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樉不听。
等方海率人赶到时,与其一同将姑娘一行人带至附近大堂。
衙役们打着哈欠,含糊不清喊了“升堂”二字。
不想朱樉“啪”的一声敲响醒目。
众人顿时清醒过来。
二皇子有够无聊的。
到广西这么久没升过堂。
今天突然心血来潮想当包拯。
到头来还是害苦了他们这班没上过堂的衙役。
“来啊,将嫌犯带上堂来!”
姑娘一行人入堂并下跪行礼。
他们属实没想到,这几个纨绔子弟竟然身份如此特殊。
急忙告饶。
朱樉不理,冲姑娘吹了个口哨。
“你是何人,竟敢殴打曹国公之子李景隆,如此僭越?”
姑娘身后的一众随从瞠目结舌。
吹牛也不带这么吹的。
那个淫贼要是曹国公之子。
那他们家小姐还是临安公主呢。
“民女耿依依,委实不知曹国公之子在此,据说巡视广西的秦王殿下与其交情甚深,不知殿下作何感想?”
朱樉来了兴趣。
行啊小姑娘,这是明里暗里给老子递话,怀疑九江的身份啊。
“我把你个前倨后恭,思之令人发笑的大胆民女。”
“本王乃是陛下亲封秦王,大明二皇子,有你质疑身份的权力?”
耿依依急了。
“大家都听到了吧,这货冒充秦王殿下。”
“赶紧举报领赏去!”
衙役们面面相觑。
“姑娘,这位真的是......秦王殿下!”
“不信!”
耿依依哼了一声站了起来。
“本小姐乃是福州府指挥耿良嫡女,你竟然当着本小姐的面冒充秦王殿下,分明不把本小姐放在眼里!”
“来啊,给我拿下这个大胆的刁民!”
“干什么,动啊,你们怎么不动?”
“秦王殿下就在广西城,抓了他必能领赏!”
“大家相信我!”
依旧无人敢动。
“既是如此,想必耿小姐见多识广,可否帮我鉴定一样宝贝?”
耿依依愣了一下。
朱樉走到耿依依面前,将令牌亮出。
“你看这花纹,这字体,这图案,是真的不?”
随从们瞠目结舌。
我靠。
这小子还真是秦王!
那他们家小姐之前揍的那人......
“王子犯法与民同罪,更何况不过是曹国公之子而已,算不上王子,本小姐何错之有?”
诸随从:“???”
大小姐啊大小姐。
你作死是你的事儿。
别带着我们啊!
一干人等当即跪下行礼。
耿依依依旧倔强的不愿低头。
朱樉怒道:“大胆贱民胆敢咆哮公堂,来啊,给我下入天牢,不细说是谁指使,不可放出!”
两边衙役一拥而上,将耿依依下入天牢。
朱樉则连夜写了封信,八百里加急送至朱元璋手中:
儿臣秦王朱樉巡视广西时遇白莲教总坛将其歼灭。又遇王大彪兵变,贼已伏诛。正欲回京复命,忽遇人无故殴打李景隆,想是有人指使,故暂留于此,审问详实,再回京述职。儿臣朱樉叩首再三。
朱元璋对一旁朴不成说道:“咱的二儿子长大啦,这信写的越来越像样啦!”
朴不成赶紧奉承。
“都是陛下与皇后娘娘教的好。”
朱元璋很是欣慰的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笑容便凝固在脸上。
信的前几句话还成,后面那几句话什么意思?
李景隆时刻跟在朱樉身边,如今贼首又已伏诛,身份自然可为众人熟知。
就算有人盯着李文忠,又怎么可能当着朱樉的面揍这小子?
“把毛骧给咱叫来,咱倒要看看,老二这个遭瘟的货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朴不成连夜宣毛骧入宫。
将迷信扔在毛骧面前,朱元璋问道:“事情果真如此?”
毛骧瞟了一眼密信,禀报道:“启禀陛下,前半部分所说属实,至于后半部分......”
“咱就知道这小崽子比猴崽子还精!到底什么情况,给咱细说说!”
“曹国公之子李景隆于某夜......”
“咱让你说,怎么磨磨唧唧跟个娘们似的?”
“李景隆偷了人家姑娘的裤腰带!而且这事儿......”
毛骧将来龙去脉述说详实,包括朱樉如何“陷害”李景隆的具体细节,直接把朱元璋气笑了。
“这臭小子,摆明了不想就藩。去,把汪广洋给咱叫来。”
不一时,汪广洋入宫。
“朝宗啊,你到任广东参政路上绕道去一趟广西城,帮咱给樉儿带句话。”
说完,朱元璋朝汪广洋勾了勾手,并屏退周围太监宫女。
汪广洋冷汗连连道:“陛下,这恐怕有失体统吧?”
“让你过来就过来,哪那么多废话?”
汪广洋只好起身附耳过去。
“告诉那小子,再不回京,小心咱亲自去广西把他的屁股踹成四瓣!”
“这......”
要不是周遭灯火通明,汪广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臣谨遵圣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