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喜翠既然都看到了，南南也没有隐瞒，点头：“是他。”
朱喜翠叹了口气：“唉，也不知道怎么说，小应他脾气不怎么好，楼上楼下的邻居还有咱们这一层的邻居都和他搞不好关系。他还经常打骂他们家老婆孩子，不算是个好孩子。”
“按照朱阿姨你这么说，应龙啸和大伙儿都有仇咯？”
“不算有仇不算有仇，都是邻里邻居的，就是有些矛盾。”朱喜翠赶紧说道，“他每次打骂他老婆孩子不分时间，大晚上的闹得不可开交。而且听他们说，小应家晚上的开关门、放电视和说话声音都非常大，邻居根本睡不着觉。”
“就2604楼下的那个小伙子，被小应他们家闹得报了好几次的警，但是没用啊，小应压根不理，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别说真的听闹人的，我调和了好几次，都没用！只能让其他邻居忍着点了。”
“还好大伙儿都是讲理的人，没和小应闹，要不然啊，唉，每天都能看一出戏。”
司衍一问：“警察过来都劝不住应龙啸吗？”
“警察刚来的一两天，他就收敛一些，等过段日子又开始闹腾了。唉，你们别看我和他们家隔了一条走廊，大晚上的只要他打骂老婆，我这边都能听得到响。”
“他警察打骂老婆和孩子吗？”南南皱着眉问。
朱喜翠点头。
“他妻子没有反抗吗？或者和应龙啸离婚？”
“小应不同意离婚啊，小张又没工作，自己没钱请律师打官司。而且小张也是个优柔寡断，顾虑多的。虽然每次闹着要离婚，但小应说几句好话，说他们离婚了对孩子不好，她听着耳根就软了。唉。”
朱喜翠声音放低，像是和司衍一他们说悄悄话似的。
“小应赚钱是把好手，就是脾气太差，别说他老婆，连我们邻居都不想和他有牵扯。”
“朱阿姨，我们看过你们楼栋群的聊天记录，之前应龙啸是去找过2604的邻居打架吗？”南南问。
“可不是嘛。”朱喜翠说，“幸好楼下的小伙子是个理智的，直接报了警，这架才没打成。”
“朱阿姨，能再和我们说说26层和28层的住户情况吗？”
“哦哦哦，可以。”朱喜翠拿出自己的手机，调出楼栋群对着备注房号的头像向司衍一他们介绍，“2801现在是空房，之前住了两老人，估计住得不舒服就搬走了。2802住的和我们家一样，是对五十来岁的老夫妻，人都还不错，在群里这个说话的是他们家的老妹。2803是个租户，是个三十来岁的姑娘，还是个单身。2804住的是对姐弟，姐姐三十来岁，弟弟二十出头。2601呢，是个独居老人，七十来岁了，没在我们群里。2602是空房。2603也是个租户，刚租进来没多久，一个二三十来岁的小伙子，也不知道是做什么工作的，没怎么看到出门。2604也是住的一个小伙子，脾气也不怎么好，总是在群里发闹骚的……”
南南：“这些人中和应龙啸矛盾最大的就是2604住房的那个小伙子是吗？”
“是他，这个小伙子嘴上不太饶人，总是喜欢在群里发些看不惯的事情。唉，小伙子年轻气盛的，我也不好说什么。只要不吵架，我基本都不会撘白。”
“他很愤世嫉俗吗？”
“是有点。”
南南点头，又说起张烟：“朱阿姨，为什么应龙啸会打骂他的妻子孩子，你知道一般原因都是什么吗？”
“一点小事就会打骂。”朱喜翠叹着气说，“你说谁家没点小事呢，孩子考试没考好，老婆饭菜没做好，这些都能成为小应打人的理由！也不知道小应是不是在上班的地方受了气，每次回来就会找小张麻烦。”
“张烟有反驳吗？有对骂过吗？”
“小张哪敢对骂啊，动不动就是一个大嘴巴子，小张只能哭！”朱喜翠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摇头，“你说她哭有什么用？我们几个邻居曾经也多了几句嘴让她和小应离婚，结果换来的是小应变本加厉地打骂，偶尔会好上两天，但基本上就跟吃了炸药似的！”
南南说：“我刚刚看张烟对于应龙啸的死并没有多大的反应。”
朱喜翠又再次压低声音说：“能有多大反应啊，她可能还恨不得小应死呢。”
她刚说完，她的老公咳了几声，似乎在提醒她话多了。
朱喜翠也意识到了刚刚话语里的不周到，赶紧“呸呸”两声，随后讪笑：“小伙子小姑娘你们别在意，我瞎胡说的，小张估计心里还是难过的，就是没表达出来！”
“她难过和痛苦的时候会哭。”南南说道，“刚刚你也说了，每次被应龙啸暴力对待，她都是哭。”
说着，南南又想起刚刚在电梯门口公共区域时张烟说的话。
“而且张烟刚刚和我们亲口说了，应龙啸死亡，她并不难过。”
朱喜翠大概是没想到张烟会这么说，吃惊地张了张嘴，随后又觉得理所当然地点头：“也是，毕竟被打骂得那么惨。”
司衍一又问：“应宇轩呢？你觉得这孩子怎么样？”
朱喜翠说：“挺乖的一孩子，可惜摊上了这么一个爸。”
“朱阿姨，你认为你所认识的人当中，谁会去杀应龙啸？”司衍一随口问了句。
朱喜翠赶紧摆手：“这我可不知道！”
说完，她想到了什么，又反问。
“小应不是天收的吗？刚刚我听楼里其他的人说，小应是莫名其妙死的，死的时候根本没有人靠近他！”
“您消息倒是灵通。”司衍一淡淡说了句，又问，“您还听说了什么？”
朱喜翠舔了舔唇，小声地开始说：
“我还听说啊，小应脑袋和身体分了家，死得可恐怖了！”
“砍脑袋可是古时候对待犯人的刑法，这一定是老天爷看不过去了，用这种方式惩罚他！”
司衍一南南：……
司衍一扯了扯嘴角：“应龙啸的行为又不是一时半儿出来的，恐怕你们忍受他也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了吧。如果老天爷真的看不过眼，又为什么要等到这个时候呢？“
“因为要秋后处斩啊，犯人都是要等到秋冬的时候处置的！”
朱喜翠双手一拍，双目瞪圆，笃定地说。
“老天爷，讲规矩！”
司衍一南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