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远以后，张良成看了看白秋水。
“秋水，你啥意思？给叔交个底，我都被你搞懵了。”
白秋水双手插着裤兜。
“张叔，人家生病的人都不急，我们急什么？”
“可我们就是来给人看病的啊。”
白秋水嗤笑一声。
“我答应跟你来看病，也没说一定要看，再说吧。”
张良成叹了口气。
算了，他是尽到自己责任了，千里迢迢赶过来，路上的艰辛就不说了。
当当是那个吃人的村子，就够他们喝一壶了。
要不是有龙一几个在，张良成有些不敢想。
或许他的小命就要交代在那里了。
走着走着，张良成突然有些生气。
那韩家的小子，也不说是找辆车送送他们，就让他们这一路走回来。
他可比不上那小年轻了，这老寒腿都有些不行了。
这会儿的韩明玮也正韩老爷子骂呢。
“你就这么让人家走了，你就是这么待客的，我叫你的待客之道，都被你吃了？”
韩铮那是真的生气了。
怎么说也是付老介绍的人，人家也是一片好心。
长途跋涉过来给自己看病，不仅病人没见到，饭都没吃上一口。
韩明玮垂着头，心知自己确实没有做好，但事已成定局，他也不打算再做些什么来弥补。
“爸，你别生气了，窦医生开给你的药你吃了吗？有什么感觉？”
“能是有啥感觉，不就那样。”
说着，正准备翻个身。
“噗……”
一个臭屁放了出来。
“噗……”
又一个屁放了出来，这会儿不仅是屁，连同着大病一起失禁了。
韩明玮身体一僵。
空气中开始蔓延着一股屎臭味。
韩老爷子脸色涨红。
就算这病床前的是自己儿子，也让他觉得脸面无存。
韩明玮回过神。
“爸，没事，没事，我这就给你收拾。”
韩老爷子闭了闭眼。
“让小刘来吧。”
老了是老了，不得不服老啊。
小刘是请来照顾韩老爷子的专业护工。
这会儿人在楼上休息，一会等韩明玮睡之前，下来替换他。
韩明玮没说话，默不作声地开始给韩老爷子脱衣服，换衣服，清洗身子。
等将床上所有东西都清理干净以后，连他自己都出了身汗。
“爸，你有事叫我，我先去睡了。”
韩老爷子摆了摆手。
一个连自己大便都控制不住的人，你指望他能活多长时间。
窦文轩就在楼上，这会听说韩老爷子失禁了，倒是没觉得奇怪。
“韩老，这药里就有泻药的成份，目的是给你的肝脏排毒，你拉肚子是正常的，别太在意。”
韩老爷子点了点头。
在意又有什么用，不过一个废人而已。
顾真在家里等啊等，就是等不来白秋水的电报。
生怕她在路上出点什么事儿，早知道自己就应该跟着一起去。
孩子大不了让岳母来帮忙带着。
心急如焚，却不敢表现出来。
“顾真，救我，救我……”
顾真猛的睁开眼睛，看到头顶的木头，呼出一口气。
原来是梦。
他抬手抹了一把头上的虚汗，在床上坐了十多分，掀开被子下了床。。
半夜三更，顾军被叫醒。
他打开大门。
“老三，你干啥？半夜不睡觉。”
“你去我家睡，帮我看着几个孩子，还有我后院的猪，我要出门一趟。”
“出啥事了？”
顾真摇摇头，“明早我岳母就会过来，猪草你找人打了送来家里就行，等我回来给钱。”
他急匆匆地安排好家里的事。
半夜把村长叫起来开了介绍信，又连夜去了白家村，请白母过去照顾几个孩子。
第二天早上，坐上了去往县城的车。
来到县城，又找人弄了一辆小轿车，后备箱装满油，开着就往q省去了。
与其在家里担心，不如直接去一趟。
做了那样的梦，他又怎么还坐得住。
白秋水这会儿刚起床，她还不知道顾真要来，吃了早饭，缓缓悠悠地准备去邮电局发电报。
大老远地跑来q省，病人没有看成，也不能白跑一趟。
白秋水打算去黑市转转。
她这张脸太引人注目，进了空间乔装打扮一番后，一个年轻轻轻，长得很帅的男孩子走在街道上。
先去了供销社，看了看这边物价。
有小白在，她轻而易举的就找到了黑市。
黑市的负责人刘东将她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
只要对方有钱，来者都是客，管他是什么人。
“想要些什么？”
白秋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有些什么好东西，我先看看。”
“嗤，”对方斜靠在一边，抖着腿。
“小弟弟，不是哥哥我看不起你，你准备了多少钱？”
白秋水看了他一眼，打开肩上挎着的一个黑色斜挎包，露出了里面的钱。
刘东一下站直身体。
“这边请。”
从这家院子走到那家院子，又从那家院子走到另一家院子。
看着她淡定的模样，刘东忍不住打趣道。
“小弟弟就不怕我黑吃黑，抢了你的钱。”
白秋水停住脚步，从上到下看了他一眼。
“你不是我的对手。”
“噗，哈哈哈……呃。”
刘东的笑声突然堵在了喉咙里。
看着掉落在前面地上的一只小鸟，再看了看白秋水。
刚才白秋水的手就这么甩了一下，他甚至都没有看清对方扔出去的是什么？
天空中刚刚飞过去的那只鸟就这么掉了下来。
“哈哈，哈哈，小弟弟身手真好，这边，这边走。”
这里有一个很大的仓库。
黑市作为一个不可或缺的存在，里面的东西那是相当丰富。
自行车，来个二十辆。
手表，来个五十块。
缝纫机，来个二十台。
电视机，先来个十台吧。
洗衣机，嗯，十台。
哎哟，还有冰箱，不错不错，也来个十台吧。
刘东跟在她后面，一边在笔记本上记录着，一边下巴都要惊掉了。
“小弟弟，你确定要买这么多大件？你要怎么拿？”
“你管我。”
白秋水怼了他一句。
这人真是话多，只管收钱不就好了。
刘东撇撇嘴。
不问就不问。
“哎，我们来了个大件，你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