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国小区位于江东区刘家湾街道,距离江中区江城公安局需要40分钟的车程。江城刑侦队八点不到接到报警后立即出警,已经到警局的直接从警局出发,没到警局的则直接赶往案发现场。
司衍一和南南上班一向到得早,所以两人是直接从警局出发的。带上了现场查验采样工具,并且捎上了齐越和陈嘉午。齐越不通宵加班倒是难得早到,本来准备来警局补个觉,结果没想到刚进入办公大楼就被司衍一拖出来了,他的尸检工具都是陈嘉午给从解剖室带下楼的。
路上,司衍一开车,南南坐在副驾驶,齐越和陈嘉午坐在后排。齐越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说:“还以为年前都能消停一阵呢?这是谁啊不长眼,马上就要过年了还整这些血腥玩意儿。”
司衍一从后视镜看他,说道:“凶手杀人可不和你定时间。”
“我知道我知道。”齐越无奈地说,“我这不是随时待命,然后就真待着了吗?怎么郑敏就赶不上这种事呢?”
“郑法医忙的时候,你都还没来局里。”司衍一说。
齐越努努嘴,随后看向陈嘉午说道:“小陈啊,听到没有,长江后浪推前浪,你加紧啊赶紧把我拍在沙滩上!”
陈嘉午:“估计拍不了,我没有齐老师你浪。”
齐越:???
陈嘉午和齐越说完,看了眼副驾驶的南南,随后又看向其他人问:“大家吃早餐了吗?我这还有牛奶和面包。”
“我我我,我这还没进楼呢就被抓过来了,我显然没吃啊。”齐越朝陈嘉午伸手,“赶紧让你齐老师补补。”
陈嘉午从自己的包里拿出面包和牛奶,随后问前面的两个人:“司队,小南,你们吃了吗?我这还有。”
司衍一没出声,是南南回答的陈嘉午:“我们吃了。”
陈嘉午点了点头,随后自己也拿了袋面包吃了起来。
齐越边吃边问道:“这次的案件什么情况啊?”
南南回道:“电话里说死者的整个头颅与身体分开,死在了电梯里。”
“头颅和身体分开?”齐越皱了皱眉问,“被砍的?”
南南摇头:“不知道,现场没有发现凶器。”
顿了顿,南南又补充。
“并且当时电梯里有其他乘客,死者的头颅是在几个乘客眼皮子底下掉下来的,毫无预兆。”
“哈?就突然分开吗?难不成死者的脖子一开始就是断的?”齐越吃着面包,心里却在构想着尸体的模样。八壹中文網
“不可能。”司衍一说,“死者是主动进入电梯的,而且当时还说了话。你觉得断了脖子的人还能走能说话吗?以为是丧尸呢?”
齐越摊了摊手:“那就看看尸体再说咯。”
*
一行人抵达南国小区,司衍一分配好任务后,领着南南和齐越他们去看现场。
现场已经被封锁包围,当时在电梯里的乘客也已经被警方带到物业办公室安置。司衍一几人进入电梯,入目的就是一片血红。电梯里,喷溅的血水在电梯上流下了痕迹,但有几处痕迹断开,应该是当时电梯墙前面站了人。
死者此时是倒在电梯门口的,腰部以下在电梯内,腰部以上到脖子位置在电梯外。估计是电梯门开的时候,原本靠着电梯门的身子倒了出来。而死者的头颅,此时正在电梯的角落里静静地待着,但死者头颅上瞳孔放大惊恐的表情,却让他显得并不安静。
齐越看着眼前的场景也忍不住咂舌。
司衍一皱了皱眉,看了眼身边的南南,问了句:“还好吗?”
南南点头:“师父放心,我没事。”
看过那么多的现场,南南现在的内心已经很强大了。虽然眼前的景象的确冲击力很大,但是南南除了觉得血腥残忍以外,并没有觉得有其他的不适感觉。
“诶?”齐越看着死者头颅和身体的被分开的切口位置,忍不住惊疑出声。
“怎么了?齐法医?”司衍一问。
齐越指了指断开位置说道:“死者头颅和身体被分割开的位置十分平整,并且切面有些倾斜,最高处是脑后位置,最低处是喉咙位置,两者之间形成一个坡面,看起来是应什么利器一刀切断的。”
司衍一接了一句:“按你这么说,刀的长度至少要比死者的头颅宽才能如此平整。”
齐越点头:“按理说应该是这样。”
司衍一说:“但现场并未发现刀具,三名目击者也没有看到死者是被刀砍断的头颅。”
司衍一说着,突地想到了什么。
“会不会凶器不是刀?”
齐越:“横斜面积大、又比头颅宽的凶器,司队你是想到了什么?”
司衍一看了眼电梯门,微微眯了眯眼:“钢丝,或者是线之类的凶器。”
陈嘉午有些疑惑地开口问:“可是钢丝和线根本没有锋利的刃,怎么可能割下整个人的头颅呢?”
司衍一指了指电梯,说:“不是有电梯帮忙吗。只要速度够快,就能伤人。就好比公交车上为什么不能朝窗外伸手和脑袋,为什么高空抛物可能砸死人。”
司衍一扬了扬下巴。
“一样的道理。”
齐越构想了一下,点头:“倒是有可能。”
司衍一问他:“尸体上还有其他伤吗?”
齐越初步检查了下死者的头颅和身体,最后朝司衍一说:“死者身体强壮,口鼻没有药物痕迹,身上也没有其他伤口,只有背部和腿部有轻微瘀伤,应该是在死前遭受过什么撞击。”
司衍一“嗯”了一声,转而给刘俊候打了个电话。
“现场目击人在哪里?”
“好,我和南南过来。”
“你去把当时电梯的监控调阅出来。”
挂断电话,司衍一和齐越说了声,就领着南南离开了。
路上,司衍一和南南说:“我们去问询目击证人,我有个猜想需要佐证。”
南南点头,问:“是凶器吗?”
司衍一勾了勾唇,伸手敲了敲她的脑袋,扬眉开口。
“是凶手的作案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