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顶的人虽然不多,但也算在众目睽睽之下。
江鹿心里一个咯噔,立即意识到这是肖锐做的,内心不免一阵震惊。
难道他从一开始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肖锐过去捧起花束递到她面前:“送给你的,希望你能喜欢。”
旁边的围观群众低低地发出了一阵感叹,更有甚者拿出手机开始拍摄视频,只有一脸懵的江鹿,迟钝地呆在原地不知该作何反应。
这是告白吗?
不不不,她不能太自作多情,也许人家只是单纯地想送花而已呢?
可江鹿还是不敢收花,收了这花意味着什么,她现在还完全猜不透。
“肖锐,你这干嘛啊?”她眨了眨眼睛,佯装不明白他的意思。
肖锐却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稍稍往后退的那一步,面不改色地缓和着有些奇怪的气氛:“你别误会,只是我觉得女孩子应该都喜欢玫瑰花,今天我们第一次出来爬山,总觉得应该送点是什么东西,正巧临近情人节,游客中心有卖花的活动,我就临时起意买了一束。”
真的是这样吗?
江鹿虽然没有恋爱经验,但是个小白也该知道送女生玫瑰花的含义是什么。
或许,他只是想缓解一下现在的尴尬。八壹中文網
既然他都这样说了,江鹿也只能大大方方地接受下来:“谢谢你,不过下次就不要破费了,能一起出来爬山就已经很高兴了。”
肖锐笑着的同时隐隐松了口气,还以为会惹她不高兴,但仔细观察,又觉得她也跟自己一样松了口气,没有把关系搞僵就很好。
他暗暗提醒自己,往后可不能这么激进了,毕竟才第一次一起出来,循序渐进才行。
两人在山顶的餐厅吃过午饭后才慢悠悠地下了山,这一天对江鹿来说,累并快乐着,居然让她这个万年不运动的人深深体验了一把运动的快乐。
难道这就是肖锐的魅力所在?
江鹿又不得不感慨,纸片人江鹿微信里的这些联系人中,男生的质量似乎都很不错。
因为和肖锐是第一次的“约会”,所以瓶子里的容量不负众望地显著提升,可想让瓶子满瓶还是远远不够,系统说过,当瓶子满瓶的时候,她的好运也会随之来临,届时很多事情都有很大的可能心想事成,也包括追求袁方程这件事。
而现在这样的程度,只是勉强让她不走霉运罢了。
无法想象如果没有养鱼给她对冲掉一部分的霉运,她得倒霉到什么程度。
毕竟光是现在的程度,江鹿就已经觉得自己没那么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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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赛的前一天,一个短视频忽然火了。
火到了什么程度呢?连林嘉俊随手一刷都能刷到这个山顶赠花的浪漫行为。
他定睛一看,呼吸顿时一窒。
视频里的这个女生怎么看都很像江鹿,再反复来来回回地重播,总算可以确定,小视频的女主角就是江鹿无疑。
彼时他们正在篮球馆训练,陆野已经一个人投了几百个篮,不知在跟什么人较劲似的,死也不肯停。
大家都不敢去劝他,只能任由他耗尽体力般地发疯练习。
但随着比赛临近,保存体力才是最重要的,训练练得狠了万一受伤,那就得不偿失了。
林嘉俊看完视频后一时间五味杂陈,再看看远处不要命训练的陆野。
嗯,还是暂时不要把这个视频给野哥看比较好,不然野哥不知道又会做出什么奇怪的壮举来。
然而,事与愿违。
就算林嘉俊很自觉地当做没看见,其他没眼力见儿的也不见得有这个自觉。
比如,队里那个总是搞不清楚情况的二货卷毛,此刻忽然大惊小怪大大喝一声,然后拿着手机跑到陆野身边,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
“野哥,这女的是不是前几天一直陪着我们训练的江鹿啊?”
林嘉俊心跳猛地加速,很想冲过去狠狠打他一顿,哪壶不开提哪壶。
陆野心情极差,面对卷毛的咋咋呼呼,一个冰冷的眼神就能刀死对方,卷毛瑟缩了一下,意识到自己可能做错事之后,缩着脖子刚要转身时,手机就被陆野一把抢过去。
众人眼睁睁看着陆野的脸色一点点变黑,球馆里瞬间安静地不像话。
江鹿和一个陌生男人去爬山,陌生男人居然还在山顶又是送玫瑰花又是告白,任何一个女生应该都抵挡不了这种浪漫吧?
林嘉俊暗暗地替江鹿捏了一把冷汗,这野哥也是,明明所作所为都很在意江鹿,干嘛要当做江鹿一点也不重要啊?
好好跟江鹿相处又不是什么难事,江鹿虽然脾气也不怎么样,可架不住陆野也不怎么样啊,兴许还能负负得正呢。
陆野看完,直接把手机丢了回去,卷毛没接好,手机稳稳地掉在了地上。
卷毛有苦说不出,也不敢质疑陆野,只好默默地拿了手机走,愣是一句话不敢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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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文系上午的课程结束之后,江鹿准备去趟对面的医科大找周旭一起去周家蹭饭。
周妈妈昨天特地打电话给她,说是研制了几道新菜,叫她过去尝一尝,她自然喜闻乐见,周妈妈的手艺是她吃过的最好吃的,周旭别的不说,口福倒是很不错。
可她还没走出校门,就被陆野拦住了去路。
陆野这张脸,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来找她讨债的。
江鹿心里喊了一声不妙,下意识地转身想逃跑,随即倏然停下脚步,她跑什么呀?干嘛见到他要心虚?
就算心虚也应该是他心虚,上回两个人不欢而散的主因明明是因为他。
“怎么不跑了?”
陆野懒洋洋地背着手来到她身边,臭着一张脸,但还是吸引到了路过女生们的目光。
“我没跑,你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
他来找她准没好事,这种小阎王能少见还是少见的好。
“走吧。”
“干嘛?”
“去了不就知道了?”
他又开始不耐烦了,扯了一下她的胳膊,不由分说地把人架进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