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宵回味着口中苦涩,此刻竟然有些回甘。
不过再叫他喝第二口,他是喝不起了,太苦了,苦的怀疑人生,世界上怎会有如此之苦的茶水。
虽然很苦,但该拍的马屁还是要拍。
“殿下这茶水自然是极好的,茶色澄净,看上去有些像琥珀之色。
味道醇香浓郁,滋味虽浓过后却口齿生香,极好。”
阮连醉但笑不语,默默地端起茶杯饮了一口,入口只有一个字,苦。
苦的一批。
回甘什么的,根本就不存在。
别问她为什么这么苦的东西也能面不改色的喝下去,仅仅只是这茶水能给自己带来好处,一点点口里苦涩算不上什么。
银宵得不到回应,只能暗中观察着阮连醉的一举一动,其实他很好奇圣女殿下戴着一张面具怎么喝茶。
只见坐在他对面的圣女殿下脸上的面具从下方往上收起半张,露出一张极其漂亮的红唇。
银宵看着只露出一张红唇的圣女殿下,看上去很年轻。
怪不得大祭司要招年轻人。
就是不知道这位圣女殿下什么岁数了。
应当不超过千岁吧。
银宵心中盘旋着诸多问题,但圣女殿下和自己大皇兄一样不爱说话,他也不好开话题。
银宵打小就是个小话痨,外出游玩的这些年也没有治好他这个毛病。
十几分钟过去,阮连醉依旧老神在在的品茶,但银宵耐不住了,他好想说话。
时不时抬起头看看阮连醉,又时不时看门口。
阮连醉喝了一口茶水,任由那苦涩在口腔中蔓延,她看着有些躁动的银宵开口道:
“你有什么修为上的问题,可以尽管问我。”
银宵惊讶的抬抬眉,只好说出自己的烦恼,银宵并不觉得眼前年轻的圣女大人能替自己解决问题,但人家都问了,自己总不能不回答吧。
便开口道:“殿下,我近些年来,总觉得运气不畅,像是筋脉堵塞了一般。
前几年我本该突破了的,到现在还卡在这里。
我也找人看过,可都各有各的说法,用了法子后,也没能解决我的问题。
殿下能看出什么来吗,宵丁当重谢。”
阮连醉早就看出来银宵是什么个情况,姿态端正,目色清明,却在其中夹杂一缕看不清的浊气。
世间各处充满了夹杂色欲的浑浊之气,有的人一不小心就会沉迷进去。
诸天的大世界环境好,什么都充足,人们自然修行没有什么压力。
你放在沧云试试,每一级的心魔就能把你折腾的死去活来。
这样沉迷色欲的人,连自己的心都把握不好,修行之路,走不太长。
银宵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沉迷美色太久,有些伤根基了,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就能养回来的。
早发现,早治疗。
若是再等个100年,不,三十年,银宵这辈子的修行之路也就到此为止了,终生都难再进一步。
看不出来,这位二皇子玩儿的还挺花哨。
“二皇子身边有不少美妾吧,”
银宵有些尴尬的抿了抿唇,有没有美妾和他的问题有关系吗。
“有。”
“沉迷色欲,伤身伤心,及时止损,还能再进。”
银宵瞬间就反应过来,他确实是好美色,在外游玩的这些年,遇到过不少红颜知己。
男人嘛,沉迷温柔乡,没什么不好的。
可这要是关于自己的修行之路,银宵不得不重视几分。
“殿下的意思,我若是戒了色,就能突破了?”
“非也,沉迷色欲,伤了根基,还得好好调养一段时间才行。”
银宵点了点头,正恰逢这时,银尘回来了,银尘看见两人坐在一起谈笑风生,眸色深邃了几分,他的二皇弟一向都会讨人喜欢。
醉醉竟然和他聊的这么开心。
他是不是也要学二皇弟那样,话多一些才好。
银宵还想问一些什么,眼角余光瞥见银尘回来,就把话咽了下去。
因为沉迷色欲伤了根基这种事,他着实不好意思在大皇兄面前说出来。
见银尘过来了,银宵眉开眼笑的,“大皇兄,你终于来了,等了你好一会儿了。”
“嗯,走吧,我带你去。”
“大皇兄那地方是我小时候去过的地方吗?”
“不是。”
“那是什么样的地方?”
“去了就知道了,如果受不了可以跟我说。”
“大皇兄……balabala……”
“……”
“balabala…”
“……”
二皇弟怎么跟以前一样话多,早知道不来了。
跟银七一样能唠叨。
阮连醉默默跟在两兄弟后边,跟自己待着的这一小段时间,是不是把这孩子憋坏了,怎么这么多话呢?
银宵还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什么,在面对的时候,想后悔也已经晚了。
把银宵送进无间炼狱后,阮连醉带着银尘继续扫荡族地。
有一说一,这个族地是真的大啊。
两人来到一处丛林,里面的妖兽一看到两人到来,便跑开了。
这里面的妖兽说不定就是当初月国那部分离开后,剩下的这些,原本有的妖兽没能走,这么多年来,他们在此地繁衍生息,所以海底下才有陆地上的妖兽。
他们从东边扫荡过来,强大的妖兽都被他们抓起来了,但还有一小半没能搜索,月族人未来要在此地生活许久,自然要把这里面的威胁拔除。
生活在丛林里的所有妖兽都跑开了,但有一只小松鼠样子的妖兽却没跑开,它十分人性化的打量这两人,眼神之中充满了好奇。
阮连醉将自己的目光放在了小松鼠的身上,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小松鼠的目光,像是有人在透过它看着自己一样。
阮连醉掏出一捧松子,放在地上,拉着银尘退后了几步。
那小松鼠好奇的看了一眼松子,抖了抖尾巴,小心翼翼的靠近银尘。
不过还没走两步,小松鼠浑身突然抽搐起来,倒了下去,没过一会儿,小松鼠重新站了起来,只不过身上缺少了那种灵性。
它吓得尾巴毛炸开,嗖的一声从两人前面跑开了去。
阮连醉看了一眼小松鼠消失的地方,那是一片更茂密的丛林,连神识都探不进去,只怕是有古怪。
“这里有古怪,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