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非要在陆野和袁方程中间二选一，江鹿要怎么选？
她对袁方程没有答案，对陆野自然也没有。
袁方程开车送她回家，一路两个多小时的车程，两人之间极少交流。
她满脑子盘旋着的都是陆野那句：要是真因为我，你怎么选？
她还以为自己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袁方程，当着陆野的面，轻而易举说出这句话。
本来就是为袁方程而来，这种事情并不会让江鹿难以抉择，然而事实却是，她心里一片混乱，压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问题。
江鹿思来想去，死也想不到有一天自己竟然要面临这种幼稚的选择。
瓶子里的容量依旧不多不少，江鹿也逐渐变得焦虑起来。
如果系统的猜测属实，按照瓶子里的容量值来说，袁方程不是男主的可能性似乎一直在增加，更要命的是，除了袁方程之外，她竟然没有第二个可能是男主的目标人选。
江鹿把这气撒到了系统身上：“你作为把控全局的上帝视角，怎么能连到底谁是男主都分不清呢？”
系统异常委屈：“如果是和本书剧情毫不相关的人进来，我或许能看清接下来的剧情发展，但你身为本书原作者，本身就是一个不可抗因素，某种程度讲，连我都是由你创造出来的，我不可能看清你未来的走势。”
呵，把一问三不知说得这么清丽脱俗，好像还间接地把锅甩到了她头上。
系统大约是怕江鹿暴躁，又赶紧找补：“但按照正常规律，男主一定就是围绕在你身边的其中之一，所以我的建议是，你不必吊死在一棵树上，要同时吊在多棵树上，才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届时也能避免错过真正的男主。”
“你这话的意思，好像已经认定袁方程不是男主了？”
“抱歉，虽然不想承认，但这样的可能性的确越来越大，容量瓶不会骗人，我已经观察了它好几天，连你为他挡危险的时候容量的上窜速度都不明显，这不符合常理。”
江鹿感到绝望，也就是说，她眼下所有的努力都有极大可能是徒劳。
更要命的是，她还得从头出发，重新寻找男主角。
如果袁方程不是男主，她必须迅速从他身边撤出，和另一个目标搞暧昧。
更可怕的是，她不知道需要试几次错才能找到真正的男主。
仿佛开盲盒一般。
这不就坐实了她渣女的本质吗？袁方程会怎么想她？
“周旭？肖锐？”
江鹿仔细回想着自己身边戏份比较重的男人，无外乎这几个，然而按照常理推断，这几个人完全没有身为男主的一点特质。
江鹿就这样在焦躁不安中，迎来了和袁方程的第一次约会。
袁方程虽然年纪没那么大，但骨子里就像个老古董，吃饭逛街看电影三件套，江鹿虽然如愿以偿，但心里却并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高兴。
究竟是为什么呢？
难道真是因为袁方程存在不是男主的可能性，所以连跟他在一起时的快乐都减少了吗？
“江鹿，我上次跟你说过的话，你还记得吗？”
江鹿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懵懵懂懂的，有些没明白他的意思。
她困惑地眨巴着眼睛：“嗯？”
“你做好和我在一起的准备了吗？”
没想到他格外地直截了当，江鹿原以为还要等很久才能正式确立和他的关系，要是换做以前，她一定会欢喜雀跃，可现在，内心只剩下了忐忑。
和袁方程确定关系就意味着她必须对这段感情负责，不能想在一起就在一起，不想在一起了就轻飘飘一句分手带过。
有袁方程可能不是自己要找的人这层关系的存在，江鹿突然觉得和他确定关系这件事好像也没那么迫切了。
袁方程发现江鹿似乎有些不敢看自己后，大概也明白了江鹿的意思。
“没关系，你可以再好好考虑，到时候再告诉我。”
江鹿又羞愧又脸红，明明一直是自己追着他不放，现在没法跟他说清楚的也是自己。
第一次约会，就这样在奇怪的气氛中结束了。
江鹿无精打采回去的半途中，又被赵曼一通电话叫到了某ktv。
赵曼在门口等了她好一会儿，挽住她的胳膊不禁抱怨：“你怎么来得这么晚？再慢一点黄花菜都凉了。”
“什么事啊？你在电话里也没说清楚，谁生日？”
“沈晓曦生日啊。”
江鹿脚步猝然一顿，立刻掉头想走。
“陆野给沈晓曦庆祝生日呢，你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那可是陆野。”
赵曼咬牙切齿，简直是恨铁不成钢，她有些看不懂江鹿了，江鹿到底是喜欢陆野还是不喜欢？看到陆野跟沈晓曦打得火热，心里不膈应吗？
“他给沈晓曦过生日跟我有什么关系。”
嘴上这么说着，但江鹿抬出去的脚步还是收了回来，心里一阵骂骂咧咧。
沈晓曦果然是有手段的，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把陆野收拾地服服帖帖了，虽说陆野自己也喜欢沈晓曦，但能让陆野这么甘之如饴可不容易。
赵曼替江鹿担忧，她一把挽住江鹿的胳膊，好声好气地劝说：“我知道你喜欢的是袁方程，但是我觉得陆野不比袁方程差，让我选，我肯定选陆野。你想想之前袁方程是怎么对你的？你能咽的下这口气？你咽的下我都咽不下。”
袁方程可是当众拒绝过江鹿好几次，让江鹿几次下不来台阶，成为美术学院的笑话。
不能因为现在袁方程稍微向她示好，她就屁颠屁颠地跟着人跑了吧？
连尊严都不要了。
江鹿实在烦躁极了，这边是自己理不清和袁方程的关系，那边陆野和沈晓曦打得火热。
她肯定自己不是吃醋，但陆野和沈晓曦发展这么迅速是她没想到的。
她被赵曼拖着来到包厢时，里面正上演最精彩的一幕，沈晓曦正闭着眼许愿，有人忽然起哄道：“陆少，要不要亲一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