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罗丽娟跟着白秋水进了厨房。
家里以前请的保姆，在老爷子下乡以后，就遣退了，老爷子回来以后，就没再请。
加上罗丽娟的工作也因为之前的事儿受到了影响，她索性就申请了留职停薪，回家照顾蒋国民。
等再过一段时间，她也要回去上班了。
哦，忘记说了她是一名高中老师。
马上就要回学校上任。
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白秋水不由问道。
“大嫂，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罗丽娟理了理耳边的发丝，话到嘴边了突然有些不好意思。
“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
白秋水好奇地看着她。
罗丽娟往外看了看，凑到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白秋水听完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大嫂，既然医生都说你没有问题，那大哥呢？”
“你大哥？”
罗丽娟皱眉，“男的也会有问题吗？”
白秋水哑然失笑。
是啊，她忘记了，这个年代，女人不能生孩子，大家似乎都忽略了男方的问题。
之前她还好奇蒋衡和罗丽娟怎么没有孩子？原来问题出在这。
“行，一会儿洗好碗你跟我回房间，我帮你看看。”
后来白秋水给她一看，还真没有什么大问题，就是有些宫寒，开点中药调理好以后就没事儿了。
“大嫂，你有时间可以跟大哥沟通一下，其实没什么好避讳的，你就不想要个自己的孩子吗？”
罗丽娟眼里满是酸涩。
想啊，怎么不想。
可这种事儿，男人真的愿意看吗？
这得多丢面子。
晚上回到四合院，白秋水跟顾真提了一嘴蒋衡的事儿。
毕竟自己是不能生的。
蒋家传宗接代的重任自己就落不到自己头上。
现在这个年代的人又特别重视这个。
反正白秋水猜测，估计问题还是出在蒋衡身上。
罗丽娟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她和蒋衡之间是有爱情的。
虽说两人结婚是因为长辈的介绍，但一见钟情说的可能就是他们。
这些年，因为她生不出孩子，没少被人在背后念叨，就连娘家的嫂子，也自爱背后说她是不下蛋的母鸡。
当然这话是她背后听见的。
当时就跟嫂子吵了起来，虽说吵赢了吧，但后来回到家越想，心里越是不得劲儿。
她怎么就不能生呢？
她也想有个长得跟蒋衡一样的儿子，或者小棉袄。
蒋衡还反过来安慰她。
说是没关系，反正他家还有蒋旭，又不是只有他一个儿子。
虽说心里是得到了安慰，但生不出孩子的事实也不得不接受。
现在。
突然有人跟她说，不是你的问题，问题可能出在蒋衡身上。
这……要让她怎么办？
真的要跟蒋衡说吗?
罗丽娟顿时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这一夜。
她彻夜未眠。
……
早上起床，院子里的雪已经被顾真清扫出来了一条道。
几个孩子围着院子跑步，小脸冻得红彤彤的。
暖暖作为初学者，跟不上几个哥哥的脚步，没跑几圈就不行了。
反倒是小五，像是精力旺盛极了，一边跑还不忘跟口袋里的小青说话。
小青被她玩得焉啦吧唧地垂着头下巴支在口袋边上，随着她的跑动一甩一甩的。
白秋水看着这一幕，无奈地摇了摇头。
蛇都是要冬眠的，小青当然也不例外。
偏偏小五硬是要拉着它玩，白秋水总感觉，迟早有一天，小青要被她给玩死了。
后院厨房里的香味飘到了前院。
不知道张玲又在做什么好吃的。
几个孩子咽了咽口水。
肚子好饿啊！
顾真看着他们那馋样，想笑。
“再跑一圈，然后就可以吃早饭了。”
大头几个眼睛一亮，本来已经没力气了，这会儿又行了。
张玲今天做的是灌汤小笼包。
只因白秋水提了一嘴，说：“这包子不一定要大的好吃，小的也好吃，要是里面有汤更好了。”
张玲就开始研究了。
白秋水坐在桌子旁，桌上放着三个大蒸笼叠在一起。
张玲打开第一个蒸笼。
“这个是白菜猪肉馅的，你们尝尝。”
十多双筷子齐出动。
蒸笼里的包子瞬间就少了一半。
三头最夸张，一筷子下去，就是三个。
偏他还能稳稳当当不让包子从筷子上掉下去。
一双筷子朝着他的包子夹去。
三头手一抖，一个包子从筷子上掉了下去，在蒸笼里骨碌碌过了滚了两圈。
三头眼睛一瞪，顺着筷子看去，瞬间焉巴了。
“嘿嘿，娘，给你，你先吃。”
将筷子上的两个包子都放在了白秋水眼里。
白秋水瞥了他一眼。
臭小子，活像饿死鬼投胎一样，在自己家里吃东西，还这么心黑。
夹起包子轻轻咬了一口。
嗯，好吃。
旁边传来李珍珍的惊呼声“哇，这个也太好吃了，里面竟然还有汤。”
“嗯，好吃。”
“好吃，好吃。”
“舅妈，你好厉害。”
每个人夸赞一句，让张玲高兴得合不拢嘴。
三头等不及了，急忙插起一个包子就往嘴里塞。
从来小笼包也不大，一口一个确实刚刚好，只不过……里面有汤。
“唔，嘶……啊，好烫好烫。”
三头张着嘴巴，嘴里的包子舍不得吐又咽不下去。
一张小脸皱成了包子脸，跟蒸笼里的小笼包一个样了。
等一个小笼包咽下去，他的嘴巴里已经被烫出了一个泡，疼得他眼泪花都出来了。
“来，赶紧喝口水。”
“谢谢舅妈。”
三头接过张玲递过来的水，咕嘟咕嘟几口灌下去。
因为嘴巴疼，后面吃东西都只能吹了又吹，细嚼慢咽。
顾真三两下吃完，拎起饭盒准备送去给蒋国民。
没想到刚来到门口，正好遇到了蒋国民从车上下来。
“爸，你咋来了？我正准备去给你送早饭。”
“哟，那正好了，我这早饭都没吃，就被人从家里拽出来，还是儿子好啊，还想着我，不像有些人……”
这时候从车上的另一边也下来一个人，一身中山装，胸口的袋子里插着一只钢笔。
听到蒋国民这样说，没好气地冷哼一声。
“也不知道是谁说家里吃早饭没意思，硬要拽着我来尝尝其他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