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信!”
沈荣揉了揉被揪红的耳朵,小声嘀咕道:“你这么虎,啥事做不出?”
“你说什么?”
沈氏叉腰,娇喝道。
沈荣连忙岔开话题,道:“咱爹怎么样?还不肯吃饭嘛?”
沈氏撇了撇嘴,道:“还不是因为那场赌约吗?今天日期刚到,秦王就上门,索要咱沈家的金楼。”
“不就是一个金楼吗?丢了就丢了,至于赌气不吃饭吗?”
“妇人之见!”
沈荣刚说完,正好迎上沈氏凶狠目光,连忙改口道:“咱沈家家大业大,区区一座金楼的确算什么?关键的是面子,咱爹是咽不下这口气!”
“要我说,咱爹一大把年纪,该撒撒手。”
沈氏说到这里,抬脚踢了沈荣一下,没好气的说道:“你也争争气,你看大哥他们哪个不是手里握着几家客栈,商铺……你呢?”
“行了,我知道了!”
一聊到这个话题,沈荣脸上尽是不耐烦的神色,双手一撑,颤颤巍巍站起身。
“你要去干嘛?”
“去找咱爹!”
沈荣瞥了一眼沈氏,道:“你不是让我去抢那几个油水最多的商铺吗?”
听到这句话,沈氏俏脸上浮现出欣喜的神色,赶忙上前搀扶沈荣,并且殷勤说道:“那你快点,听说咱爹准备出门去胡相府。”
……
胡府大门口。
沈万三乘轿来胡府,找胡惟庸想想办法,如何出自己心中这口恶气。
却不料,却胡惟庸长子胡善告知胡惟庸重病卧床休息,无法见客。
“劳烦你通报一声,就说沈万三有急事要见胡大人!”沈万三不甘心就这样离开,再次恳求道。
“沈掌柜,家父真的重病卧床,神志还有一些糊涂!您还是请回吧!”胡善不厌其烦,说道。
见状,沈万三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随后,沈万三抱拳朝胡善询问道:“几天前老夫还与胡大人交谈过,怎么会突然重病?”
胡善眼角微微抽动一下,眼中同时流露出一抹愤怒的神色。
在胡善看来,那件事情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就在胡善准备随口应付,打发走沈万三时。
忽然胡府管家迈着小碎步急匆匆跑过来,然后凑到胡善耳旁一阵细语。
听完。
胡善眼中闪烁出诧异的神色看向沈万三。
下一秒。
胡善将大门打开,做出一个请的手势,道:“沈掌柜,家父在书房等您!”
在胡管家的带领下,沈万三穿过楼亭阁宇,踏过由大小统一鹅卵石铺成小路,来到一间位于胡府后花园的独立厢房。
胡府管家伸手轻叩几下房门,道:“老爷,沈掌柜来了!”
话落,一道极其虚弱的声音勉勉强强穿透房门。
“进来!”
“咯吱!”
胡管家伸手慢慢地将房门推开,并且身体一侧,示意让沈万三进去。
沈万三迈步踏入书房。
顿时一股极其浓郁的檀香味迎面扑来。
映入眼前是一排排书架。
书架上面堆积着各种书籍,数不胜数。
而在这书架中间,摆放着一张长方形的桌子。
胡惟庸一脸憔悴,双目紧闭躺在桌后躺椅上,双腿上盖着一件厚厚的毛毯。
沈万三见到胡惟庸憔悴的模样,躬身拱手道:“胡大人!”
胡惟庸摆了摆手,然后指了指一旁的座椅道:“沈掌柜坐吧!”
话落,胡惟庸双手紧紧地攥住躺椅扶手,用尽全身力气,稍微坐直身体,然后强挤出一抹笑容道:“沈掌柜此行,所谓何事?”
沈万三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胡大人您这是出什么事?怎么两天没见,憔悴这么多?”
“咳咳咳!”
胡惟庸一想起前两天自己在风月阁受到的耻辱,猛然剧烈咳嗽起来。
沈万三赶忙起身上前,伸手拍打胡惟庸后背,并且将桌上的热茶递过去。
胡惟庸抿了几口,然后一副有气无力的说道:“我没事,就是这两天偶感风寒,养两天就没事了!”
顿了顿,胡惟庸又继续开口追问道:“沈掌柜你还没说你来找我何事?”
沈万三眼中闪烁出一道迟疑的神色,沉默数秒后。
沈万三拳头紧握,咬牙切齿道:“胡大人,我想了想,秦王是当今皇上的皇子,明面上争斗,我肯定是斗不过秦王。所以我想找你出出主意,有什么办法能除掉秦王!”
此话正中胡惟庸心坎。
除掉秦王,这几天一直萦绕在胡惟庸心头。
不过胡惟庸故装一脸肃然,用着训斥的口吻,对沈万三说道:“沈掌柜,此话可不能乱说!小心被人听到,这是要杀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