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衍一他们进解剖室的时候,齐越和郑敏都在解剖台上。司衍一进入内室前,先给南南递了口罩和手套。自己同样戴上后,他推开内室的门。
解剖台前,齐越和郑敏正在讨论这具尸体和类似案件尸体的相同点。听到动静,两人停了话头和动作转身看过来,就看见了司衍一他们。
“司队。”郑敏喊了声司衍一,又对他身后的南南点了点头。
齐越则是越过他两人看到了跟在最后陈嘉午,问:“小陈,你怎么回来了?不是买饭去了吗?”
陈嘉午关上内室的门,缓缓开口:“司队说一起吃。”
司衍一:???我明明说的是我和南南一起吃好吗!
司衍一无语,但也没有反驳,看了眼解剖台上还未缝合的尸体,说起正事:“尸检进行得怎么样了?有什么发现吗?”
齐越耸耸肩,一边缝合尸体皮肤,一边说:“刚刚结束。”
郑敏说道:“死者汪羽洁,二十二岁,致死原因是腹部中刀。死亡前曾遭受暴力和性侵犯,尸体表现有淤青,内脏多处出血,并且凶手在死者下体灌入了大量的墨水,深度逼近子宫。凶手的舌头被割去,从出血程度和血管情况来看,是在死前被割去的。”
听到如此残忍的杀人手法,南南不禁有些反胃。她看到了解剖台上的尸体,尸体因为解剖皮肉掀开,露出里面的血骨和器官,但南南一点都不觉得眼前所见骇人,反而是听到死者生前受到的迫害而感到背脊发凉。
她没说话,但司衍一还是感觉到了她的气愤和悲哀。司衍一拍了拍她的肩膀,随后走到尸体前,伸手捏开死者的嘴。嘴张开,司衍一看到了死者舌头断处皱了皱眉,问齐越和郑敏:“割去舌头和腹部中刀的凶器是一致的吗?”
齐越回道:“从腹部的伤口形状来看,应该是军工刀。舌头的伤口平整,应该也是刀。具体是不是一把刀,还不得而知。”
司衍一:“可以判断出死者是什么时候被割去舌头的吗?受伤的先后顺序能判断吗?”
郑敏做出判断:“从目前已知的情况来看,死者是先被割舌,然后进行侵犯和虐待,最后腹部中刀死亡。”
南南终于还是忍不住骂了一句:“做出这种杀人行为的简直不是人!”
陈嘉午听到南南这一句,垂眸赞同地说:“嗯,不是人。”
其他人不置可否,司衍一看向郑敏,脸色微沉:“郑法医,你这边已经整理出类似案件的线索了吗?”
郑敏点头:“十一年前,有一起连环杀人案件的作案手法与这起案件一致。那起连环杀人案,死去的三名死者都是女性,同样被割去舌头、施暴侵犯以及下体灌墨。不同的是,那三名死者不是腹部中刀死亡,而是被活活折磨死的。”
郑敏回忆着往事,不由得叹了口气。
“那时候我和小陈一样只是名实习生,我记得当时刑侦队为破案忙得不分白昼黑夜,最后终于找到了线索,并且追踪到了凶手的轨迹。他们发现凶手的时候,凶手正在残害第三名受害人……”
说到这,郑敏看了眼陈嘉午。
“当时,受害人已经被割去舌头,下体也被灌入了浓墨。警察赶到时,受害人已经奄奄一息,凶手立马落荒而逃。部分刑警留守,部分刑警追捕……”
“我记得那次抓捕,虽然成功地抓到了凶手,却也折了我们一名优秀刑警。那名刑警被尖刀刺入心脏,和受害者一起被送往医院急救。然而最终,谁也没有从手术室里活着出来。”
郑敏说到回忆里的刑警的时候,原本沉浸在案件中的南南猛地反应过来。郑敏说的,好像是她的父亲。南南心口发疼,眼鼻酸胀,在郑敏说完时还是忍不住落下泪来。
齐越看见南南哭了,不禁问道:“这不会是气哭了吧?”
司衍一皱了皱眉,为南南解释道:“那名牺牲的刑警是南南的父亲。”
齐越嘴张了张,转而又看向陈嘉午,突然明白了之前这家伙说认识很久了是怎么个很久。
司衍一见齐越看陈嘉午,皱了皱眉,问:“你看小陈干什么?”
回答司衍一的,不是齐越,而是陈嘉午本人:“因为我是第三名受害人的弟弟。”
顿了顿,陈嘉午又补充。
“和小南父亲同时被抬上救护车、被推入手术室、抢救无效死亡的受害人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