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郡主强撑着把事情一五一十的都告诉给了赵坤。
“岂有此理!母亲、母亲怎么能这么做!你可是她亲生的!你也是我们德王府的郡主!”
“妹妹你别怕,我这就去找人!我这就找太医来给你看伤!”
说完大怒的拂袖而去。
看着哥哥急匆匆离去的背影,她还在想,还好她和哥哥关系一向很好。
只是等了又等。
等到半夜,还有空无一人。
她的意识已经模糊。
隐约间她模糊听到了很多声音。
有女子在哭,有女子在笑。
也有女子在骂她!骂她不得好死!
安阳郡主吓得瞳孔放大,心跳如鼓。
她从来没觉得哪个黑夜如此漫长……
那些声音变得越来越清晰,好像有人越走越近一样。
最后一道声音如惊雷般在耳边响起!
“你快来陪我们啊!”
“啊!!!”
天亮了。
一道道阳光洒进她的闺房。
照在地面上,床幔上,和她的尸体上……
她还是没有等来她想等的。
连赵坤都没再回来过。
在绝望与惊恐中,她睁着眼睛咽了气。
而离她院子不远的地方,她至死都盼着的那道身影正呆呆的站着。
“少爷,咱们回吧,你已经在这站一宿了。”
“让我再站一会,送安阳最后一程吧。”
他还记得昨天他怒气冲冲的去找父亲母亲的时候,父亲若无其事的在喝茶,而母亲正在伏案痛哭,口口声声的喊着她可怜的女儿,就好像她的女儿已经死了一样。
听说他的来意,父王说了原委,原来,他们德王府已经到了这样的危难关头。
他的火气瞬间就消了下去。
哪怕他心疼安阳,可还是不由自主的停下来要找太医的脚步。
他是疼安阳,但跟德王府的位高权重和荣华富贵一比。
又好像并不算得了什么。
只是没想到父王和母妃也是这么想的。
他压下脸上讽刺的笑容。
现在心里甚至还有些庆幸。
还好,被放弃的那个,不是他……
现在,他只想在这多站一会,送送妹妹,也让自己对这一夜记忆更深刻一些。
经过这一次,他也该“成长”了……
而德王也正在书房和马道长密谈。
那日定下的计划,虽然有很多波折,但还是成功了!
因为女儿死去唯一的那点难过,也被即将到来的胜利所冲溃。
而城南小院里的白扇,正和家里这些人啊妖啊鬼啊的一起吃早饭。
又是老三样,油条,豆浆,豆腐脑。
明明是随处可见的吃食,在这桌上就会给人感觉特别香!
特别是看见老道的进食速度后……
而赵铭从昨天起就开始别扭。
虽然昨天玉儿只是有惊无险,但他还没等出场就被人拖走的经历,还是给他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他感觉这些人里,就属他最没用,扇扇姐对他那么好,他不光没能保护她的女儿,自己还需要人救。更何况最后还是南澈救了他!
这让他以后还怎么好意思跟他抢扇扇姐啊!!!
(╥╯﹏╰╥)ง
而白扇也感受到了安阳的死亡。
她自始至终都知道安阳的命运。
她知道安阳回了王府必是死路一条,也知道德王的计划。
但她没有想去阻止的想法。
安阳的罪孽和血气,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她罪有应得。
她身边跟着的冤魂,早就盼着这一天了!
自己又为什么要为了怕惹上因果,而去救一个该死的人?
白天打晚上救,当她白扇很闲吗?
当城墙上很空吗?
至于德王的计划嘛……
白扇一边接过南澈为她抢来的最后一根油条,一边想到。
自然是请他放马过来!
无论他使出什么招数,我白扇都奉陪到底!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什么阴谋诡计都没有用!
等吃完饭大家伙也开始各自归位。
学习的学习,刺绣的刺绣,躺平的躺平,看扇扇的看扇扇。
只有赵铭不自在的靠近白扇。
“那个……”
白扇:?
“扇扇姐,那个……”
白扇:??
“那个、我……”
白扇照着他后脑勺就是一巴掌。
“有屁快放!”
“我想拜你为师!”
赵铭被这一巴掌打出了勇气,大声喊道。
一瞬间院子里寂静无声。
树上的鸟都不叫了。
“嘿,合计什么事呢!”
白扇看他的样子知道这是昨天的事让他有了心结。
“你想学什么啊?”
“我要跟你一样!能打人!能打魑魅魍魉!能打所有想欺负我身边人的破东西!”
白扇欣慰的看着这个腰板挺直的小少年。
还好他没说要学自己的美貌与智慧,这可是天赋异禀,他学不了。
她目光投向赵铭的母亲,看她也赞成的点了点头后。
“行,我答应你!”
赵铭一蹦三尺高,兴奋的手舞足蹈。
然后拉着旁边的南澈说道:“你等我长大!你等我长大后再救过你一次,我们再公平竞争!”
南澈:……
“小鬼头,你做梦!”
小院内其乐融融。
而小院外,一群道士正蹑手蹑脚的准备布置阵法。
他们一动手白扇就察觉到了,她用感知力细细的探查了一下。
外面只有一帮小喽啰,这应该是德王和马道长有心试探她的道行。
如果她能够快速发现并破阵,这说明仅凭一个马道长,很难拿下自己。
上辈子害得追杀原主和玉儿的就不仅仅是一个马道长。
听说追杀犯了杀孽的赤灵狐,天南海北不知道涌出来多少道士。
这次,他们也谁都别想跑。
白扇一个闪身飞到小院墙头上。
只用单手,就把他们布好的阵法搅的稀巴烂。
然后对那些吓做一团的小道士们喊道:“告诉你们马道长,他不喊个百八十个弟兄,别来见我!没出息的东西,就派点弟子过来,糊弄谁呢?我都替他丢人!”
白扇的豪言壮语把他们震的目瞪口呆。
这妖怪!好生嚣张!
可想回敬两句吧,又不敢。
只能一个个憋成个紫茄子色。
白扇懒得看他们,都不如自己家那个笨徒儿有种。
长袖一挥,一阵风卷着他们就到了德王府,摔到了马道长面前。
马道长听到弟子们的转述,也气的脸红脖子粗。
这妖怪,真当自己成了仙不成?
敢如此大言不惭!
我这就叫弟兄!
呸,不对,我这就发除妖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