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江心里有点尴尬。
救命,她刚刚居然说严于律是她的司机?
她是不是活腻了,她居然在说严于律——
是!她!司!机!
呜呜呜,哪有身价这么高的司机的。
姜江有点害怕严于律当场翻脸,甚至不顾情谊的在陈似面前对她大打出手。
姜江觉得他真的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姜江是个惜命的人,她主动往左边挪了挪,和严于律拉开了距离。
感受到姜江的小动作,严于律本来就紧绷的下颌崩得更紧了。
他加快进度就为了早点来接她,结果她在这儿和小白脸拉拉扯扯,还说他是司机?
姜江以为严于律要一直这样冷脸下去,没想到他却挪了步子,往台阶那边走去。
走到陈似面前站定,主动朝他伸了手。
此时的严于律站在有雨和没雨的分界线,左边身子淋在雨里,而另一侧则躲在屋檐里。
他那只白皙细长的手就那么递在雨里,任雨水冲刷汇聚,最后沿着他的骨节滴滴答答往下落。
“你好,我叫严于律,是姜江的——”
“司机。”
最后这两个字严于律咬得很重。
明明不是对姜江说的,但姜江却觉得自己头皮发麻。
严于律那只狗就是在那儿含沙射影她呢。
陈似没有立马动作,就那么垂眸看着身前那只滴着水的手。
两人之间有种莫名的气氛在蔓延。
半晌,陈似伸出没举伞的那只手,然后轻轻与严于律的手交叠。
与此同时,陈似那把黑伞稍稍倾斜,就那么把严于律淋着雨的那侧身子也给拢进伞里。
他声音温润清冽,气息沉稳。
“你好,我叫陈似,和小姜老师是同事。”
“严先生,接人怎么没带伞呢?小心淋雨着凉,让女孩子淋雨可是不好的。”
姜江在后边看着两个男人握了手,还钻到一把伞里面去了。
这这这......
这剧情发展是不是有点非礼勿视啊?
姜江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儿了,她必须得跑过去看看这俩人在搞什么鬼。
她自发地钻到了那把大伞底下。
然后看到了冲击了她视觉的一幕。
两只手不紧不松地“纠缠”在一起。
救命,这这......这简直就是她的梦中情手啊。
严于律的手骨肉分明,筋络尽显,骨节处还带着淡淡的粉红,很是蛊人,是很有男人味的那种。
而陈似的手却又有不同。
陈似手指白皙,十分细长,手指头处是健康的粉红,指节修剪的很整洁,多少有点少年气在里面。
男人味和少年感的结合。
姜江:我真的很爱。
姜江此时已经有点魔怔了,她愣愣地把自己的手也搭了上去,然后慢吞吞地开口说话:
“我们三个人桃园结义吧。”
严于律:......
陈似:???
陈似没忍住,先行笑了起来,声音低低的,眼睫往下垂着。
小姜老师好可爱。
严于律的脸色又黑了几分,他翻出手来圈住姜江的手腕,把她覆在陈似手上的那部分拽离,整个的握在自己手里,垂在两人身侧。
手落空的陈似有些尴尬,只好缓慢的握拳,然后抵在嘴旁咳了几声。
“好啊,我们三结义,不知道严先生可否愿意?”
陈似温温柔柔的笑着,顺着姜江的话说了下去。
严于律咬了咬牙,心情不太爽,但面上却不显。
谁要和你桃园结义。
听了这话的姜江转头去看严于律,眼睛亮闪闪地看着他。
严于律忽视不掉那强烈的殷切目光,最后只好自暴自弃,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
“行啊,结啊。”
姜江还准备伸手进行仪式,却被严于律及时地伸手拽住。
“手就不握了,情谊在就行。伞在车里,我们该回家了,小陈老师再见。”
严于律没有再陪他们俩人过家家的兴致,说了这句话就要赶人了。
陈似还算识趣,看俩人退回屋檐下,他就把伞收了回来,转身准备离开,走时还转头和姜江道了句别。
“小姜老师,我先走了,周一见。”
陈似笑意盈盈地说完这句话就走了,只余这两人在屋檐下站着。
姜江低着头在数着自己的呼吸,她觉得严于律可能是生气了。
要不然怎么这么半天都不说话呢?
是在气她说他是司机吧。
想到这一点,姜江的头垂得更低了。
她有罪,她应该受到制裁。
“我生气了,你没看出来吗。”
严于律平静的声音传了过来,用没有情绪的口吻描述他生气了的这个事实。
姜江其实知道,她不应该说他是她的司机的。
虽然严于律确实是在为她打工,但他也是有人格尊严的,不应该被她这样说......
“对不起,我不该这样在别人面前说你,我以后不......”
她以后不会了。
姜江话还没说完,就被严于律冷冰冰的声音给打断了。
“我不来接你,你就准备和别的男人一起回家了?”
???
姜江抬头去看男人锋利的侧脸,一下子被他这句问话给噎住了。
他居然是在为这个而生气?
这个完全没有必要生气啊,她只是没带伞,然后麻烦小陈老师载她一程而已。
“我没有要跟他回家,只是坐他的顺风车。”
姜江不明所以,却还是认真跟严于律解释了一下。
搞得好像她特意去坐小陈老师的车,迫不及待要和他发生什么似的。
她才没那么饥渴。
姜江解释得认真,没想到旁边的男人嗤笑了一声,终于恢复了他那副吊儿郎当的欠揍样儿。
“我怎么觉着这顺风车不怎么顺风呢。”
他看除了自己以外,姜江身边的任何一个男人都不顺眼。
男人最懂男人,他还能不知道刚刚那位什么心思?
严于律倚着柱子在和姜江说话,也没管身后的柱子有没有水渍。
姜江听不懂他又在说什么绕口令。瞥见他身上的水珠,姜江只好认命的给他找纸。
纸巾被塞在男人手里,严于律却没什么心思去擦,反手又扔进了她口袋,语气里都是不在意。
“大男人,有什么可擦的?一会儿自己就干了。”
只有小白脸才那么精致。
【作者题外话】:爱写一些修罗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