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矣安高举着手冲上舞台,站在徐霁尘面前,“徐霁尘,好好待我姐,若是让我知道我姐有一丝不开心,你就完了。”
现场敢这么毫无顾忌的放话,也就裴矣安一人。
对于裴矣安的警告徐霁尘完全没放在心上,他笑着应下,“你的担心很多余,幽儿只会一天比一天更幸福,更有安全感,我给的。”
这话可谓相当的自信,一点后路都不给自己留。
裴矣安冷哼一声,“我会监督你的。”
梁天纵紧随其后,“徐霁尘,我妹不是一个人,她身后有我们一众家人,你在做什么之前掂量掂量。”
又一个警告的。
徐霁尘心中气恼面上还得好脾气地应承着,“大哥,我对幽儿如何你都看在眼里,以后只会更惜她爱她。”
第三人是金戈,他只看了一眼师妹就对上了徐霁尘的双眼,“徐霁尘,天纵大哥说的不错,师妹的后盾很多,我金家就是其中之一,惹了师妹不高兴有你哭的。”
难得光明正大警告徐霁尘的机会,他怎么可能放过。
大舅小舅等接连发言,全都是对徐霁尘的警告。
徐霁尘人都麻了。
除了赔笑还是赔笑,脸都笑僵硬了。
与徐霁尘不同,丛幽则是满满的感动。
这些人真是的,就是想赚她的眼泪。
“收到徐霁尘男士的要求,下面是交换对戒时间。”主持人道。
对戒?
丛幽有点懵。
订婚有这个环节吗?
她都没有准备。
徐霁尘目光一直锁着身边的女孩,她的一个动作他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幽儿别担心,我有准备,一对。”
“请徐霁尘送出自己的戒指,女方同意就请伸出手让男方戴上。”
徐霁尘后退一步,单膝跪地,头微微仰起,“幽儿,伸手。”
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仿佛做了千百遍。
一枚简单的银环,上面搭配一个纯黑色的宝石。
只不过银环比普通的戒指稍粗稍厚些,丛幽目光停留在黑宝石上,在其内竟然看到了一闪而逝的红光。
这枚戒指……
见幽儿的神色有波动,徐霁尘知道他的女孩看出端倪了。
“黑宝石戒指,徐霁尘怎么想的?”栾姬忍不住出声。
黑宝石与其他颜色的宝石相比,美观度和价格都没有可比性。
徐霁尘舍得包下酒店一层,出动数十辆豪车,雇佣数十位特级厨师,根本不差戒指这点钱。
这才是栾姬疑惑的点。
在场的只有少数人目光仅仅盯着戒指。
梁天纵小声嘀咕着:“这枚戒指怕是内有乾坤。”
就跟妹妹的车一样。
裴矣钦:我就看着不说话。
徐霁尘越来越卷了,这样他找女朋友该送什么?
不对,他才不找女朋友。
呸,被徐霁尘给带偏了。
戒指一旦戴上代表着今天的订婚礼仪式完成。
这一刻,所有人都在盯着丛幽。
徐霁尘嘴角噙着笑意,等着给他的女孩戴上他特制的戒指。
一点都不担心他的女孩会反悔。
丛幽眼中只有眼前跪地的男人,她毫不犹豫地伸出手。
这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突然响起。
“订婚礼,没有父母到场算哪门子订婚礼?”
徐霁尘心中“咯噔”一声,看到幽儿的表情完全变了。
冷厉暴躁,双眸赤红,这样的幽儿他是第一次见。
舞台上的丛幽,前排席位的不少人都“噌”地站了起来转身盯着门口。
有人砸场子吗?
裴矣安左雯等人第一时间排排站在舞台前防备地看着阔步走来的人。
向黎看着剑拔弩张的一幕,心下担忧,他是不是办错事了?
梁玉华快走几步拦住来人,神情难看,“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离开。”
哪料,男人一伸手就将她扒拉到一边,倒也没再往前。
“丛幽,不向大家介绍一下我吗?”
“这是谁啊?不像好人啊。”
“抢亲的,太老了点,不够格。”
不少人心中暗暗猜测,评价着,却无一人出声。
上百人的宴会厅鸦雀无声。
徐霁尘在看到来人的瞬间起身收起戒指。
他担忧地看着丛幽,柔声安抚着,“幽儿,今天无论是谁来都阻止不了我们订婚,让我来处理好吗?”
丛幽看了徐霁尘半晌后摇头,“他就是个混不吝,谁的话都不会听。”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在丛幽和来人之间来回游走,主持人请示,“徐总,接下来怎么办?”
“你躲得远远的,不叫你别出来。”
“啊?”
主持人听得一愣一愣的,不过还是照做了。
隔空对望,丛幽冷笑,俏脸前所未有的冰寒,“丛城,知道没人待见不躲在犄角旮旯当臭虫,见光死的你都不怕,我丛幽一没作奸犯科二没损害国家利益三没偷税漏税,我怕什么。”
“这位名叫丛城,我血缘上的爸,仅此而已。”
丛城狰狞一笑,“六年不见,不过如此,垃圾。”
一声垃圾,让在场所有人听了心都很不好受。
哪怕这人是丛幽的爸爸,也没资格这么说。
可丛幽却像没听到一半,或者说这样的话从小听到大她都麻木了。
“无能的叫嚣吗?丛城,你也就只会对老婆孩子使劲,窝里横的窝囊废。”
一句窝囊废彻底戳中了丛城内心最敏感的点。
众人只感觉一阵风吹过。
“糟了。”向黎这一刻终于确定自己坏事了。
“咳。”
徐霁尘随意擦了擦嘴角的血,哪怕处于绝对的劣势,双眸毫不畏惧地盯着丛城,“你根本配不上爸爸这两个字。”
跟徐成益一样,狼心狗肺畜生不如的渣爸。
很难想象幽儿在这人身边是怎么长大的?
语言上的侮辱,身体上的殴打,精神上的摧残,甚至是自己想象不到的。
仅仅三言两语都让人窒息,幽儿却承受了十几年。
幽儿没有走向暴力极端恐怕是岳母的功劳。
舞台上已经变成了战斗场,丛城漫不经心地出手,每一招都能轻易击退一人,他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没从丛幽身上离开。
他在逼丛幽出手。
徐霁尘何尝不知道,所以就算被打残,他也死死地护着身后的人。
裴矣安跳上舞台,知道自己打不过,索性往丛城身前一站,“我姓裴,你打吧。”
裴矣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