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静琪和方彦走了,余家人还对着两人的背影破口大骂。
大多都是狼心狗肺,不孝之类的废话。
保安则是在门口铁青着脸用一根叉子,将他们越推越远,警告他们若是再出现在校园,就要他们好看。
许锦安冷着脸看了他们一眼,也转身离开去追他们的背影。
又过了几天,宿舍里面真正的汪梦来了。
汪梦说话带着上海人的特殊腔调,有点儿嗲嗲的。
舍友们都围着这个汪梦问东问西。
钱莱:“那个盗版汪梦怎么样了?”
汪梦笑笑:“多亏你们及时发现,她现在回村了,日子不怎么好过。村长和大队长都被开了,家里人要找她麻烦的。”
“那就好。”众人都心疼起这个倒霉孩子了,碰上这种事情。
这是第一次高考被替,第二年若是再考上了再被替呢,一辈子都回不了城,碌碌无为地过完一生了。
盗版汪梦虽然走了,许锦安也没放弃搬出去的事情,比起住多人宿舍,她更想有限的时间和家里人待在一起。
找房子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适合的位置房间不够多,房间够多的,又距离甚远。
许锦安托了赵棠帮忙才找到一处合适的位置,这天赵棠带着许锦安两姐妹前来查看房子。
赵棠还带上了她的堂哥赵舒安做专职司机,许锦安对他的印象还处在于初见时,他误会许锦安两姐妹是不怀好意的拜金女,第二次见面又在陆家沟不欢而散。
没想到许静姝和赵舒安的关系倒是好的很,而赵棠就像已经习惯了一样。
赵舒安口若悬河地介绍着房中的一切:“姐,这房子我看了许久呢,一共住了三户,东房共有五间房,够我们住了,到时候要是姐夫带了亲家母过来住都是够够的了。”
“姐???”许锦安狐疑地看着赵舒安,他好似还大自己一岁,叫自己姐?难不成?
许锦安向许静姝投去危险的表情,凑在她耳边小声说道:“你这丫头,瞒了多少事情?”
许静姝似箭的眼神射向赵舒安,似乎在生气他暴露了两人谈对象的事。
赵舒安当然是故意的,他们正经谈对象,可是许静姝却搞得两人在谈地下恋情一样。
赵家上下都知道两人在谈对象,许家却瞒得密不透风。
许静姝扯着许锦安的胳膊撒娇:“姐,回去我再和你坦白,你可别跟咱爸妈说呀,不然我就惨了。”
“看你表现。”许锦安抽出手臂,她可不敢欺上瞒下。
“姐~~姐呀~~”许静姝不达目的不放弃,磨人的很。
定下了房子之后,许锦安找了个环境优美的餐厅,与她面谈。
“说吧,什么时候的事情?”许锦安淡然地喝着红茶。
许静姝往嘴里塞了一块酥饼后,讨好地说:“就在前年啊。”
许锦安扶额,居然已经这么久了么?老爹居然没有发现?
“前年?不会是我们上赵棠家拜年那次吧?那时候你们不是还吵了一架,互相看不上眼吗?”
她还记得,赵舒安那时候把姐妹两人当成是拜金来着,冷嘲热讽了几句,发现是误会之后,许静姝还心存不满呢,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让两人走到一起?
“那当然是我追的他咯。”许静姝还得意地说,“我不是在书店上班吗,过了年不久就见到他来买书,我觉得这人长得还蛮好看的,我就追他了。”
“你厉害。”许锦安对这个妹妹的脑回路……甚是无语。
刚一回来就缠着自己给她找对象,许锦安拒绝之后,她就自个儿顶上了。
“不过他好烦,一直想要上门见爸妈,我都不肯。”许静姝喝了口茶继续开口,“咱爸可不同意我谈对象,我都是偷偷瞒着着呢。要是被咱爸知道了,家里得炸锅不可。”
许锦安:“……”
许锦安委婉地劝道:“其实你有没有想过,当年不同意是觉得你年纪小,现在你已经十八了。”
“你说得有道理,但我还是再瞒一段时间。”
……
许锦安开始心疼起了赵舒安,怎么就碰到她家这个小霸王。
没什么好说的,许锦安喝完茶就回学校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又是一年冬季,十二月份,这段时间发生了许多事情。
许锦安今日收到信,陆洲野信上说陆家沟的生产大队已经取消,实行了以家庭为单位的承包制。
信上说他过半个月要上京城,许锦安雀跃的掐着指头算时间,大约还有十日就能见到心心念念的人了。
走在校园里,许锦安都不由得勾起了唇角,有个男同学红着脸拦住了她。
“许锦安同学,你,你好,我是中文系的刘毅然,这个请您收下。”刘毅然双手递上了一封信,用了红色的火漆蜡印章盖得工工整整。
许锦安感觉来来往往的学生都向这边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她顿时有些窘迫,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三次了。
“谢谢你同学,但是我已经结婚了。”许锦安不知道怎么回事,每次她都有说明已婚的情况,可是这种递情书的事情还是层出不穷。
不知是她自己没有解释清楚,还是什么缘由。
刘毅然红着脸,转身跑了。
许锦安松了口气,这人还算好,说明情况便走了。
有一个同学过分的很,分明说过多次,还是死缠烂打。
但许锦安想到还有十天就能见到陆洲野,忍不住笑出了声。
“哼!”身后传来一声轻哼,听着声音有些熟悉。
许锦安惊喜地回过了头,见到了陆洲野,只是他身上穿着好似有些脏污,衣服被划开了一道口子。
“陆洲野!!你怎么突然来了,信上不是说你要半个月后才来吗?”许锦安惊喜非常,飞奔过去抱住了他。
陆洲野揽住面前的喜笑颜开的许锦安,冷哼一声:“我要是不来,就见不到这幕了。我在家想你想的相思病都快犯了,某人在这里收情书,还看着人家的背影傻乐。”
他心里清楚不是那么一回事,可心里还是酸溜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