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方程的动作很大，以至于江鹿的手腕被捏得生疼，几乎快要哭出来了。
她第一次看到他铁青着脸色，心里一阵害怕。
陆野作势要跟过来时，袁方程沉声警告：“这是我和她的事情，麻烦你回避一下。”
江鹿被他这个气势吓到了，袁方程一贯给人一种温文尔雅的感觉，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让人感到有压迫感了？
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有一点女主角的感觉了，两个男人围着自己，这应该是女主角的标配吧？
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能享受到曾经沈晓曦有过的那种待遇。
陆野的目的达到了，自然不会死缠烂打，他耸了耸肩，这个时候还不忘向江鹿抛了个眉眼，故意说：“那等你跟他谈完，我来你房间找你。”
这句话无疑是火上浇油，袁方程捏着江鹿手腕的手微微一紧，像是要直接将她的手腕捏断一般。
她疼得皱起眉头：“袁方程，你弄疼我了。”
袁方程不顾她的反对，用力将她拽进旁边一个空着的会议室，反手锁门，目光阴沉地盯住她。
“你跟陆野都已经是这种关系了，为什么还来招惹我？”
江鹿没见过这样的袁方程，况且她还没从刚才和陆野的那个吻中完全回过神来，此时的神情仍然有些恍惚。
但她知道，袁方程生气了并且气得是她和陆野亲密如斯，他大概觉得她在脚踏两条船，一边和陆野交往，一边却缠着他不放。
“我和陆野什么关系都没有，我们只是朋友，刚才是误会，我可以跟你解释……”
“误会？普通朋友会接吻吗？江鹿，你嘴里到底有没有一句真话？”
他冷嗤了一声，神情和语气皆是嘲讽，像是完完全全地看不起江鹿。
江鹿也来了气，他凭什么这么质问她？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他和沈晓曦整夜整夜在一起，说是在工作，谁知道到底干了些什么？
以沈晓曦扒着他不放的那股劲儿，江鹿可不信她会这么老实。
“那你呢？你口中有没有一句真话？说好一起去看日出，结果一声不吭地放我鸽子，你不是也没把我放在眼里吗？”
江鹿这气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消，她恨透了自己现在的处境，如果可以选择，她一定不会选择做袁方程的舔狗。
哪怕她再怎么喜欢这个人物，现在对他的热情也都已经消失殆尽了。
袁方程的脸色一点也没有变，他步步逼近江鹿，江鹿步步后退，直到后背抵住了冰冷的墙壁，才感受到了一丝丝的害怕。
虽然袁方程看上去温文尔雅，但是江鹿知道，他实则是个比陆野更冷血的人，原作里的袁方程，在他眼里除了沈晓曦之外其他都入不了他的眼，他更不可能多看不相干的人一眼。
而现在，这个袁方程到底还是不是江鹿亲手创造出来的那个袁方程？
连她自己都没有答案。
袁方程的声音低沉而隐忍：“我说过了，早晨临时有工作，所才不得已放了你鸽子。”
“呵，工作重要，我知道的。那你现在到底是在做什么？我对你来说应该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吧？现在沈晓曦已经来了，你用不上我了，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再来找你了，是我傻，我想通了，像现在这样一直追着你，连我自己都觉得挺无趣的，抱歉这段时间打扰到你了，以后不会了。”
江鹿故意愣着一张脸，推开他想走，却被他又捉了回来。
这一次，他没有再松手，手指轻轻在她手腕摩挲着，似乎正在斟酌该怎么跟她开口。
良久，袁方程才像是认命了一般，摇头无奈道：“我认输了，是我的问题，不该不事先跟你说一声不能陪你去看日出，下次我赔给你，不要闹了好吗？”
他这是什么语气？
江鹿心跳怦怦直跳，有种双腿发软，踩在棉花上的感觉。
这是袁方程第一次用这么温柔的语气跟她说话，甚至还让她听出了一丝丝的妥协和宠溺。
她认知里的袁方程，什么时候会承认自己的错误？他永远都高高在上俯瞰众生，哪里会在意别人的感受？
难道真是陆野的那一吻奏效了？
江鹿原还打算去找陆野算账，虽然这已经不是她的初吻了，但她也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吻了，更何况，在接吻之前就不能知会她一声吗？
虽然她到现在几乎已经可以肯定，陆野所谓的办法，大概就是让袁方程看到她和陆野在一起，从而迫使袁方程吃醋。
从结果来推断，陆野的方法的确很成功，但这无形之中也给江鹿增加了一些麻烦。
“还是不高兴？”袁方程的语气再度软了下来，“江鹿，差不多得了，给了台阶就顺势而下，这才是你。”
“切，说的你好像很了解我似的，你又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为人？”
“我当然知道。”
袁方程伸手在她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有些事情你忘了，我可还记得。”
“什么事？”
她有些迷糊，怎么突然有点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今晚的袁方程果然不一样了，仅仅只是相隔了十几个小时而已，却能够让一个人说变就变。
不愧是陆野。
“没什么，我现在还要回去应付那些同行，你去海滩等我，我去去就回。”
袁方程替江鹿捋了捋长发，指尖划过她的唇角时，心里仿佛有一根刺扎在那里，陆野吻她的画面重新出现在眼前。
他眸光一凛，迅速收了手。
“离陆野远一点，他不是什么善类。”
“你们有过节吗？”
“你应该比我更清楚陆野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觉得和他交朋友是一件很光彩的事情？”
江鹿内心隐隐有些不快，陆野的确有他不光彩的一面，可也不至于转化成和他交朋友就像是犯了罪。
至少认识陆野这段时间，虽然陆野嘴上不饶人，但实际从没做过伤害她的事情。
“江鹿，如果你真打算跟我在一起，就跟陆野一刀两断，不要再跟他有任何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