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德花很快接受了身份的转变。
甚至学着嫂子安杰当初怀孕的样子,把邵群峰指挥的团团转,有过之而无不及。
反正花莫见和安杰看了是挺羡慕。
江家客厅,安杰和花莫见挤在一张沙发上嗑瓜子,表情变幻莫测。八壹中文網
江德花大着肚子,穿着宽松的孕妇装,自己占据三人位的沙发,一脸的好气色,完全看不出高龄孕妇的吃力感。
江德花抚摸着肚子,“群峰,我渴了,想吃橘子,可是我没手啊。”
在厨房炖蛋羹的邵群峰马上探出个脑袋,“我的祖宗,你千万别动,我来。”
不用脏手,就能吃到橘子的江德花万分得意,对着老娘和安杰投以炫耀的眼神。
花莫见也不甘示弱,模仿道,“安杰,妈想吃瓜子,可是妈牙口不好,你说咋办呢!”
安杰偷着乐,“妈,我给您磕,您啊动动嘴等着吃就行。”
婆媳俩随即大笑出声,惹得邵群峰躲回了厨房。
毕竟他的厚脸皮只对江德花一个人有效。
江德花撇嘴,“妈,嫂子,你们真讨厌,还让不让活了。”
花莫见白了江德花一眼,“谁让你学什么不好,学别人唱戏,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大哥出岛开会去了,你爸也早成了白骨,我和你嫂子暂时都是孤家寡人,在我们面前秀恩爱,你那是自找的。”
江德花玩味道,“三哥过几天就回来了,嫂子有的是机会和他缠缠绵绵,倒是妈你,突然说这个话,难不成是想找老伴了?
你就说说你喜欢啥样的,我们兄妹几个委屈一回,保证按你的标准,给你找个一模一样的回来。
说真的,妈你喜欢高的还是瘦的,年轻还是老的?”
空气里有短暂的安静,安杰默默往角落里移动,以免一会婆婆爆发起来,伤及无辜。
花莫见气到鼻孔里出气,咬牙切齿道,“江!德!花!你怎么结婚以后完全变了一个人,什么话都敢说,没个正形,你都跟谁学的?”
眼看花莫见的大掌要落在江德花的胳膊上,身在厨房,耳朵时时刻刻关注这里动静的邵群峰抢先护住了江德花。
邵群峰示弱,“妈,您要打就打我好了,都是我不对。”
花莫见收了手,咂舌道,“知道你们夫妻恩爱,我说不过你们,不玩了,没意思。”
花莫见本来就是做个样子,没有真的要打江德花,女婿心疼她闺女,她这个亲妈还有什么好说的。
突然,电话响起,安杰接了后嗯嗯啊啊一通,花莫见愣是没听出个所以然。
于是安杰挂断电话后,她好奇道,“怎么了?是德福打回来的?你喊他多带点咖啡粉奶粉什么的稀罕货回来,出去岛上一趟不容易,我是不乐意来回坐船折腾的。”
花莫见记得安杰爱喝咖啡,德花两个月后生娃娃用的上奶粉,高龄产妇下奶难,保不齐就需要,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安杰摇摇头,“妈,不是德福,是找他小姑父的。”
邵群峰错愕,停下了给德花揉小腿的动作,“找我的?”
不会是他想的那样,他们找来了吧,邵群峰的心瞬间跌落谷底。
德花注意到丈夫的微表情变化,急道,“嫂子,是谁找群峰,你快说啊。”
安杰看了眼花莫见,“对岸码头招待所的同志帮忙打的电话,两拨人,刚开始说是咱们家亲戚,后来仔细一问,才说是…说是群峰他爸妈。”
果然如此,邵群峰脸色顿时就暗了下去。
江德花握了握丈夫的手,天塌下来有她顶着。
婚前问过他爸妈的情况,见邵群峰不乐意提,她就知道自己尚未谋面的公婆和丈夫积怨已久,好像还和他奶奶的死有关系。
对岸的码头,邵群峰的爸妈领着各自再婚的对象,以及后来生下的孩子正斗嘴斗的不可开交。
有了后爹就有了后妈,有了后妈就有了后爹,何况邵群峰爸妈一口气给他安排齐全了。
没爹妈的孩子自然没人疼。
他们原本对调到犄角旮旯松山岛工作,失去前途的邵群峰失去了指望。
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在他们眼里兴许还不如马路牙子上的一坨子牛粪来得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