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郦布忙完了手头的事,回过头处理前犬戎王加叔父,已经是一个月之后了。
可郦布看到叔父的模样时,着实震惊到了。
前犬戎王身上超出规格的衣物被换成了最低贱的奴隶才会穿的破布缝制的烂衣。
他身上的首饰金器更是不见踪影。
至于洗澡,犬戎人本就不是临水而居,几个月不洗澡也属于正常的。
前犬戎王跪在上等的毛毡地毯上,奋力睁大眼睛,死死的盯着上手的郦布,对着郦布身侧空气的方向大声谩骂了几句。
郦布细问之下得知,虽然前犬戎王的眼睛在他的吩咐之下,得到了医治,但终究因为拖的时间过长,造成了不可能的损伤,现在的视力尚且不足先前的十分之一,因此经常出现看错方向的失误。
听到郦布和其他人的议论,前犬戎王忽然意识到,自己一定又惹了笑话了。
那自说自话骂个起劲有个屁用,于是他瞬间就变得颓废起来,原本挺直的臂膀也歪歪斜斜的,立时拉到专门负责放牧的奴力也看不出区别。
郦布蹙眉,最后都化作了一声深深的叹息,“拿酒来,让叔父喝个痛快。”
诚然是叔父抢了他的王位没错,可叔父到底看在他伏小做低多年的份上,留了他一条命,要不然他也不能和母亲相见,甚至还能把王位拿回来。
虽然吧王位的归属他不在意,但母亲的意思,他必须支持。
“你小子,终于上道了一回。”前犬戎王也不犹豫,痛痛快快的接过酒壶一饮而尽,随后用手背擦拭滴落到胡茬上的液体,“说吧,你打算怎么处理我?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是你不要忘了你婶婶对你照顾,他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如果被赶出王帐只能是死路一条……。”
毕竟他也当过汗王,成王败寇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斩草要除根,否则春风吹又生,郦布他自己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郦布轻笑出声,“叔父,你说这么多,还不是为了引起我的恻隐之心,我早就想好了对你的处置,我现在就告诉你也无妨。”
“我不会要你的命,你身上所有的荣誉都会被剥夺,然后赶到最偏僻的地方去放牧,终日和羊群敖犬为伴,贫穷和困苦将会是你最后的朋友,而婶婶则会留在王帐,为我打理大小事务,直到我迎娶了王妃为止,我会为他养老送终,你们这辈子都不可能再产生交集。”
婶婶是前犬戎王的大王妃,因为没有为他生下一男半女,始终被人轻视,有些生下儿女的妾室都能下她的面子。
在郦布最惶恐不安的岁月里,是她给了郦布一丝温暖和母爱,也是她在前犬戎王面前为郦布说好话争取权利和自由。
郦布知恩图报,决定把她当成干娘来对待,给予她前犬戎王克扣下的荣誉和地位。
女人的成功与否,不应该用生孩子的数量来定论,看来犬戎的思想教育还有待提高啊。
兴许的等犬戎真的富裕了,人们就不会那么在意劳力的诞生,女性的地位自然而然的得到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