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玉薇用最后一点儿的力气匍匐在朱公公的脚下,几乎是以虔诚的目光盯着他看。
“朱公公,求求你,高抬贵手吧,放过我吧。你费那么多功夫把我从地牢里面救出来,就这么要了我的命,难道你不觉得浪费么?”
南玉薇手里已经没有任何的筹码为自己开脱。
“原来,你也怕死?杂家还以为你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就是一点儿都不怕呢?你要是真这么怕死,之前闹什么呢?”
朱公公眸光闪了闪,这女人倒是有意思的很,之前百般不情愿的时候,总是一副不如杀了她的模样。现在发现小命不保了,就一副什么事儿都可以做的姿态。
果然,女人还真是善变。
“之前……是小女子不知道朱公公的好,如今小女子知道朱公公对小女子的好,小女子以后一定好好的陪着公公身边,帮公公排忧解难。”
南玉薇忍着恶心说下这番话。
都已经到这个时候了,她要是再不低头的话,恐怕就会没命。
所有的事情和没命比起来,那肯定是无足挂齿的。
只要是还可以活下来,那么就还有机会翻盘。
她之前的确是意气用事了。
想明白这一点儿之后,她就没什么事儿不能做的。
“可杂家不喜欢丑人,毕竟天天看着丑人,心情实在是好不到哪儿去,你说是吧?”
朱公公对南玉薇的态度已经回不到曾经了。
“脸上的伤是可以治好的,还请朱公公多疼惜疼惜小女子。”
南玉薇身上疼得几乎要了她的命,她使劲全身解数的讨好朱公公,就是为了有一丝希望。
“你倒是一个懂得识时务的,那你就从下等的宫女做起。要是做得好的话,杂家就考虑一下。”
朱公公又打了她一顿才算是解气。
南玉薇躺在木板床上,心里却是在想最好的复仇的办法。
她一定要让这些辜负她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以后的日子,南玉薇白天得做宫女的活,晚上还得受朱公公这一个变态的折磨。
这遥遥无望的日子,仇恨是她唯一的救赎。
侯府。
南洛倾的到来打破了元安侯府的宁静,舞女们猜不透南洛倾的心思,就连南德海也害怕南洛倾接下来的举动。
她带着人去了一处偏院,此处偏院可以看得出来修缮得极好,装潢程度堪比皇宫。
舞女们眼睛立马就亮了,要是她们有机会住在这样的房子里,那以后岂不是舒服得像神仙似的?
南洛倾扫了一眼,就把她们所有的小心思看在眼里,这些女子想得都是一样的东西。
南德海不知道她要做什么,紧张起来,“洛倾,这个地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住人了,你这个时候来这儿是为了什么?岂不是自找不快活?”
“没有住人不能随便看看么?”南洛倾不管他是怎么想的,反正她今天要进这个地方,就一定要进去。
“这儿是你家,你想要去什么地方就可以去什么地方,但这个地方实在是没有什么意思,你来这儿是为了什么?”
南德海自己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来了,要不是南洛倾把人带来的话,他是一点儿都不想进去看看的。
“在自己家里逛逛,还需要理由么?”
南洛倾为什么要给理由?
南德海再一次被呛得说不出话。
舞女们看不出来南德海难看的脸色,反正她们来了这个地方以后,无比期待可以进去看看。
“这儿站着倒是挺热的,姑娘要么带我们进去看看如何?”
这么漂亮的地方,之前她们做梦都不敢这么想。
“走,进去看看。”
南洛倾还故意把她们带到顾玉瑶病逝的柴房里,“你看这这个柴房怎么样?”
舞女们纷纷捂住口鼻,毕竟这种扥和的味道都好不到哪儿去。
她们虽说是舞女,但是在青楼里面,她们个个也是养尊处优的姑娘家,哪儿是经常见柴房的样子?
有舞女说道:“姑娘,这院子里有那么多美得不像话的地方,为什么把我们带到这个柴房来?柴房有什么好看的?”
她们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那金碧辉煌的院落长什么模样,看看那几乎是用一整块水晶铸造的床榻是什么样子的。
哪儿有什么功夫来看一个光秃秃的柴房?
想想就觉得不可思议好吧?
“是啊,柴房的确是没有什么好看的,那你们觉得这个柴房住起来怎么样?”
南洛倾目光柔和了几分,笑看着她们,她们一下子不觉得她是什么高高在上的御王妃,反而是一个和蔼可亲的姐妹。
毕竟她如此的温柔,相处起来也是舒服的。
“住起来?那肯定是没办法住人的啊。这么大这么漂亮的院子,那么多房间,哪儿不能住人?为什么要住在柴房里面?”
舞女们根本无法理解她的意思,那么多地方可以住人,为什么一定要挑选这么一个柴房?住在柴房能有什么舒服的?肯定是处处都不舒服。
就比如说她们这几个细皮嫩肉的程度,就肯定是受不了柴房的折磨,更不用说在这儿住上一段时间。
那她们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是啊,那么多漂亮的房间,为什么一定要让人住在柴房里才可以呢?”
南洛倾意味深长的看了南德海一眼。
南德海似乎回忆起了什么东西,心虚的把眼睛别开,这个时候和南洛倾对视,那他简直是在找死。
“姑娘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我们几个愚笨,实在是一点儿都听不懂。”
“你们要是真的喜欢当元安侯府的夫人,不能接受柴房可是不行的,毕竟这个地方吧,是前前任侯府夫人住的地方。”
顾玉瑶不受宠,南德海就直接把她关在柴房里。
当时年幼的南洛倾,自然是跟着住在柴房里。
她看着如此瑰丽的院子,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其他地方不能住,就一定要住在柴房里呢?
如今想来,不过是南德海和赵氏对顾玉瑶的折磨罢了。
他们的折磨很有用,让顾玉瑶没有多少年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