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们举着枪从林中走出,陈致远扔下刀举起双手走了出去,被警察们死死的摁在了身下。
南一安全了,她捂着脸嚎啕痛哭,声音惨厉绝望。
忽然想到什么,她跌跌撞撞的爬起来,从地上捡起她的手机。
解锁后看见界面停留在微信上。
那条视频,已经被群发了出去。
群发给了她所认识的所有人。
南一再也坚持不住,两眼一翻彻底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南一已经在医院里了,她颤抖着举起手,一只白嫩纤细,一只已经包裹的如端午吃的粽子,她甚至已经感受不到手指的存在。
她知道自己这只手废了。
可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她用那只还完好的手摸向了自己的脸,只摸到了一层又一层的纱布。
南一撑起身子走到病房里的卫生间,对着镜子忍着痛一层一层的拆开脸上的纱布,而纱布下,是两条狰狞的伤口。
从耳朵一直蔓延到嘴角,密密麻麻的线,把伤口变成了两条可怖的蜈蚣。
陈致远之前不愧是最好的外科医生。
这样的伤口不论怎么的修复手术都注定无法修复。
她的脸彻底毁了……
南一崩溃的坐在地上哭,门却忽然被推开,她许久未见的父母互相搀扶着站在门外。
他们看她醒了没有惊喜没有庆幸,看见她痛哭也没有什么心疼和难过。
那双眼中,只有那无法掩盖的失望与疲惫。
他们甚至已经不想再说她些什么。
她已经这样了,再说又有什么用呢。
南一知道他们一定也是收到了那条她认罪的视频……
她的哭声在父母这样的目光下渐渐消失了。
就像没人哄的孩子不会哭一下,没人再心疼的眼泪也失去了它的效应。
南一就这么麻木痛苦的在医院住了下去。
陈致远的父母接到儿子出事的消息后也不旅游了,连忙从外地跑回来。
这才知道这段时间,他们的儿子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八壹中文網
他们跑进医院,对着南一拳打脚踢。
以往他们最中意的儿媳人选,如今已经成了害人的狐狸精。
南一被拽着头发从床上扯下来,脸上的伤口也被扯开,鲜血渗透出纱布,她的衣领也被扯开,露出的皮肤被抓出一道道血痕。
她一动不动的任由他们发泄着怒气,直到护士把他们赶走。
而这时病房前一道身影出现。
晒黑了一个度的慕正泽怔怔的站在门口,看着形容狼狈的南一。
南一看清来人,早就干涸了的双眼突然落下了泪。
她突然侧过脸,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丑陋。
想到当初慕正泽对她的宠爱,南一心如刀绞。
是她自己不惜福。
“你不出国了吗?怎么回来了?”
她努力控制自己的声音平稳。
“本来也只有三个月,只是三个月而已,为什么你就不能……”
慕正泽说着叹了口气,明明只有三个月啊。
南一听明白了,她抬头看向他,心存希翼。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没有做那些糊涂事,我安分的等你三个月,你回来后还会跟我好吗?”
“我会。”
慕正泽没有犹豫的回答她。
“但现在不可能了。”
这一句他也没有犹豫。
她有手有脚,还有家人朋友。
即使他不在,三个月她也不会饿死,只是生活没那么奢靡罢了。
可现在一想起自己在国外日日夜夜思量要不要原谅她时,她正在国内谄媚的傍那些所谓大款,他就再也提不起原谅的念头了。
而且他们还没有正式拿到离婚证……
慕正泽摸了摸自己的头,转身离去。
而屋里的南一已经泣不成声。
最好的人,是被她亲手弄丢的。
慕正泽这两句话不亚于陈致远那两刀对她的伤害,同样让她撕心裂肺的疼。
陈致远没有多久就被判了,他先是非法行医,参与到违法的器官交易中,又绑架,故意伤害他人,还在逃跑途中抢了一辆车,数罪并罚,被判处了无期徒刑。
庭审现场南一没去,她已经被对她失望透顶的父母打包送回老家去了,这件让人唏嘘的案件和她的那段自白已经火遍大江南北,她只能生活在没人认识的穷乡僻野,揣着以往的美梦和爱恨,苟延残喘的活着。
白扇倒是扶着腰和言言出现了,两人坐在庭审现场目送着陈致远走向他的结局。
陈致远也看见了白扇,她的脸上是他从未见过的幸福与满足。
身边的陌生男人衣着得体,面容冷峻,看向白扇的目光却总是带着化不开的爱意。
最后离场时,路过他们陈致远忍不住跟言言说了句话。
“好好待她。”
言言翻了个白眼,“用你说?”
陈致远苦笑一下,真是个小气的人。
是啊,爱情中本就该是两个小气鬼,哪有那么多大度容人。
像他一样总是要求白扇容纳他的三心两意,最后也只能是被踢出局罢了。
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陈致远走远了,白扇和言言对视一眼,语气有些无奈,“走吧,老师又发消息了。”
言言:……
“又是?”
“嗯,又是,有个小男孩推了班里的小姑娘一下,你女儿看不过去了,不过这次不光有你女儿,还有慕童那个小哭精。”
言言:……
两人驱车赶到幼儿园,就见他们的宝贝女儿穿着可爱的嫩黄色连衣裙,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翘着小二郎腿仰着头,一幅嚣张态度。
而旁边站着的,正是慕正泽家的那个小哭精女儿。
对面还有个小男孩正嗷嗷的哭着,拉着他的家长告状。
“妈!就是她,就是灿灿,她打的我!”
走到门口的白扇两人就见灿灿给了慕童一个眼神,随后慕童一步踏出,掐着腰怒呵,“狗吠什么?我灿姐名字是你叫的?叫灿姐!”
灿灿:(* ̄︶ ̄)
众人:(*゚ロ゚)!!
白扇:(´-﹏-`;)
言言:哈哈哈哈哈哈!
白扇掐了一把他腰间的软肉,把他嚣张的笑声掐了回去。
言言疼的一声闷哼,老老实实的进了屋。
等处理完慕正泽才姗姗来迟,抱起慕童,他跟在了言言后屁股。
“言哥!昨晚我给你打电话你怎么没接啊,我还想跟你喝点酒呢,要不择日不如撞日,今晚咱们喝个通宵?我知道一个特别好的地方,我们……”
“慕正泽。”
“啊?言哥,我怎么了……”
听言言连名带姓的叫他,慕正泽有点懵。
“你没怎么,我就是想告诉你,你没有老婆,但是我有老婆。”
言言:(◕v∀v◕)
慕正泽:(இwஇ)
“知道了言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