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合身的衣裳,难道是王爷一时兴起做的不成?”
也就是说,秦御修在三四个月之前就开始准备这些衣裳。
秦御修喝茶差点被茶水给呛到,耳根泛红,故作淡定道:“随便做的,你若是不喜欢,丢了也成。”
丢了?
南洛倾心道,她要是真的把秦御修的心血给丢了,他才是真的抓狂。
“换上看看。”
她屏退了侍女,去屏风后换衣裳,室内静得只有换衣裳的窸窸窣窣的声音,但每一下都像是撩在他的心上,令他口干舌燥。
他下意识的回眸一看,就瞧见南洛倾曼妙的身姿投射在绘着秀丽江山图的屏风上。
那大好河山都不如女子的一抹倩影。
换好衣裳的南洛倾从屏风后移出,在他面前转了转,裙摆随风轻摆,湘妃色的长裙被渡上了一层光华,从不同角度看,竟有灿金与湘妃两种颜色。
两种颜色堆叠在一起,此起彼伏的纠缠,宛若浮光跃金的河岸。
南洛倾笑容明媚,低头轻声问道:“好看么?”
秦御修看得呼吸一窒,这一幕更是长久的镌刻在他的心中。
“还行。”秦御修又喝了一口茶水。
“只是还行么?”南洛倾不服气的凑近他,气息更是直接喷洒在他僵硬的脖颈处,娇软的询问,似是无意之间的靠近,却撩人于无形。
“挺好。”秦御修从未夸过人,如今夸起来很是别扭。
南洛倾直接钻进他怀里,双手环绕他如玉的脖颈,“真的么?王爷再好好看看。”
反正铜镜中的模样南洛倾很是满意,绝对不是简单的挺好能够概括的。
秦御修一开始是看向别处,瞧着似乎对她的装扮不太感兴趣,可女子直接钻进他的怀中,他的目光就不由自主的落在她俏丽的脸上。
大多时候,南洛倾的气质冷得犹如雪山之巅万年难消的积雪,可在他怀中时,宛若融化的一滩春水,带来一片草长莺飞。
秦御修没有回答,而是捏住她的脖颈,俯身吻了上去。
当他的手游移到脊背处,气息也越来越灼热之时。
南洛倾心有余悸的拉住他的手,喘着气道:“王爷,这衣裳可撕不得,臣妾会心疼的。”
秦御修猩红的眼恢复了几分理智,嘶哑着声音道:“不过是一件衣裳罢了,以后有得是。”
他已经被勾起了妄念,突然被叫停,实在是不舒服。
南洛倾俏皮的眨了眨眼,“可臣妾喜欢这衣裳喜欢的紧。”
秦御修的心被烫了下,这是他准备的衣裳,所以南洛倾十分的珍视,就是见不得他直接把衣裳给撕了。
他送出去的情意被人珍视的感觉,还真是怪异得令人欲罢不能。
“那就脱了。”秦御修的唇贴着她的耳廓命令着。
“不行,眼看着就到了酉时,不是说出门看花灯么?”
每次秦御修折腾的时间都不短,要是这么一脱,恐怕得折腾到明早去了。
到时候的花灯也看不成。
错过的话,下一次看花灯的时间在什么时候?
秦御修深吸一口气,自己挖得坑,无论如何都得走完。
“嗯,走吧。”他猛地喝了许多杯冷茶才让自己平复下来。
南洛倾忍不住笑了一会儿,提起裙摆就要出门。
秦御修反身就把她抵在墙角,“换衣裳。”
“臣妾这衣裳不就是刚换的么?”南洛倾眼中流露出几分不解。
秦御修送她衣裳,不就是为了让她穿,穿上衣裳不就是为了给人看的?
他突然又说把衣裳换了,这又是什么意思?
“这衣裳只能给本王看。外面的人也配?”秦御修不过是觉得此刻的她太过于夺目罢了。
而花灯节人来人往,人实在是太多,各种异样的目光也多。
他不想自己的女人被其他男人盯着看。
出门穿着低调这是应该的。
南洛倾再次被他逗笑,“那换什么衣裳呢?要么王爷来挑么,臣妾是一点儿头绪都没有。”
南洛倾是天生的衣架子,不论穿什么都比旁人好看上数十倍。
也因此对衣裳很是无所谓,好像穿什么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让她挑的话,她还真是挑不出什么眉目来。
既然秦御修要挑,那就随他挑好了。
秦御修走向衣橱,从所有南洛倾最喜欢的裙子旁路过。
南洛倾看得一阵心疼,这么好看的襦裙秦御修都看不上么?
最后秦御修从角落里挑出一件中规中矩的月白长裙,各处都遮掩得整齐,而且不太贴身,更不会显露出她玲珑的曲线来。
南洛倾满眼的不敢置信,语气里带着几分嫌弃,“王爷确定选这件?这件……还真是一点亮点都没有。”
她都不记得这件衣裳是从何而来的,她的柜子里竟然还有如此保守的衣裳?
秦御修倒是满意的点头,“就这件,外面人多眼杂,不见得这件衣裳不好。换吧。”
“不换不行么?”南洛倾对这衣裳是十分抗拒的。
理由也很简单,那就是丑。
她怎么能穿这么丑的衣裳出门?她可是上京最大的胭脂铺的东家,若是自己穿得丑,还怎么卖货出去?
秦御修勾了勾唇,撩起她的一缕长发放在指尖缠绕,一字一顿道:“不穿也行,那就脱了。”
话音刚落,南洛倾已经感受到腿软了。
“不行,还是得出门。”
她还没见过上京的花灯节,错过了这一次,下一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
“那换吧。”秦御修一副拿捏了她的神情。
南洛倾穿好衣裳以后,效果依旧是惊艳的,只不过她通身冰冷的气质被月白的长裙抵消了几分,剩下的竟然是温良之感。
因为衣裳实在是平平无奇,南洛倾只好在发饰上动起了心思。
她折了一朵开得热烈的白色山茶花别在鬓角,其他的发饰都不带,最多在青丝在别了几个碎钻。
不仔细看的话还以为她是清汤寡水的妆容,若是仔细看的话,就不难发现她整个人都在闪闪发光,像一朵开得正热烈的山茶花。
秦御修的脸又沉了几分,看着又很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