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一道雷电轰然砸下,刺眼的闪电直直对准了宇文赫所在的方向。
轰然之间,祭祀台上焦黑一片,宇文赫身后的柱子直接被劈得粉碎,他的人更是完全淹没在了一片熊熊燃烧的火焰之中。
虽然心里有了准备,但百姓都还是被这个雷声吓得浑身一震。
大臣们更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
宇文赫竟然真的被雷劈了!
他是造了什么孽,才会遇到这种情况?
这么一来,只怕是神仙也活不了了吧……
可就在这时,原本就阴沉的天空突然开始下起了暴雨。
哗啦啦的声音十分突兀的响起——
硕大的雨点很快便熄灭了祭祀台上的火焰。
宇文赫倒在祭祀台上,赤着半边的身子,浑身焦黑,狼狈不堪,但却终究还是在喘着气,没有真的被活活烧死。
相比较之下,孟扶歌就显得优雅许多,依然是一袭干净的白衣,清贵优雅的身形,绝美清冷的容颜,即便是下了一阵暴雨,她的身上也几乎没有被雨水打湿。
她头顶上的乌云云层出现了一个缺口,一道金红色的夕阳洒落在她的身上,仿佛为她的周身镀上了一道圣洁的华光。
依稀间,百姓们好似在她的身后看到一只巨大的凤凰虚影,笼罩着美到惊人的她,看着是那么的真实又缥缈。
百姓们显然被震惊到了,所有人都疯狂的揉了揉眼睛,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画面是真实的。
但……无论他们怎么揉眼睛,怎么掐自己,却都清晰的在孟扶歌的身上,看到了那道虚影……
随后,他们便看到,手执禅杖的了尘大师朝着孟扶歌所在的位置走了过去。
下一刻,他便跪倒在了地上,朗声道:“妖星已除,参见圣女……”
此话一出,祭祀台下的百姓们亦是浑身一震,没想到就连了尘大师居然都跪了下来!
要知道了尘可是圣僧,在大周王朝,就连见到皇帝与摄政王都不需要吓鬼的人,却自发的跪在了孟扶歌的面前!
以她的身份,本是不配,但这一刻,她身上出现的类似神迹一般的景象,却让百姓们不得不改观,纷纷跟着下跪朝拜。
“参见圣女!”
“求圣女庇佑我朝!”
“圣女万岁!”
由于百姓们的狂热,以至于大臣们都跟着跪了下来,谁也不敢再小看孟扶歌。
自此,大周王朝再也无人敢提转世妖星之言,反而,从此以后,大周王朝会多一个圣女,可以带来无尽福祉的,至高无上的存在!
孟扶歌身上的困住她的锁链已经自动断开,她看着心甘情愿跪在自己身前的这人,心里一动,突然眼眶一热,差点没忍住涌出热泪来。
旁人看不出来,她又怎么可能会看不出……
眼前之人,根本不是真正的了尘大师,而是公孙邑易容之后的了尘。
其实这一次,孟扶歌并没有第一眼就认出他,因为她怎么也想象不到,公孙邑会为了她,而真正的剃光所有的头发……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身为北齐皇族之人,竟然为了她,心甘情愿的舍弃那满头的青丝!
说不感动,怎么可能?
她只是想让他帮忙找到茅云啸,利用他那足以骗过天下人的戏法,施展一些宛若神迹降临的画面,让所有人都改变对她是转世妖星的看法。
这是她想到的,可以让自己堂堂正正活下去的办法。
但是她也没有想到,公孙邑居然能为她做到如此地步……
他施展了一个巨大的阵法,将在场的所有人,数以万计的百姓们,全都聚集于阵法之中,让他们能无一例外的看到乌云,暴雨,雷电,以及她身上的凤凰……
她不知道公孙邑为了她做了多少,那样庞大到可怕的阵法,不知道要花去他多少的精力,人力,物力……
孟扶歌几乎不敢去想,因为她只怕是穷极一生,都还不起这个人情。
不远处,宇文戟正在看着她,眼神意外的十分平静,似乎在等待她的抉择。
在对上宇文戟的眼眸之后,孟扶歌混乱的心绪方才稍稍安定下来,很快,她便又变得冷静优雅,气质当真宛若九天神女一般,令人不敢直视。
“自即日起,我不想听到在有转世妖星的传言!大周王朝不会因为一个人而覆灭,它只会因为所有人的不思进取、固步自封、自以为是而走向灭亡!”
孟扶歌望着台下的臣民们,一字一顿的说道。
而这个时候,却有一小部分依附于宇文赫的大臣们,因为担心宇文赫的安危而不服气的出声抗议:“什么圣女……她不会是妖女吧?”
“轰隆——”一声巨响。
直接一道闪电狠狠劈下,直接劈在了方才说话的那人的头顶,一道惊雷炸开,几人瞬间吓得腿软。
方才开口说话的那人,分明毫发未损,却因为过于心虚而被当场吓晕了过去。
这一手,若说和孟扶歌毫无关系,谁也不会相信。
百姓们顿时对她的身份更加的信服起来,一个个脸上都写满了崇敬之色。
显然,崇元帝也是万万没想到,会在祭祀台上发生这样宛若神迹一般的事情,这自然也是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虽然心里明白这件事情和宇文戟脱不了干系,但他确实也不敢再小瞧了孟扶歌了。
“圣女说得没错,从今以后,在大周王朝,任何人都不得提转世妖星一事,否则,朕必定严惩不贷!”
崇元帝沉声说道,几乎讨好的看了宇文戟一眼,压低了声音对宇文戟道,“王弟,平王便是在如何过分,毕竟也是朕的儿子,不如还是饶他一命,哪怕他真的做了错事,也不至于以命相抵……”
宇文戟看都没有看崇元帝一眼,道:“如今平王的生死,已经不由孤决定了。”
如今的孟扶歌,已经成为了百姓们心目中的圣女,地位几乎超过了了尘大师,如若她想让平王死,谁也救不了他!
这个道理,孟扶歌自然更为清楚,她目光微微流转,落在了宇文赫的身上。
他就像一条濒死的狗一般,躺在地上吃力地喘息着,他有诸多不甘和愤恨,却再也无法发泄。
他的眼神从一开始的狰狞憎恨,渐渐变得绝望灰败。八壹中文網
孟扶歌丝毫不掩饰自己此刻的杀意,低头睥睨着他,声音如冰棱碰撞,清脆幽冷。
“宇文赫,我最后问你一遍,孟扶柳和夏静娴究竟是怎么死的?你若说实话,我便留你一条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