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金宝乖乖地点了点头,自己爬起来穿衣服。
门外的众人只觉得时间过得太慢了。
金宝爷爷背着手走来走去,心已经沉到了谷底。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家金宝已经快要不行了,要说送镇上,那可能送到一半,人就没了。
只能让白秋水来治治看,死马当活马医了。
大门咯吱一声打开了。
众人急忙抬眼看过去。
只见金宝从门后俏皮地伸出头。
门外的人大惊,那不是金宝吗?
金宝小脑袋晃了晃,看了一圈,看到了李婶子,眼睛一亮。
大喊一声,“奶。”
朝着李婶子就跑来。
“金宝,”李婶子扑过去一把抱住他,“呜呜,奶的乖孙,奶就知道你不会有事,呜呜呜……”八壹中文網
“金宝,”刘兰芬瞪着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这是他儿子。
金宝从李婶子怀里伸出头,想起了白秋水交代他的话。
“娘,刚才有个黑脸耶耶(叔叔)说要带我去玩,我看他长得太黑了,不想跟他去。
他又变成了白脸耶耶(叔叔),说带我去吃好吃的。”
刘兰芬一听,那不是白七爷和黑八爷吗?
他儿子见鬼了?
白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门外又是一阵混乱。
有人叫着请白秋水出来看看。
李婶子走过去,在刘兰芬嘴唇上面,鼻子下面的人中位置重重一掐,人就醒了。
自此之后,白秋水医术高超,能从阎王爷手里抢人的话就这么传了出去。
听说张家的张金宝不知道吃了啥,人都死了,硬是被白秋水给救了回来。
一传十,十传百,传得越来越玄乎,反倒是让人不敢相信了。
毕竟,听说,这个白秋水,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虽然嫁人了,已经不是叫姑娘了,但人家年纪摆在那,就更加的让人不敢相信了。
沈梦岚来找白秋水的时候,还笑称以后生病了就来找她,完全就是开玩笑的话。
李珍珍这个白秋水的小迷妹,却坚信她的秋姐姐就是医术高超。
上一次她来月事,肚子痛,就是喝了秋姐姐给的东西,就不痛了。
其实那就是白秋水在空间里找的,专门来月事吃的止疼药。
……
阮青青到了县城,终于买到了去省城的火车票,要坐一天一夜才能到。
同时,一封电报,由镇上,送往顾家村。
火车上,阮青青坐在座位上,用一块手帕捂着鼻子,周围是大包小包拎着东西的人。
各种味道夹杂在一起,她闻着就想吐。
可惜,没有买到卧铺票。
突然,她眼睛一亮。
她有钱啊,为什么不能用钱去和别人换,她真是太聪明了。
这么想着,她站起身,请旁边的一个人帮忙先看一下她的行李,其实里面就几件衣服,钱这些她都贴身带着。
卧铺的车厢离着有好长一段距离,阮青青好不容易才从人群中挤出来。
车厢门关着的,她不好意思去敲,只能去看车厢门开着的。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看上去衣服穿的不怎么好,年纪轻轻的男人。
“你好,我能跟你买你的卧铺位置吗?我没有买到卧铺票。”
王大伟从上到下的看了一眼阮青青,眼里有什么划过。
“这位女同志,你愿意出多少钱?”
“十块,怎么样?”之前她问过,卧铺的票价是五块钱,给十块已经翻了一倍。
曾志文却摇了摇头,“同志,你要是愿意出二十块钱,我就卖给你。”
“你抢钱啊?”
阮青青瞪大眼睛。
曾志文笑了笑,“同志,你可别生气,这可是要坐上一天一夜,我之前排了一天队才抢到卧铺票,辛苦费总要有一点的,都是你情我愿的,何必不高兴。”
阮青青一想也是,何况也才二十块钱。
“行吧,喏,钱给你,搬东西吧。”
曾志文道了声谢,把自己的行李搬走,又帮忙把阮青青的东西拎过来给她。
卧铺虽然也很窄,但可比硬座强太多了。
只是让人没想到的是,中午,阮青青准备去餐车上吃饭,刚走了一段距离,就碰到了从另一个卧铺车厢里出来的曾志文。
曾志文也看见了她。
“同志,你好啊。”
阮青青扯了扯嘴角,只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小丑,被人给耍了。
冷着脸,从他旁边擦身而过。
曾志文只觉得一股迷人的香气袭来,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右手尾指动了动,看着阮青青远去的背影,抬脚追了过去。
“同志,你别生气啊,我想了想,或许有人比我更需要钱,所以又换回了卧铺,要不,我请你吃饭,算是赔礼道歉了?”
阮青青回头看了他一眼,傲娇地抬了抬下巴。
“我要吃肉。”
她挺享受这种被男人追捧的感觉。
之前在知青所的时候,有李平,现在坐趟火车也有人上赶着来请她吃饭。
阮青青轻抚了一下头发,轻笑一声。
那一声,像是笑在了曾志文的心坎里,让他整个人都止不住的颤抖。
右手尾指又动了动,王曾志9文笑着上前。
“行行行,吃什么都行,走,我们去看看餐车上有什么。”
两个人一边吃着饭,一边说着话,阮青青也知道了曾志文的名字。
她发现,这人好像也不是看上去的那么穷,虽然长得不怎么样,但胜在说话风趣,也算是给她这个火车旅途增添一点乐趣。
两人聊着天,曾志文不动声色地套出了阮青青知青的身份,虽然还不知道是哪个村的知青。
同时也知道了她这次是要去面粉厂找人。
两人相谈甚欢,多数还是曾志文一直在逗阮青青笑,两人还约好了下午再一起吃晚饭。
顾家村,邮局的送信员骑着自行车飞快地来到知青所。
“阮青青同志在不在?有你的电报。”
叫了两遍都没有人应,送信员正准备上前去敲门,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任春红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说有谁的电报?”
“是阮青青同志的,她在不在?”
“她不在,我是她最好的朋友,你告诉我,我转告给她。”
送信员一想,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