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闹!”萧凛瞪他一眼,“你不是来寻佩剑的吗?快寻了滚回府去吧!”
“那怎么行?”昭王轻哼,“臣弟若走了,这厮你们又对付不了!”
萧凛一怔:“这话你也听到了?”
昭王点头:“先听到的这个,原本还忧心忡忡的,不想后面竟听到一曲令人面红耳热的凤求凰!还是由皇兄亲自演唱!这场景,真真是千载难逢,亘古难见,闻所未闻……”
“萧峻,你是不是皮痒了?”萧凛黑眸微眯,食指微动,“若想解痒的话,皇兄倒可成全你一场!”
“岂敢劳烦皇兄?”昭王笑着摆手,“我现在身上不痒,心里倒是奇痒!在外头听你们说了一通,也不甚明白!到底要我如何做,才能控制这厮的魂魄?”
“你什么都不用做!”萧凛摇头,“我们自有法子对付他!”
“行了!”昭王轻哧,“我方才什么都看见,也都听见了!你和苏姑娘试了那么多次,都没有成功!愁得七死八活的!就别在我面前充好汉了!”
“那你不用你!”萧凛固执道。
“若我是静王,你用不用?”昭王问。
萧凛愣怔了一下,还未答话,昭王那边飞快道:“你肯定会毫不犹豫的让静王把这一切担下来!对吧?”
“你跟静王怎能一样?”萧凛脱口道。
“的确不一样!”昭王轻叹一声,“静王是你信重之人,你们可以同甘苦共患难,将彼此性命全然交付到对方手中!可我以前却是你的敌人,虽如今一笑泯恩仇,到底隔着一层,不堪重用!所以,便有什么可以建功立业之事,自然也就不肯考虑我了!”
萧凛哭笑不得:“萧峻,你其实根本就没听全我们的话吧?”
“我当然听全了!一字未漏!”
“你若真听全了,便不会这么说!”萧凛轻哼,“什么建功立业不堪重用?这是冒险之事!弄不好,可要付出生命的代价!我阻止你,你希望你能活得长久些!”
昭王“嘁”了一声:“我刚进门时便说过了,你们若都斗不过他,我又岂是这些怪物的对手?你们前脚没了,我后脚就得赶上!如何能长久?”
“话虽如此,但是……”萧凛犹豫着,想说什么,被昭王利落打断,“皇兄,你知道你最大的缺点是什么吗?是太重情!”
“若你不重父子之情,那萧颢又岂能驱使你这么多年?若你拿出在战场上的杀伐决断,来对付他,又岂会落到今日这个境地?大萧又如何会有这内忧乱患?当断不断,必受其乱!皇兄,你这个缺点,该改改了!不要再在这些小事上纠结,跟个妇人似的!”
萧凛听到最后一句,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萧峻,我最大的弱点,是太重兄弟情!所以留你在这里摇动三寸之烂之舌来诋毁我!我该早些剁了你的狗头!”
“现在也不晚嘛!”昭王笑嘻嘻道,“不过,你与其剁我的狗头,不如留我的狗命,好存这厮的恶灵!这样你好我好大家都好!臣弟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你……”萧凛知他是有心相帮,才故意激自己,叹口气道,“你可知,这厮真上了你的身,你会如何?”
“大不了就如冷翼一样!”昭王摊手,“最坏也不过如此了吧?”
“我们不会让你那样!”苏离忙摇头,“若是那样的话,就没有意义了!他便算上了你的身,我们也有法子让你的魂魄一直保持清醒!因为只有你清醒着,才能感知萧玦的所思所想,我们也才有机会获知他们的计划,将他们一网打尽!”
“所以,我不光是请君入瓮的那只瓮,还要做个暗探?”昭王兴致勃勃问。
“是的!”苏离点头,将计划合盘托出。
昭王听完,不住点头。
“其实我们选择你,不光是因为你这肉身是昭王一心想要的,还有一点,就是你这身体,跟寻常人不一样……”苏离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面前的男子俊逸明朗,意态风流。
他的好看,跟萧凛的不一样,萧凛是那天上仙,俊极也冷极,若不熟悉他的人,便会觉得此人孤冷清高,不易亲近。
昭王却是尊笑面佛,性子跳脱明朗,脸上惯常带着笑容,给人以平易亲近之感。
也难怪朝中有不少人选择加入他的阵营,他看起来的确是比萧凛更好说话。
苏离以前从未注意过昭王,直到她和萧凛商量着选人禁锢萧玦的魂魄,才将身边的人都细细的观察了一遍。
萧玦心怀怨恨,是个恶灵,恶灵是极幽寒之物,不是普通人体能承受的,但有两种人例外,一种便是她和萧凛这种意志坚韧又通晓术法之人,另一种则是拥有纯阳之体者。
纯阳是指纯净光明的心性,拥有此种心性者,少之又少,万里难挑其一。
昭王便是那万里挑一之人。
拥有纯阳之体者,便算被幽寒恶灵寄生,亦不会影响到他自身的光和热,又兼他本身就是萧玦看中的,所以好才说,昭王是最最合适的人!
“苏姑娘,你干嘛老这么看着我?”昭王见她盯着自己发怔,不由打趣道:“你可是忽然发现,我比皇兄更加的帅气热情?”
“你闭嘴!”萧凛瞪了他一眼。
“我闭不闭嘴,事实就摆在那里!”昭王大言不惭道,“不信你问京城的姑娘,他们是不是都喜欢我多过喜欢你?虽然你生得比我好看,但我这种热情如火的男子,才是她们的最爱!苏姑娘,你觉得呢?”
“英雄所见略同!”苏离用力点头,“正因为你热情如火,我们才这般看好你的!殿下这体质,真真是世间罕见!”
“如此说来,我竟是天赋异禀?”昭王哈哈大笑,“你这么一说,我忽然有点骄傲了!迫不及待的想要跟萧玦那厮好好的过上几招!快!快让他上我的身吧!”
“你别得瑟!”萧凛轻哼,“虽然你的确有点厉害,但萧玦也绝非等闲之辈!我们是初次依脑中的本能行事,并无实战经验,会否出现偏差,亦无法预测!这是冒险之举,你还是要仔细想一想……”
“皇兄你又开始念经了!”昭王轻叹,“我又不是三岁娃儿,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快别废话了!事不宜迟,赶紧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