“感激和情怀。”
斗星河眼神疑惑，示意她继续说。
秦一虽然觉得怪怪的，但想到安珞担保过，而且回答个问题没有什么，所以也没多想。
“如果不是联邦，还有联邦玩家，我不可能被抢救回来，也不可能还清债务。”
“《信使》的成本和我赚的钱相比，不值一提。”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我这都还没有涌泉相报呢，所以没什么好奇怪的吧？”
斗星河手指动了动，他的指腹下贴着肉色的微型测谎仪，从指尖传感到光脑里。
是真话。
“那情怀是什么？”
这次秦一表现得没有那么爽快，毕竟蓝星人对种田的执着，是联邦人无法理解的。
“因为我喜欢种田游戏，我希望联邦玩家也能喜欢。”
“不止是这一个游戏，以后我还可能制作一些，只有我喜欢的免费游戏。”
“可能是我骨子里刻着穷酸，奢侈不来，钱很够用，所以对赚钱没什么兴趣。”
秦一讪笑着调侃自己，她已经完成了暴富的终极目标，继续做游戏是兴趣，不然她大可以躺平吃红利。
还是真话。
斗星河把手收了起来。
“我看你不穷酸，活得比谁都奢侈。”
他第一次见像秦一这么大方的人，不像别人，全都恨不得把好东西往自己的窝里叼。
秦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怎么样大夫，我这病还有救吗？”
她希望接下来能听见斗星河说“你这病要是再晚点儿来，自己就好了。”
斗星河摇摇头，一脸严肃：“我需要回去研究。”
“其实我今天想和你见面，最重要的目的是亲眼见一见，你到底是怎么样的人。”
“你果然是我所不能理解的。”
秦一的笑容僵硬在脸上，这到底夸奖还是贬低？
斗星河浑然不觉秦一的僵硬，接着说道：“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你的《最后的晚餐》的联动副本《最后的信使》里面，有一个叫小愿的小女孩的故事。”
“嗯。”每一个故事谜题都是秦一亲自设计的，她当然记得一清二楚。
“小愿的母亲，是我的女儿。”
斗星河的眼神柔和下来，带着深沉的感激。
“小愿走了，我们所有人都很难过。”
“她是一个把什么都憋在心里的孩子，表面上把一切都处理得很好，干练而理智。”
“如果不是因为《信使》，我不会知道我差点儿失去她。”
“才失去过孙女一次，我无法接受再失去自己的女儿。”
“是你的游戏救了我们家。”
“谢谢你。”
听见这么令人难过的故事，秦一一时间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
“我……”
“你不用说话。”
斗星河不需要秦一的安慰，说出这件事情也不是想看她为难。
“今天我来找你，就是想见见我女儿的救命恩人长什么样子。”
“你果然如你做的游戏一样，表里如一。”
“……”
秦一严肃的想到，这夸奖还蛮别致的。
“谢谢。”
斗星河接着说道：“所以你的后遗症我会帮你治疗，研究费用全部我出。”
轻飘飘的一句承诺，让秦一瞪大双眼。
那可是起步资金都要花一个亿啊！
“这不行！”
“没什么不行，这是你应得的。”
斗星河整理了一下衣襟站了起来，朝秦一深深地鞠了一躬。
秦一感受到其中的份量，僵硬的坐好，没有躲开。
久久，他重新站直了身体。
“那我，先走了。”
秦一目送他离开，过了一会儿才松懈下来。
老实说，这神来一笔是她完全没有预想过的。
她做免费游戏，就是为了免费，从来没想过以此牟利。
但是不管是《不如跳舞》也好，还是《信使》也好，都误打误撞的给她带来了好处。
联邦所给的好处不提，斗星河这次是实打实的起码替她省了一个亿。如果研究进入了瓶颈，预算还会更多。
不值得。
秦一撑着额头有些苦恼，正好看见徐安适问她见面的事怎么样了。
“很顺利，但是……我不知道怎么说。”
“他给我免费了。”
秦一隐去中间的细节，徐安适听得一头雾水，大概明白了。
结果是好的，但秦一的情绪不高。
“那你要不要去做游戏？”
徐安适这一句话立刻让秦一笑了出来。
心情一好做游戏，心情不好也做游戏，这个思路还挺秦一的。
“好！那就回家做游戏！”
秦一恢复了一些斗志，徐安适也放下心来。
“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