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伦回到发廊，对于孙筱莉遇害的事情在抓住凶手之前还需要他保密。他可以不说，但内心悲伤的情绪却是极难隐藏的。发廊里难得没有客人，托尼和李捷因聊着天，其他人也各忙各的活，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异常。他进了发廊里的洗手间，将水龙头打开到最大，水声在紧闭的室内哗哗作响，之前隐忍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能够宣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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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艾伦进来的时候，李捷因其实是注意到他了的。艾伦脸色略显苍白，整个人也可以看得出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李捷因大概猜到了司衍一和南南对他说了什么。他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转而继续问托尼：“王锁昨晚也来过？”
托尼点头：“对，因为他最近常来，我们还给他赠送了一个头部按摩。昨天他主要是来做按摩的。”
“他待了多久呢？”
“晚上七点左右来的，待到九点多钟。”
“昨晚客人也很多？”
“对，老王说他不急，让了好几个排在他后边的客人先做头发，所以待的时间有些久。”托尼说道，“老王人不错，每次来都会让后面急的人先剪头洗头，对于我们几个服务他的态度也很好。不过他就是话不太多，人挺老实的。”
李捷因：“每次都会让别人先，那他每次都会待很久？”
“差不多吧。”
“姜甜甜那天呢？他待了多久？”
“这个就不太记得了。”
“那姜甜甜在说自己生日的时候，他在吗？”
“哦哦哦，在的在的。”
想了想，李捷因又问：“昨晚来你们店里的有头发柔顺发质比较好的客人吗？”
托尼回道：“发质好的肯定是有的，但都不算惊艳吧。”
“惊艳？”
“就是姜老师那种的，一看到就忍不住夸她的头发好。哦，还有孙筱莉。这两人头发是真不错。”
李捷因点头：“如果再发现有这种发质让人惊艳的马上告诉我。”
李捷因说着，直接和托尼加了个微信。
“对了，你见过王锁的妻子吗？她有来你这剪过头发做过头发吗？”
托尼摇头：“老王都是才来我们店里消费的，她老婆没见他带过来过。以前可能来消费过，但我们不认识啊。
……
问得差不多了，李捷因准备离开。离开前，李捷因嘱咐托尼这俩天他们的对话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托尼满口答应，送李捷因到门口，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了句：“李警……”
刚要叫李捷因“李警官”，被对方瞪了一眼，托尼立马改口。
“你今天都在问老王的事，是因为他有问题吗？”
李捷因：“不确定，你也别瞎猜。他再来，照常服务就行。”
托尼点头：“好的。”
从发廊出来，司衍一和南南已经不在这附近了。李捷因给司衍一打了个电话，将刚刚问到的情况全部都汇报了过去。
而司衍一和南南，此时正在阳光幼儿园门口。
司衍一挂断电话，和南南走到了幼儿园门口的保安岗亭外。他敲了敲保安厅的门，一个光头从里面探出。
对方眉目和善，看到敲门的人是司衍一和南南，直接打开岗亭的门走了出来，说道：“警察同志，你们又来了啊。”
“保安师傅你好。”南南对他问了问好，随后问道，“你是王锁吗？”
保安点头：“对，是的。”
随后他指了指自己。
“你们是来找我的？”
司衍一“嗯”了一声，说道：“你这几天去了艺美精剪发廊对吗？”
王锁点头，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笑着说：“我去做头皮毛囊护理和头部按摩。”
司衍一随意问了句：“你很在意你的头皮吗？”
王锁回得很快：“也不是，就是做着挺舒服的。”
司衍一笑了下：“可这种舒服，花的钱不少吧。”
王锁摆摆手：“也没多少。”
“你老婆能答应？”
听到司衍一提及自己的老婆，王锁的表情有一瞬的不自然。随后他笑道：“我做什么我老婆都还挺支持的，而且到了我们这个年龄了，最重要的不就是自己舒服吗。”
司衍一点了点头。
王锁问：“警察同志，为什么要问我这个？是发廊发生什么事了吗？”
“发廊发生了盗窃案。”司衍一将对李达的说辞又说了一遍。
“啊？是他们丢了东西？”王锁惊讶出声，转而又补充一句，“昨晚我还去他们那里做了头部按摩呢，没听说丢了东西啊。”
随后，又看向司衍一和南南笑。
“你们不是刑警吗？还管这事啊？”
“你这么知道我们是刑警？”南南问道。
王锁说：“你们不是来调查姜老师的案子的吗？这种案子不都是刑警办的吗？”
司衍一轻笑了一声，说道：“警察什么案子都办。”
王锁点了点头，没再多问什么。
“因为发廊发生了失窃案件，你近期又在那里频繁出入，所以我们需要对你例行盘问一下。”
“明白明白。”王锁说，“发廊丢了什么啊？”
司衍一看着王锁的双眸眯起，反问：“你觉得发廊能丢什么东西？”
王锁：“我哪知道，难道是丢了钱吗？”
司衍一“嗯”了一声，随后又问：“你妻子不在家吗？”
对于王锁反问的话，司衍一不作回答，他跳跃性地提问着，王锁有些反应不过来，脸部的表情都变得不如之前淡定。
“她在家。”
“那为什么我们去走访你家里的时候没有人开门？”
“大概是因为她没听到吧。”
“她在家里都做些什么？”
“她身体不太好，在家休息。”
南南问：“那王师傅，我们可以去你家里看看吗？”
王锁看了南南一眼，眸光微沉，直接回道：“不太方便。”
王锁的拒绝坚定，没有丝毫委婉的意思。
南南又问：“那我们能见见你的妻子吗？”
王锁的耐心似乎被耗尽，皱着眉看南南，语气不耐烦：“不是说了吗，她身体不好，不太方便，你们有什么事直接和我说，不要去打扰她。”
现在的王锁，丝毫没有他们最初看到的和善模样。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
好像是……
从提起他的妻子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