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套房,裴父再次道歉,“弟妹,我们今天专程来道歉的,你们一家四口本可以不用如此痛苦,却因为我的一道命令让你们的生活一团糟,很抱歉。”
哪怕他是为了保住丛城的命。
可随之带来的伤害抹杀不掉。
丛幽这才想起昨天她得到查阅死鬼老爸当年事件的权限了。
后来。
后来被徐老师提出的订婚给忘脑后去了。
果然,恋爱影响智商。
她也不例外。
梁玉华却摇头,“是他无能,与您无关,您不用道歉。”
她虽然不知道具体的,但早就猜了个大概。
是死鬼接受不了现实,并把无能的怨气全撒在了家人身上。
梁玉华眸子浮上悲痛之色,“他的事以后都与我无关,我只是想知道我大儿是否还活着,在哪里,仅此而已。”
儿子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至今音信全无,也只有前任或现任首脑可能知一二,所以她问了。
裴父看了一眼二儿子,裴矣钦会意,对丛幽道:“丛幽,系统权限给你,矣安你也过来。”
支走三个孩子,裴母拉着梁玉华的手,“妹子,我知道你心里的苦,这些年他们一直都没有放弃寻找丛祁,已经有了眉目,他还活着,只是想要救他还需从长计议。”
也是在来的路上,老公和她讲了丛幽一家的事。
裴母才知道眼前人承受了常人无法想象的痛。
家庭巨变,儿子失踪。
任何一件对一个当了妈的女人来说都是致命的打击。
何况两件。
听到有儿子的消息,梁玉华激动地握紧裴母的手,“我儿在哪?他到底经历了什么能告诉我吗?”
这一刻,梁玉华心急如焚,心如刀绞。
裴母知道的也不多,老公也警告过她不能多说,更不能将丛幽要做的事透露出去。
她只能道:“在国外,他是被人带走的,对方看中了他的高智商,所以不会有生命危险。”
国外吗?
国外那么大,要找一个人何其难?
她今生还能见到大儿吗?
梁玉华不知道此刻是什么心情。
有消息总比没消息好。
她会等。
哪怕等到生命尽头,也会一直等下去。
梁玉华抬头,感激地看着二人,“谢谢你们给我带来的消息,谢谢。”
另一边,丛幽登录上面给自己开通的账号。
果然,在绝密案件丛城那一栏,看到锁头开了。
她深吸一口气,点开。
裴矣安也在一旁跟着看。
良久。
原来,当年发生了这么多事。
她的直觉是对的。
死鬼老爸并没有知法犯法。
这一切都是人为的,目的是为了他能活着。
丛幽无法想象死鬼老爸是怎么在成为全世界通缉的目标后,又让人放弃对他的追杀的。
至少小时候家里从未出现过有攻击力的陌生人。
也有可能是死鬼老爸悄无声息地解决了,她不知道。
不管怎样,她心下松了口气,不犯法说明还有做人的底线。
一个人站得太高突遭巨变信仰坍塌性情大变倒是可以理解。
想必死鬼老爸也曾痛苦过,最后转嫁痛苦的办法就是虐待家人,得过且过混吃等死不干人事。
作为被虐待的对象之一,她同情他却不会原谅他对老妈,哥哥和自己的所作所为。
伤害造成就是造成了,痕迹留在了心底永远都抹不去。
裴矣安看完后心中将丛城恨死了。
他怎么可以那样对女神姐姐,亲爸也不行。
她一定要给姐出出气才行。
门外传来的说话声让丛幽回神,她敛了敛情绪往外走。
今天是她和徐老师订婚的日子,她不想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人和事。
见丛幽面无表情地往外走,裴矣钦示意妹妹跟上。
连他一个外人看了都久久无法平静,何况是身为最亲近之人的丛幽了。
他真怕丛幽抛下订婚宴去找丛城质问。
如果丛幽知道裴矣钦的担忧肯定会告诉他想多了。
一个无关紧要之人,远没有亲朋齐至的订婚宴重要。
她不会做让徐老师掉面的事。
将那个人狠狠关进心之牢笼,丛幽呼出一口气。
是基地的一众人到了,徐霁尘陪同。
徐霁尘看出她脸色不佳,非常担忧,“幽儿,发生什么了吗?”
问的是丛幽,徐霁尘目光却瞟向了裴矣钦。
显然是认为裴父说了什么才导致丛幽如此的。
裴矣钦对徐霁尘的护犊子简直无语。
他出声解释了句,“她看了从城的档案。”
丛幽不想让他担心,“徐老师,我没事,你先去忙你的吧。”
徐霁尘确实要马上返回机场,只能对自己兄弟交待,“帮我照顾片刻。”
裴矣钦刚想说话就被裴矣安抢了先,“徐霁尘,你去吧,姐这里有我。”
对于裴矣安,徐霁尘自然是放心的,他点点头转身离开。
“杨教官,孟教官,大家屋里先坐。”
徐霁尘走后,丛幽上前引着众人进了旁边的房间。
众人先是向裴矣钦敬礼。
随后杨厉代表大家祝贺,“丛幽,恭喜,终于和徐霁尘走到这一步了,结婚的时候也别忘了我们啊。”
作为曾经的教官,杨厉知道丛幽会离他们这群人越来越远。
“自然不会忘。”丛幽点头应着。
一波一波的人到来,酒店顶楼的空房越来越少。
十月天,酒店经理摸了摸额头的冷汗,向老板汇报着,“对,来了很多人气势非常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和我对接的人我也看不透,不知道什么来头。”
“一对新人叫什么名字?”对面问。
经理也是刚刚才知道,“男徐霁尘女丛幽,丛幽这个名字我总觉得很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是谁了。”
“你说谁?”
经理下意识将手机远离耳朵。
老板这么惊讶,难道这两人大有来头?
电话那边的向黎脑子都炸开了,他匆匆交代,“有任何情况第一时间汇报给我。”
经理听着挂掉的电话,更疑惑了。
这么不淡定的老板他还是第一次见。
向黎一刻不敢耽搁,立刻拨了一个电话出去,“师父,小师妹今晚六点订婚,您知道吗?”
对面男人稍一反应就知道小师妹是谁了,本来懒洋洋的人立刻精神了。
“在哪儿?”
向黎一听这语气就知道师父的决定了。
他恭敬地道:“在h市,师父您先出发,我们半路汇合。”
只是看样子师父并不知情,这是怎么回事?
被向黎称为师父的男人稍微拾掇了下自己,阴恻恻地往外走,“一个个的真当我死了啊,好,很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