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眼泪啪嗒嗒往下掉。
齐瑶也是眼泪汪汪:“我们今日出门急,身边连个丫环都没带!怎么也没料到,竟会遇到这种事!这些人就跟疯子一样乱骂乱叫!真是生生要气死了!”
“到底是谁气谁?”眉娘带头挑事,她拿了邵惠丽一大笔银子,本身也是天境中人,觉醒后自然也想立功,这会儿卯足劲儿搞事情。
方才人少,她跟高悦和齐瑶对骂时,那叫一个牙尖嘴利,这会儿眼见人越聚越多,也开始装可怕抹眼泪。
“走过路过的各位,你们给小妇人评评理!我们几个小姐妹今日出门闲逛,逛累了便在这里歇一歇,说说话儿,听说太子殿下即将迎娶苏姑娘为后,我们都很开心,苏姑娘救过我们的家人,是我们的恩人,她能幸福快乐,我们心里也高兴,便多夸了苏姑娘两句,正说得开心呢,这两位姑娘忽然就跑出来,对着我们又打又骂!我们真真被打懵了!她们就算嫉妒苏姑娘,入宫逼殿下强娶不成,也不能打我们这些平头百姓撒气吧?”
最外层新聚集而来的人,一开始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看个热闹,此时听到这话,很快就抓到了重点,议论纷纷。
虽然也有一部份人觉得身为帝君,就当多纳些宫妃,为皇室开枝散叶,但是,纳不纳那是萧凛的自由,他想纳就纳,不想纳就不纳,但高悦和齐瑶两人入宫逼娶,这事儿就委实有点丢人了。
一时间,所有人都在谴责两人,嘲讽鄙夷之声不绝于耳。
齐瑶气得哇哇大哭,委屈大叫:“根本就不是她说的那样!我们没有逼娶,我们只是入宫问问……”
“瞧瞧,她自己都承认了!”眉娘哭得比她还惨,“你自己都认承认了,怎么还说不是我说的那样?你自己刚民说出来的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难不成还想再咽回去吗?”
齐瑶被她怼得连连顿足,有心要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个清楚,可因为喝多了酒,身体不受控制,愈急,那嘴皮子便愈笨。
高悦比她也好不到哪里去,被堵得满面涨红,着急之下,索性直接否认:“我们入宫只是找殿下叙旧聊天,谁跟你说我们是逼嫁了?你们如此妖言惑众,诋毁我们的名声,我们要到官府告你!”
她只顾着洗白自己,却忘了,刚刚跟眉娘她们对吵,早就把实话说了出来,而最先看热闹的那拔人,这会儿都还没走,就在最里面看得津津有味。
此时听她出尔反尔,红口白牙否认,倒也不用眉娘再煽风点火,全都是嘘声一片!
“刚还说巴不得苏姑娘死,给她们腾位置呢!”
“就是啊!还说苏姑娘抢了她们的位置,这会儿看人多了,嘴一抹又不认了!”
“你们自个儿说过的话,不认行吗?”人群中有好事者高声叫,“咱们虽都是平头百姓,可也不能看你们这般欺负人!”
“便算萧帝和淑妃那么坏的人,还没堵住咱们平民的嘴,不许咱们说话呢!你们未免也太霸道了点!还要告官官!是呢,你们的确想告官啊!因为京兆尹的女儿,就是你们的好姐妹!你们便算是犯了天大的错,也有她从中操作,怪不得有恃无恐呢!”
赵盼一听这话急了,顿足叫:“你们胡说什么呢?我爹是我爹,我是我!我爹素来清正严明,绝不徇私!当初苏离状告江家,萧允都亲自出面保江清歌,他当时身份尊贵,杀人不眨眼的!我爹当时丝毫未惧,自始至终都秉公执法!”
“是啊,我爹当时也在呢!”薛珍大声道,“那时的苏离,无权无势,无依无靠,我爹却不管不顾,带她去了顺天府,叫赵大人为她伸冤!”
“那时尚且能明断,现在苏离有太子殿下宠着,又是因她而起的口角纷争,谁敢徇私枉法?”赵盼年纪虽小,头脑却灵活,一句话便打消了众人的质疑。
“说的也是啊!若不然,就去报官吧!让赵大人好好审一审,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眉娘听到这话,心里有点慌。
她只想闹事,可不想去官府。
心里害怕,嘴上却也不能服输,以免被人看出猫腻,当即硬挺着道:“报官便报官!我们几个,被她们两人拿着棍子满街追打,这一身的伤,正要找个说法呢!诸位姐妹,”
她说着转向最里层一圈的围观群众,红着眼眶道:“人都说民不与官斗,我也是头回遇到这种事!各位好心的姐姐,还得给我做个见证!证明是她先从酒楼里冲出来骂我们,随后就打了我们!”
众妇人纷纷点头:“放心吧!这一点,我们都看得真真的!别说到顺天府,就是到那金銮殿上,她们也别想把这事掩盖过去!”
“对对!我们大家都看到了!我们不过是夸了苏姑娘几句,她们就跟疯了似的冲出来,又打又骂的!这事儿,到哪儿都是她们没理!”
赵盼听到这话,忙看向高悦,低声问:“高姐姐,是这样吗?”
高悦苦苦脸,小声解释:“是她们先说出我和瑶妹妹入宫逼娶之事,说得忒是难听,我们当时正好在雅间喝酒,当时就没能控制住……”
“这样啊……”赵盼搓手皱眉,声音压得更低,“若是这样的话,那这官府……我们还去不去?”
“为何不去?”齐瑶气鼓鼓道,“便去那里,与她们论个是非曲直!”
“可是,齐姐姐,按官府的规矩,你们的确是先惹事的……”薛珍小声提醒。
“可她们先说我们俩入宫之事……”
“可这事,是事实啊!”赵盼哀叹,“你们的确去了,你们做了这事,就不能不让人议论……”
“你说什么呢?”齐瑶瞪眼,“怎么胳膊肘子还往外拐呢?敢情你们不是来帮我们的,是来看我们笑话的吧?”
“姐姐误会了!”赵盼急道,“我说这话,并非在指责姐姐,而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其实我与姐姐的心思是一样的,若我是姐姐,也不会轻易认输,也会入宫争取!但是,这些事,原是只能在私底下筹谋的,不可摆到台面上说的!若我没猜错的话,姐姐的家人,应该不知此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