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真打开手电筒，一道刺眼的光照在李平的眼睛上。
“认识这个吗？”
李平使劲揉揉眼睛，看着真手心里的纽扣。
“一颗扣子？”
看他一脸懵的样子，顾真快要被他气笑了。
一把揪住他的衣领。
“你不记得了，那我帮你回忆一下……”
随着顾真说出的话，李平眼睛越瞪越大。
“不，不是，唔……”
肚子上硬生生挨了顾真一拳。
李平快要哭了。
这夫妻两个怎么这么爱打人啊，至少给我一次说话的机会啊。
肚子里的肠子都快扭到了一起，疼得李平喘不上气。
“是，是阮青青让我这么干的，不，不是我要这么干的。”
阮青青？
顾真眉毛一扭。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我也不知道啊，当初阮青青就是说，把三头弄到她说好的地方就行，后来还是她把三头从山上带下来的。”
顾真想起来那段时间的一些事，猜到了一点。
大概是秋秋不待见她，她又看上了白秋乐，就用这种方法想让秋秋感谢她。
“你今天被挨打都是因为阮青青，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知道，知道。”
李平这会儿已经把阮青青给恨死了。
这真是无妄之灾。
顾真走的时候，还不忘把李平的钱也给顺走了。
李平缓过气，疼着疼痛的身子爬起来，半夜三更将阮青青按在床上暴打了一顿。
一个月以后。
一辆车开进了顾家村。
路过的村民现在看到车已经见怪不怪。
蒋欣摇下车窗，“你好，请问一下，顾真家怎么走？”
来找顾真的？
不是找白秋水吗？
村民虽然疑惑，但也尽职尽责地给她指了路。
蒋欣一路将车开到了白秋水家门口，看着门口的一溜房子，跑来跑去的孩子，感叹这里真热闹。
蒋国民背着手从自己的院子李出来，看着白秋水家门口那人咋有些眼熟。
蒋欣这时候正好转过头。
“爸。”
“欣欣。”
蒋欣给了蒋国民一个大大的拥抱。
“爸，你在这里还好吧？”
蒋国民笑着拍了拍她的肩。
“我好，我好，我好得很。”
白秋水拿着药出来，刚好看到两人站在门口。
“爸，咦，蒋欣，你来了。”
“秋水，好久不见，没想到再见，你已经成我弟媳了。”
“是吗，姐，快进来吧。”
大头几个都上学去了，小五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玩着手里的布娃娃。
等这个年一过，她也要上学了。
蒋欣看到她，眼睛一亮。
“哎哟，这是你和顾真的孩子吧，长得可真漂亮。”
白秋水笑了笑。
“小五，快叫姑妈。”
“姑妈好。”
蒋欣摸了摸口袋，她来的挺急的，也忘记问顾真有没有孩子，这什么见面礼都没有带。
蒋国民伸手拉了拉她。
“行了，别掏了，可不止这一个呢。”
蒋欣很快就明白了，不止这几个是什么意思。
晚饭以前，看着眼前一排站着喊她姑妈的孩子，惊讶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这……也太能生了吧？
暗地里瞪了一眼蒋国民，爸爸也是，也不提前跟她说一声，什么都没准备，多尴尬啊。
“哈哈，那什么，姑妈来得急，也没忙得赢给你们买礼物，干脆给你们一点零花钱，你们拿去买吃的好不好？”
几分钟后，大头几个看着手里的大黑十，咽了咽口水。
眼睛亮亮地看着蒋欣，这姑妈……可真是大方啊。
顾真将最后一个菜端上桌。
“还不赶紧谢谢姑妈，过来吃饭了。”
后来，蒋欣才从蒋国民那里了解到，这几个孩子都是顾真收养的。
除了小五，其余几个都是顾真战友的孩子。
而小五，是顾真在垃圾堆里捡的。
捡到她的时候，她还是一个只会嗷嗷哭的小婴儿。
蒋欣走在河边的向日葵地里，看着一片一片的向日葵，忍不住拿起手里的相机拍起照来。
作为一名人民日报的主编，相机也是她的随身物品。
一个村的欣欣向荣，值得大家的赞扬。
“呜呜呜，呜呜呜……”
不远处突然传来了女人的哭声。
蒋欣看了看四周，一个人都没有，顿时觉得有些瘆人。
但好奇心，还是趋势着她的脚步往里走去。
越往里走，哭声也越来越近。
蒋欣轻轻扒开向日葵的花，看到了地上坐着的女人。
“哎，你怎么了？”
阮青青抬起头。
“啊……”蒋欣吓得往后一退，瞬间觉得自己这样很不礼貌。
“抱，抱歉啊，我，我……”
“没事。”
阮青青凄惨一笑，“很难看是吧？吓到你了。”
蒋欣尴尬地笑了笑。
“没事，你，你怎么坐在这里？”
“呜呜，我没地方去了，村里人都叫我丑八怪，个个都讨厌我，我，我快活不下去了。”
阮青青说着，捂着脸又大哭起来。
蒋欣看着她面露可怜之色。
“别哭了，有什么困难你跟我说，我是京市来了，说不定能帮到你。”
“真，真的吗？”
阮青青不敢相信地看着她。
“当然是真的，你说吧。”
为了显示自己的诚意，蒋欣还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阮青青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开始讲述自己的事儿。
优化了自己，说自己多么多么可怜，原本是下乡的知青，却遭受到这样的对待。
起初，蒋欣还觉得对方真的很可怜，慢慢地，随着阮青青讲到，白秋水怎么怎么样对她，怎么怎么样打她，怎么怎么样诬陷她。
蒋欣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阮青青误以为对方相信了她的话，心里暗暗偷笑。
哼，白秋水，我现在就让你尝尝弟媳不好当的滋味。
蒋欣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
“你说完了吗？”
“啊？说，说完了。”
阮青青正准备再掉点猫尿，被蒋欣打断了。
她冷冷地嗤笑了一声。
“行了，别哭了，省点力气吧，与其怪别人不好，不如想想自己做错了什么，我虽然不知道你跟秋水有什么恩怨，但秋水绝不是你口中那个恶毒的人。”
看着蒋欣走远的身影，阮青青气得将自己周围的向日葵都给祸害了。
“啊……贱人，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