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应一拍桌子,“什么!?”
帝应情绪有点激动,他虽然与母亲很少相聚,父亲说母亲当年被歹人所伤,所以一直都在沉睡。
父亲从来不让他人知道母亲的存在。
说是怕有人知道母亲没死,再加害一番。
帝应幼时虽然没有母亲照料,但他知道,他的母亲一定是爱着他的。
父亲一向不让他们两兄弟去看望母亲,大约因为自己是幼子的原因,父亲会对自己偏爱几分,也或许是因为他长得像母亲的原因。
他见过母亲好几次。
在很小的时候。
母亲是一位很美丽的女人。
只是躺在冰棺之中少了很多的生气。
“父亲,抓走母亲的人是谁?”
大哥一直都在闭关,大哥即将突破五阶,可一旦修为到了,就会从神院离开。
父亲说神院是最适合他们都被存在,虽说没什么历练价值,但只要完成任务,天材地宝也是少不了的。
离开了神院,恐怕就没有那么快乐了。
神院里面的元素力要比外界的浓郁的多。
“笃笃笃——”
帝曌指尖敲着桌面,垂下眼睛看着桌子上的花纹,一道道金纱飞出将整间屋子都遮掩起来。
显然是不想让他人听见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毕竟……
这些话要是被小粉听见,谁知道那只疯猫又会发什么疯。
“你母亲她的身份不简单,她是邪神的孩子。”
帝曌眼神中出现回忆之色。
灵玉诞生于司抚手中,说做是她的孩子也没有问题。
灵玉的年岁比他大上很多。
当年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他的目光就被她所吸引着。
他第一次见到那么温柔的一个人,像是春天里的一抹细细吹来的微风,柔和,温暖。
那时候的他刚被帝家的人从奴仆房丢到大街上。
说来也是可笑,他堂堂帝家嫡子,在帝家却活的不如一条狗。
五岁多的孩子,在大街上因为一口吃食,被人踹的老远。
从那时候开始,他就发誓,自己要成为人上人。
也是那一天,司抚捡到了他,带他到了九天仙山。
司抚将他丢给灵玉,灵玉将他收养在身边。
教他学法。
教他如何穿衣。
会温柔的笑着夸他长得好看。
他们相识相知,最后在一起。
可是……
帝曌垂下的眼中出现晦色,不管用什么代价,他都要将灵玉寻回。
她是他的妻。
帝应还是第一次听见从自己父亲口中说母亲的事情。
母亲竟然是邪神的孩子吗?
帝应对曾经的历史不太清楚,但他知道邪神不是什么好人。
所以当年父亲想跟母亲在一起,所以被那邪神阻止。
才有了后来父亲以一人之力镇压邪神的事?
帝应想知道更多关于母亲的事情,语气有些焦急的问道:
“那母亲是被邪神的人带走了吗?这么多年过去,还有邪神的手下活着吗?父亲,我要去哪儿才救得出母亲?”
听见帝应略带天真的话,帝曌回忆的眼神消散,“嗯,你想要救你母亲?你如今修为还不够。”
帝应听到帝曌说自己修为还不够的话语,眼神中闪过落寞之色,他年轻,除了平日里在外装的成熟稳重。
未曾经历太多,在帝曌面前表现的却像个十多岁的少年一般。
帝曌心中堵闷,应儿怎的如此不稳重,看来是经历太少,以至于他活了这么多年,还不如那个继承人成熟。
帝应越想越焦急,总觉得自己不做点什么,母亲就会不见了一般。
他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在房间中不安的走来走去,恨不得立马去找邪神手下的人算账。
当年打伤了自己母亲还不够,竟然还抓走了母亲。
真是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
不可饶恕!
帝应不安的踱步,像是想起什么,看向帝曌开口,“父亲,请允许我去找回母亲。”
“笃笃笃——”
帝曌敲击着桌面,看着一脸认真的帝应,没有说话。
太不稳重了。
一头热血的帝应在帝曌极具压迫力的眼神下也渐渐的冷静下来,他有些气馁的坐下,“父亲,你觉得我不堪大任吗?只要给我帝神军,我肯定能找回母亲。”
帝曌依旧敲击着桌子,没有吭声,原本觉得自己两个孩子还算优秀,可自从见过那继承人后,他不得不承认一件事。
司抚教导孩子真有一套。
不管是灵玉还是他,都从她的手下出来。
以她全部心血去教导出一个继承人,有那么厉害也在常理之中。
看那继承人,应当才千岁左右,至于不足千岁,帝曌压根没想过。
不足千岁的大罗金仙,就算是从娘胎里面开始学习都没有那么快的吧。
而他的两个孩子,他花费心血培养,几千年过去,没有一个突破十二阶的。
不仅如此,还很不稳重,像个毛头小子一般。
帝应见帝曌不说话,垂下眼眸,为什么在父亲眼里,自己总是这般无用,他真的比不上大哥吗?
就在帝应失落之际,他突然听见帝曌的话。
“帝应,你觉得自己在未来能走到哪一步?”
寂静下来的房间中突然响起帝曌的声音,帝应愣了愣,未来能走到哪一步?
他不知道,他一直都觉得自己是天之骄子,对于未来他从未想过那么多,他父亲是帝君神子,有着辽阔的神国。
他生来便尊贵,对于未来之事,真的没仔细想过。
大概到了某一天会顺理成章的坐上道尊之位,掌管一方天地?
看着幼子呆愣的神情,帝曌端起茶水放在自己嘴边,轻轻地抿了一口茶水,似乎这样才能驱散他胸间的堵闷。
“应儿,你太养尊处优了。”
若未曾见过那继承人,帝曌对自己两个孩子只会觉得两个孩子比起别人家的是很优秀。
可自从见过那凶狠的继承人,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
出手狠辣,一看就是从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
若是同阶,打得过她的人,几乎没有。
就连那具分身,十八阶打一个六阶,打了八年还让她跑了。
说出去都觉得可笑。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有了前者,他才知道自己这两个孩子就算修为再高,没有见过血的兵刃,只能算是观赏品。
强者,脚底下是踩着无数尸骨的存在。
如他,如司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