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明看沈承礼云淡风轻，他内心五味杂陈。
没有问题就签字？
这问题大了去了。
他立即提出来：“沈总，是这样，我只要部分钢材和黄铜，大概要个五个亿左右的货。”
他和祁家的订单总共才十亿标的。
25%左右的利润，相当于，总生产成本在7.5亿左右。
钢材和黄铜为主要生产原材料，5个亿足够了。
明年再新增订单的话，他再想办法去别的地方拿钢材和黄铜，这种高价的东西，不是应急实在没有必要。
沈承礼就笑了：“你只要五个亿？”
“是的，沈总。”余明说。
“不卖！”沈承礼直接就拒了，“我说的上浮10%卖给你，是指我手里所有的钢材和黄铜矿。要不然，你觉得五个亿的东西，10%对我来说有多大的意义？五千万的生意，余总是在羞辱我吗？”
说到后面，沈承礼直接黑脸了。十分鄙夷：“我随便出去玩一趟都不只止花五千万，你让我做这样的小生意？”
余明：“……”
他心里真的骂死了。
狂怼：五千万不是钱啊？这五千万送到你面前都不要，你是脑子被门夹了？
可是面上又不敢得罪沈承礼，他只好赔着笑脸：“沈总，这件事情你就当帮我个忙，算我欠你个人情，咱们就当交个朋友。以后有用得着我余某帮忙的地方，你只管开口，我一定赴汤蹈火。”
沈承礼一副‘心直口快’的样子：“你应该没什么能力帮我的忙吧？”
余明：“……”啊啊啊，真是气死他了，这种被当面打脸又无力反击的感觉，真的太卧槽了。
他咬牙咽下憋屈，脸上堆笑道：“沈总，多个朋友多条路，沈总就当积德行善好了，卖我一点钢材和黄铜，以后我一定会回报沈总的。”
沈承礼就凝神，仿佛在思考。
依白催促：“老公，我饿了诶。”
昨晚，念姝给她发视频，气愤地吐槽了半天，余家父子简直不是人，双双把老婆赶出去，他们怎么可能合作？
一听依白饿了，沈承礼十分上心：“走走，我们去吃饭。”
他又看向余明，说道：“余总考虑好了给我打电话。我手里的钢材和黄铜，恕不零售。”
说完，揽着依白离开办公室。
沈承礼一离开，就有秘书过来委婉地请余明离开了：“余总，请！”
余明：“……”
秘书见余明没动，还要上手了。
余明气得要死：“狗仗人势的东西，我自己会走！”
秘书立即拨了个电话，用余明听得到的声音悄悄告状：“沈总，这个余总好像人品有问题诶，我请他离开办公室，他骂我狗仗人势诶。”
余明：“……”
好气！好气！
气到炸裂！
他隐隐觉得沈总是不是压根就没想卖东西给他，一直在耍他？
他眉头深深地蹙起来，他余家与沈家，没有过节啊！
他疲惫地给父亲打电话，说了这件事情，问怎么办？
余父已经出院了，脾气仍然很大，成天跟佣人发脾气，他生这么大的病，刘英都没有看他一眼，他火气大得很，看谁都不顺眼。
一个家搞得乌烟瘴气，佣人战战兢兢。
他听了余明的话以后，愤怒地说：“这摆明了就是不想卖给我们，搞不好，也是和董华华穿一条裤子的。你去国外看看。”
余明只得直飞国外。
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余明累得胡子拉碴的。
一下飞机，他正打算先入住酒店休息一晚，次日再拜访客户。
助理打电话过来，语气十分焦急：“余总，你可终于开机了，出事了！”
余明心下一个咯噔：“出什么事了？”
这段时间，他真的被搞得身心俱疲，一听到出事了几个字，他心跳都加快了。
助理说：“余总，您父亲心脏搭了支架，这个事情我没敢跟他说……”
“到底是什么事？”余明烦躁死了。
助理说：“咱们余氏旗下的医药公司出事了。”
“到底出什么事？直接说事。”余明整个人都要炸裂了。
啰里八嗦的，能不能说重点了？
助理叹着气说：“余总，您还记得我们从五年前开始，很多中药原材料就是用替代品吗？现在被曝光出来了。”
“什么替代品？”余明听得云里雾里。
助理提醒：“余总，就是五年前开始，我们用平贝母替代川贝母，用麻三七替代文三七，用桔梗替代西洋参……所有用到这些原材料的药品，我们都用的替代品。现在被人曝光了，一夜之间，完全发酵了。”
余明瞳孔一缩，命令道：“第一，立即让公关部全体出动，压热搜，降热度。第二，把所有的原材料换成正品，请媒体澄清。”
这种事情还要他来教吗？
真是没用的东西。
助理叹气：“余总，我们的应急方案就是这样的。但是没用，有人曝光了我们的仓库情况。里面有很多原材料是烂的，图片和视频全部曝光了，包括我们的员工脚踩原材料的视频也曝光了。”
“这么隐秘的东西，为什么会曝光？”余明都要气疯了。
助理长长地叹气：“唉，肯定是有内鬼了。”
“查，给我彻查。”余明声音尖锐。
助理无奈极了：“余总，现在追责不是重点，重点是，药监的已经过来查封我们旗下的医药公司了。我们余家主要做药品生意的，经历这样的事情，口碑极度受损，后续我们的药品可能会变成狗不理。
两个小时以内，已经有八家医院跟我们取消了战略合作。
我们公司的回款主要靠医药，现在药品受影响，我们的现金流可能会因此断裂。
余总，您知道，一个公司一旦现金流断裂，后果将不堪设想。这件事情，我都不敢告诉董事长。”
余明觉得心脏处仿佛压了一个大石头，他用力吸气，感觉吸气都心脏发紧。
他疲惫地说道：“我先想想办法！”
挂断电话以后，他给父亲打电话：“爸，咱们医药公司被人搞了，药材替代品的事情曝光了。”
事情已经这样了，他哪里还顾得上父亲是不是心脏搭支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