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公冶双仰天痛苦的叫喊出声,若是…若是她知道自己大婚,会带来这样的后果。
她就不会,不会朝四方发放请帖。
那其中…还有她的至交好友啊!
不知什么时候,死了在了别人的手里。
瞪着一双曾经明媚的眼睛,带着惊恐的死去,浑身是血。
她是罪人。
公冶双摇摇晃晃的举起手,抬起手就要朝着自己的天灵盖打去。
一直关注着公冶双状态的农岳,一把抱住了公冶双,捏住了那只保养极好的手。
“双儿,别冲动!”
公冶双流着泪看着自己的相公,他们在私底下已经拜了天地,她腹中更是有他的孩儿。
可是,为什么,在大婚之日,会给自己迎头一棒。
带来兵荒马乱的还是她的丈夫!
她的亲爹!
公冶双凄然的望着农岳那双黑沉沉的眸子,“岳郎,告诉我,这都是假的对吗?”
农岳握住公冶双的肩膀,抿着唇,最后才干涩的开口道:
“双儿,我…我跟爹都是邪修。”
公冶双心中有所猜测,可真正听到农岳亲口承认的时候,她还是很难接受。
怎么会这样呢?
爹是正道天音宗的掌门,怎么会摇身一变变成人喊人打的邪修呢。
还有岳郎。
岳郎可是圆阳山的大弟子啊,杀过不少邪修,在修士中扬名了啊。
她不愿相信。
公冶双哭着摇头,用拳头拍打着农岳的胸口,“骗子骗子骗子,你们全是骗子!
呜呜呜,我是正道修士,你们怎么会是邪修呢?
不可能,这一定是还在做梦!”
公冶双泪眼朦胧,知道自己无法挽救。
是她的婚姻,害了那么多人。
她收回自己的手,擦干眼泪,农岳想握住她的手,却被公冶双无情的甩开。
公冶双跌跌撞撞的站起来,身上的大红嫁衣沾上了高台边上,无法清洗的脏污。
台下的血腥,天音宗弟子的尸体和别人的尸体挨在一起,鲜红的血液沾满了每个人的身上。
浓郁的血腥气似乎都被挡在了大阵中,公冶双忽然想起自己小时候,爹瞒着众人在广场四周设阵法。
原来那个时候,爹就有献祭众人的想法了吗?
……
那时候的她还很天真。
“爹,你在这做什么呢?昨天你说要带我去抓那小狐狸,今天你要失言吗?”
那时候一脸天真的公冶双,蹲在一脸大汗,拿着阵笔费力刻画阵图的公冶宏身边,
公冶宏笑着拍了拍她的头道:“爹这是在给宗门里偷偷加设护宗大阵呢,双儿可不要跟他们说哦。”
“哦~爹爹是怕被外公发现,然后要被娘赶出房间吧!放心吧!双儿谁都不说,嘘~”
“你这小丫头,哪儿听说的这些,你娘才不会这么做呢。
回去你房间收拾一下,爹弄好就带你去抓小狐狸。”
说到这里的公冶宏,公冶双至今回想起来,都还记得爹说起娘亲时候的温柔模样。
是爹一直都在装,还是真的爱过她的娘,爱过她。
可,从未有哪一个爹,会这么利用自己女儿的婚礼,做出这种伤天害理之事!
公冶双想到这里,双重打击下,竟吐出一口心头血在透明罩子上。
透明罩子上泛起一圈波纹,竟把公冶双的血吸收了进去。
公冶双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双儿!双儿!”
农岳一把抱住公冶双急匆匆的离开,公冶宏看着这一幕不为所动。
无论是早或者晚,双儿迟早也会面临这一选择。
台上的人看着底下的人,眼神中带着冷漠和轻蔑。
面对他们的惨叫,台上的人眼中竟有一丝丝的兴奋之意。
他们对于杀戮,就像吃饭一样。
台上的人兴奋之时,刚坐传送阵出来的李长清等人,惊恐至极。
天音城中,居然有很多邪修,他们蚕食着众人的性命。
将不是本城之人,通通清洗。
李长清一剑将一个炼气期的邪修割喉,踹开,带着师弟师妹丝毫不敢耽搁,马不停蹄的朝着城外跑。
乐桃熏被贺逸云夹在腋下,一张小脸苍白至极,脑子里不断回放着传送阵旁,豆花摊位老板的惨状。
她之前还吃过那位老板的豆花。
没多久之前,他还是个活生生的人。
可是现在他死了。
邪修们发现了他们,就在路过布匹店门前,老板娘偷偷的打开了房间门,看着逃窜的五人说道:
“五位客人,你们进来躲一躲吧。”
李长清正有这打算,但看了一眼后边追的紧的邪修,摇了摇头。
“老板娘,多谢你的好意,我们就不连累你们了。”
老板娘听到这话,连忙将门关上,在五人的全力逃跑下,他们终于出了城门。
此时在天音宗内的一名结丹邪修,他皱着眉头,他发现了正朝着郊区逃跑的五人。
结丹邪修对着公冶宏说道:“跑了五只小虫子,我去把他们抓回来,血丹的事情,可不要掉以轻心,管好你女儿。”
“哼,你这老狗,连五个小虫子都看不着,还想管到我的头上来,还是好好管好你自己吧。”
公冶宏对结丹邪修的话,丝毫不在意。
他谋划了这么多年,眼睁睁看着血丹即将炼成,又怎能掉以轻心?
这老狗真是越管越宽。
那结丹邪修冷笑一声,随后消失在台上,朝着郊外飞去。
在森林里逃窜的五人,如同没头苍蝇,李长清甚至都不敢用灵舟,这里的邪修太多了。
灵舟又大个,这里离天音城还很近,他们只能尽量离得远一些。
结丹邪修的速度很快,他们在这里已经扎根了几十年,早就将天音城周围摸得那叫一个透彻。
“哈哈哈哈哈,五只小虫子,还想逃去哪里呢?”
阮连醉眉头一皱,听到这难听的声音,这是一名结丹邪修。
阮连醉庞大的神识偷偷蔓延出去,她要布杀阵。
在天空中站着的邪修,感觉自己被一股神秘的神识窥探了,连忙将自己的气息隐藏起来。
他想起来水崖洞被毁的事,那梵音教的圣女,走没走还是一回事。
他可不敢掉以轻心。
李长清头皮发麻,连忙催动神行术,然而头顶上的邪修一直跟他们不近不远的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