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佐禄恢复满血复活,花莫见放心的回到屋里,寻摸起原主藏在各处的钱。
不找不要紧,一找吓一跳,各个面值的银票,银锭和铜板加起来一共有八百两之多,刨去原主通过嬿婉从凌云彻强行要过来的八十多两,也还有七百两之多,更别说还有些金银首饰之类的。
这哪里是没钱的样子,分明是太有钱了,抠搜着不愿意花。
举个例子,卫家现在住的两进院,有三间正房并两间耳房一共六间屋子,还有柴房厨房书房等,也才二百两出头,原主留下的银子买三套这样的院子还绰绰有余呢。
当然,这些都是瞒着卫嬿婉和佐禄的,原主瞒着卫嬿婉,花莫见倒是能理解,至于为什么佐禄也瞒着,估计原主这时候还有私心,知道佐禄年纪小嘴上没个把门的,万一哪天一秃噜把她隐藏的秘密暴露出去了,岂不是白费心机。
她一个寡妇,要让人知道手上有大几百两的银子还不让人生吞活剥喽,勉强算是小人物的智慧吧。
但她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重男轻女,贪婪成性,花莫见就不大看得上了。
院子里,佐禄卖力的劈柴,听到卫嬿婉得敲门声,赶忙放下了手中的斧头。
他挤出一副笑脸,略带讨好的迎了上去,“姐姐,你怎么才回来啊,叫弟弟我好一阵担心,正想着要不要出门接你去呢。”
卫嬿婉疑狐,今日是刮哪门子风,连佐禄也对自己客客气气的。
换做以往但凡动作稍慢些,佐禄定会同额娘告自己的告状,若自己被额娘责骂,他还会在一旁拍手鼓掌偷笑。
“佐禄,你别掐着嗓子说话。”卫嬿婉皱眉,“你突然对我这么客气,倒叫我怪不适应的。”
看到佐禄愣在原地,卫嬿婉突然想到了什么。
“说吧,你又看上了什么东西?不过这次得等等了,额娘让我进宫做功宫女,我再没脸从云彻哥哥那讨银子了,不过你放心,等我进宫有了月例银子,我马上就拿回家来,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佐禄干笑几声,打断了卫嬿婉,“姐,你说什么呢?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咱亲姐弟谈钱伤感情。”
再说了,他卫佐禄以后可是要当国舅爷的男人,岂能看得上那区区几两银子的蝇头小利。
卫嬿婉猝不及防被佐禄抢走了沉甸甸的食盒,顿时涌起一股失落的心情,感觉她和无根的浮萍似的,飘到哪算。
估摸着她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一辈子看到头的日子,毫无波澜。
进宫当宫女,每个月把月钱拿回来做家用。
等到二十五岁时出宫时,若是幸运点,兴许还能嫁个同是包衣的鳏夫,替别人拉扯孩子,若是不幸,当一辈子讨人嫌的老姑娘也不是不可能。
那时,元彻哥哥应该已经也有自己的妻儿了吧……
卫嬿婉难过的情绪一直延续到了吃饭。
见到她提着几小包零嘴小心翼翼的样子,花莫见没什么额外话,飞快的取出了食盒里的几道菜,又挑了几块好看的盘子把零嘴摆上。
“时候不早了,开饭吧。”
佐禄早就等不及了,对着烧鸡垂涎三尺,花莫见一声令下,他立刻拎下一个大鸡腿要往自己嘴里送。
旁边的卫嬿婉与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乖觉的夹着烧萝卜,因为她知道卫家饭桌上的肉和她没有关系,除非额娘发话,她才能得到一块半块尝尝味。
花莫见赶在鸡腿入虎口前,在桌子下用
力的踩了佐禄一脚。
佐禄张口刚想骂娘,却见额娘在疯狂的给自己使眼色,马上就明白了是什么意思,硬生生把没骂出口的话给憋了回去。
他笑嘻嘻的把鸡腿甩到了卫嬿婉的碗里,“姐姐,你别光吃肉不吃菜啊,来,吃个大鸡腿补补,你瞧你都瘦了。”
卫嬿婉盯着从天而降的鸡腿进退两难,生硬道,“你快夹回去,我不喜欢吃肉,一闻就想泛恶心。”
卫嬿婉其实口水都快掉下来了,但她怕自己真吃了,额娘会不高兴摆脸子。
为求安慰,这点诱惑她还是能忍得住的。
这个回答显然是佐禄没想到的,他给花莫见投去求助的眼神。
花莫见温和道,“你弟给你你吃便是了,他心疼你这个姐姐,你却扭扭捏捏的像什么,大不了你以后进宫赚了银子,再好好补偿给他。”
是啊,额娘说的对,她连进宫都不怕了,其他的事又有什么可怕的。
想明白的卫嬿婉无需再忍,放下筷子抱起鸡腿,大口大口的吃肉。
任何东西抢着吃,氛围一下就上来了。
就在佐禄准备对另一个鸡腿下毒手的时候,发现它已经笔挺挺的躺在花莫见的碗里。
花莫见趁佐禄盯着卫嬿婉看的,趁机扯下来的。
她才不是原主,抠搜一辈子抠出个不争气的儿子,死于非命啥福没享上。
她当额娘的人也要吃肉。
佐禄委屈的撇嘴,觉得手掌心里劈柴留下的痛楚此时格外的清晰。
他敢欺负卫嬿婉,对额娘却不敢随意造次,于是他加快速度转战两根鸡翅膀,生怕下手慢了剩下的都捞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