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让我闭嘴是不是有些太晚了?你都可以做得出来不顾多年恩情把我赶出侯府的事儿。我又为什么不能当着南洛倾的面,告诉她,当初你是怎么对顾玉瑶的?想来,南洛倾应该也很想听过去那些事儿。”
赵氏癫狂的笑着,她心在感慨万分,本以为和顾玉瑶争了一辈子男人的宠爱,她又谋算了一辈子的金银珠宝。
最后竟落了一个被休的下场,可见她与顾玉瑶相比,也没赢什么。
南德海慌了神,“有什么好说的,那些事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你旧事重提有什么意义?洛倾,你可不要听。”
南洛倾笑了笑,装作看不见南德海的慌张。
“为什么不让本王妃听?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么?”
南德海擦了擦额头冷汗,结结巴巴的编造着谎言。
“哪儿有什么秘密?就是怕你听到过去的事情会难过,这才不让你听的。管家你别愣着了,把这疯女人给丢出去。”
呵,竟然敢在他的面前丢人现眼,那可不要怪赵氏不客气。
管家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办法接受赵氏从侯府夫人变成一个庶民,他也不敢上手真的把赵氏给丢出去。
“本王妃倒是挺想听听是什么样的事儿,能让赵姨娘绞尽脑汁的要说。”
就在管家犹豫不决的时间里,赵氏飞快的说道:“当年南德海早就与我勾搭在一起,他一边哄骗着你娘,一边与我苟且。他说,他不喜欢你娘那副清高的模样,好似看不起谁似的。顾府的千金又怎么样?最后不还是得给他睡,有什么好清高的?”
她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有一种畅快淋漓的发泄之感。
她就是要让南洛倾看清楚南德海是如何虚伪的一个人。
她也想要让南洛倾意思到,她娘亲所受的苦都是南德海一手造成的。
“南德海一边哄着你的娘亲,一边与我苟且,前脚刚把她娶进屋,后脚就也把我安排在院里。你娘又是一个心气高的,向来是忍不了这种事儿,她倒是去找南德海理论,可南德海就是这么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顾玉瑶拿他没有办法。
最后怎么样?只能把自己给气病了。南德海还说,你要是个儿子就好了,这样一来,还能带着回顾家认祖归宗,也能从顾家捞一笔不菲的好处来。
可惜你是个女子,既是女子,对于顾家来说也是没有什么用的。没有一户人家是喜欢女儿的。南德海对你与你娘越来越冷淡。顾玉瑶这才意识到自己是被人给骗了,可她又能怎么办?顾家已经不要她。她只好生着闷气,一日日后悔当初的决定,早早的就撒手人寰了。
你说,顾玉瑶是不是瞎了眼看上这么一个男人?”
赵氏又不是不知道南德海是什么货色的男人。
可人总是有一种侥幸心理,总觉得人是不同的,他会对顾玉瑶恩将仇报,他是不会对她赵氏如此的。
原来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
南洛倾笑了笑,在心里点头:“是啊,顾玉瑶就是瞎眼看上了这种男人,才把自己的一辈子给搭上的。”
南德海被南洛倾的视线看得头皮发麻。
“以前的事情哪儿是你说得这样?明明就是你先勾引我在先。本来我都已经打算与玉瑶长长久久的在一起,可你偏偏大着肚子说不能离开我。我又不能做那无情无义抛弃人的事儿,自然就把你收到房中。我哪儿知道你日日去折腾玉瑶,最后导致她香消玉殒……”
南德海掩面而泣,似乎是戳到了自己的伤心处。
南洛倾依旧在笑,不过笑意不达眼底,看着曾经狼狈为奸的两人互咬,倒是一件惊奇的事儿。
一天能看两场戏在以前可不多见。
赵氏听到这话,片刻都忍不了,冲上前对着他的手臂狠狠的咬了一口。
看她这力道,是恨不得从他的手臂上撕扯下来一块肉。
“哎哟!”南德海惊叫一声,疯狂的甩动着手,试图把赵氏从手臂上甩下去。
赵氏也是瞄准时机上嘴咬的,哪儿那么容易就松动?
两人纠缠了一会儿,直到赵氏脱落了一颗牙齿才被甩在地上。
“你这毒妇,还说心肠不歹毒?你全身上下就没有不毒的地方!洛倾,你可不要听这个毒妇疯言疯语,玉瑶的死肯定是她导致的。爹爹对玉瑶一片真心,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去死?你也听说过,爹爹以前与玉瑶是情定终生,那种事儿,爹爹不会做的。”
赵氏咧嘴大笑,一张嘴,嘴里满是血腥,瞧着就倒人胃口。
“南洛倾,你是这元安侯府里唯一的聪明人。虽说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一直都是瞧不上你的,觉得你这人和大家闺秀是一点儿边都不沾。可不得不承认,你非常的聪明,要不然跟着南德海,有什么出息?哈哈哈,他就是一个只会靠女人的废物。”
赵氏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深深的盯着南德海看了半响,也不知道她在回忆着过去。
只知道她的神情悲怆,不像她说得那么轻巧。
几十年的感情,哪儿是那么容易一朝一夕就放下的。
“南德海,玉薇是不是也是被你这么送进去的?你到底有没有心,玉薇是你从小到大看着长大的女儿。她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你把她送给一个阉人,就为了你那狗屁不是的前程。你不仅是元安侯,你还是玉薇的亲爹。你是怎么当爹的?你去问问天底下,哪个当爹的把自己的女儿往火坑里推?”
南德海最受不了的就是这件事。
玉薇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其实都是他最为宠爱的孩子。
他在玉薇的身上花了极多的心思,让他接受这样的现实,他自己也受不了。
可那又能怎么办?每个人都得往前看的。
若不把朱公公给安顿好,他们元安侯府怎么办?
“你是怎么当娘的?你就不能好好的教导她?就是因为你对她娇生惯养,才把她养成了这幅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