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徐霁尘下令,而后视线落在女子身上,“押走。”
四周的炸弹响彻一片。
“轰隆隆。”
九妹视线盯着一处,隐晦地摇了摇头,黑暗中并没有被发现。
“咳咳咳……”
地下室直接炸塌,里面的人直接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夜煞狂笑,“有我的风格,临死之前能不能让我知道你们到底是谁?”
他的眼中只有狂癫无半点畏惧。
未等徐霁尘开口,金戈已经按捺不住,猩红的眼眸写满暴戾,“死?残害那么多人,想这么轻易的死,你在做梦。”
金戈自小在警局长大,对于警察他有着别人没有的特殊感情,才会变得有点失控。
徐霁尘不能感同身受却很理解,他黑眸凛冽,“动手,抓活的。”
处于深坑中的六人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展开了濒死反扑。
又一场爆炸枪战爆发。
奈何人数太少空间有限,瞬间失去了行动力。
“哈哈哈,想活捉我们,下辈子吧。”
等浓烟散去,地下室内无一活口。
死得惨烈,却没一个人同情。
金戈看着一坑的残破尸体,怔怔出神。
死了,就这么死了。
他们怎么能死的这么轻易?
所有人对这个组织的行事作风都有了深刻的了解。
他们不做俘虏,要么敌人死,要么自己死。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培养出了这样一群听话的疯子?
细思极恐。
……
事情太过重大,警力各种技术人员都在往徽城调配,医院事件发生后,坐镇后方的金鹏第一时间赶来徽城亲自指挥。
徽城,这座小城滚动出现在新闻和网络中。
家家户户闭门不出,一天之间,徽城几乎成了空城。
不安萦绕在所有徽城人心头。
他们不断刷着新闻来获取最新的消息。
徽城,今夜,注定无眠。
收拾完残局,徐霁尘带人披星戴月地回到丛幽所在的医院。
两方互通消息,徐霁尘一众才知道丛幽和武艺经历了什么。
他不顾无数人在场,将丛幽紧紧地抱在怀中,不断地嗅着她身上的气息。
硝烟,尘土,消毒水与鲜血的混合味道,这一刻却让他如此的安心。
他差一点就失去她了。
其他人都围着武艺夸赞她,说着担忧的话。
他们才不要吃长官和丛幽的狗娘,吃腻了。
金戈依然无法接受歹徒全死的事实,一个人怔怔出神。
如此格格不入的他很快被注意到,众人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
此时,说什么都是苍白的。
金戈尚且如此,那些警察和医护人员的家属又该如何承受丧子丧夫之痛呢?
敌人被消灭了,可造成的伤痛却一辈子都抚平不了。
整个医院被征用,普通患者都被转移到了他处。
为了避免同样的事情再度发生,每隔半个小时都要对整栋楼检测一遍。
有伤员的医院只剩下了两家,其他发生爆炸的医院已经暂时关停。
警察的手术基本都已经完成,目前都在重症监护室观察着。
可手术室的灯依旧亮着,里面正在争分夺秒救治被炸伤的医护人员。
某病房,黑色的头套被摘下,亮光刺激的九妹下意识闭眼,待适应后睁开,看到了两个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
她情绪激动站起却被手铐拉住趔趄了下重新坐回椅子上。
“你们,你们两为什么会在这?”她看着徐霁尘和丛幽,眼中是激动与不可思议的光芒。
九妹痴迷地看着那张熟悉的脸。
她比直播中还要冷漠,冷静,强势,自信。
徐霁尘后退一步,“幽儿,看来是你的粉。”
一句幽儿,已经足够让九妹认清,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
当时徐霁尘在暗处,路灯太暗她没看清,可声音还是记得的。
就是他下令,那些人都听他的。
为什么会这样?
九妹彻底凌乱了。
丛幽:“……”
这样的粉丝她能剔除粉藉吗?
这要是打着她粉丝的名义在外为非作歹,她的声誉还要不要了?
也许是她眼中撇开关系的情绪太过明显,九妹瞬间就哭了,连连摇头。
“丛神,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真的,我只是太爱夜煞。”
因为太爱,离不开,劝不动,一直搅合在一起。
但她是有自己底线的。
这一天早在她的预料之中,因此在听到背后的战斗时她没有回头。
将爱深埋心底,一个人默默祭奠就好。
本以为她会像其他人一样决然自杀,却没想到连审都不用。
在丛幽面前,她就像犯错吃了亏又委屈的孩子,一边哭一边说着自己的遭遇和遇见夜煞之后发生的事。
九妹真名陈阿九,九天出生被丢在雪地中,被好心人捡到送到了福利院,因此起名阿九,陈是福利院院长的姓。
福利院长大的孩子都很缺少关爱,因此在一次被夜煞救下并对她嘘寒问暖开始,她就彻底深陷其中。
夜煞做的没一件对的事,但他温柔,偏爱,专宠,他给了她所有别给给不到她的各种爱。
现在他死了,她的心也跟着空了。
她不后悔出现在那里,也曾企图救下夜煞,她知道这不对还是做了。
所以她的泪水一半是祭奠离她而去的爱情,一半是身为粉丝对丛幽的愧疚。
丛幽是她生命中的一道光,她希望自己也能活成丛幽的样子,自信强大又冷漠。
为了弥补过错,九妹供出了其他人藏身之处。
但是关于夜煞的上头,她也不清楚。
丛幽自始至终都神色淡淡,这无形中给了九妹很大的压力。
她抬起朦胧的眼,“丛神,我知道的都说了,如果一定要进去,我希望是你送我进去。”
知情不报的罪她逃脱不了,也不想逃。
留在外面等待她的是报复,况且她心已死,就在监狱了此余生吧。
可以说九妹想的非常清楚,她一点都不糊涂。
为爱飞蛾扑火越陷越深,她义无反顾地做了。
不怨,不悔。
徐霁尘倒是挺佩服这个女子的,他上前从后面抱了一下丛幽,贪恋着片刻的温暖,“幽儿,我先走了。”
去抓剩下的人。
这些人越早落网,幽儿才越安全。
丛幽没有转身,轻轻点头,“小心。”
三更半夜,可这个时候已经没人在乎时间了。
等金鹏听说徐霁尘回来赶过来却扑了个空,倒是意外地见到了儿子。
“你小子怎么在这?在这正好,一会儿跟我走,有事交给你。”
直接被抓了壮丁的金戈:“……”
了解了些信息,金鹏带着金戈马不停蹄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