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见到徐达离开,王弼这才松了一口,连忙起身将蓝玉从地上搀扶起来。
“蓝老哥,五日时间你真的能破了鞑子围军?如果破不了,大帅真的会斩了你们俩脑袋。”
王弼一脸担忧说道。
蓝玉眼眶通红,但目光却如同野兽般凶狠,轻声道:“如果没有那些弟兄们舍命相救,我蓝玉早就死了。”
“五日时间足够了,劳资定要杀光这些狗鞑子,给弟兄们报仇!”
话落,蓝玉弯腰捡起沾满血迹,布满刀痕的头盔,朝帐篷外走去。
“完了,这位已经魔障了!”
王弼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余光撇了一眼,还跪坐在地上的徐天。
王弼抬腿就是一脚,没好气道:“你小子特娘的,忒不仗义!一句话就把责任推的干干净净。”
而徐天却仿佛没有听到,目光呆滞,口中不停重复念叨道:“义父他要杀我!”
徐天五六岁就被徐达收为义子,说是义子,但徐达视为己出。
虎毒还不食子!
但刚才那一幕,尤其是徐达充满暴戾目光,如果没有蓝玉的那一番话。
徐达真的会砍了他脑袋。
一想到这里,徐天开始落泪,并且发出抽泣声音。
“遭娘瘟的!你这怂包,真给大帅丢脸!”
火气再次涌上心头,王弼啐了一口吐沫,转身离开帐篷。
徐天落泪不是为了那些舍命救他的弟兄们,而是怕徐达杀他。
再继续待在这里,王弼怕自己也一怒之下砍了他。
……
岭北某处山坳。
几十名大明士兵三五成群聚集在一起,目光齐聚不远处小帐篷。
帐篷中火光摇曳,映照出五个人影。
蓝玉副将牛顶天端坐在首位,手中紧握一杯冒着热气的黄酒。
牛顶天眉头紧皱,一副粗犷的面容上写满愁容,时不时漫不经心小抿一口杯中黄酒。
自言自语道:“徐帅他们被北元鞑子们围困在雁门关,蓝将让咱们在此伏击鞑子们逃兵,这个计划恐怕会落空!”
“牛副将,不如咱们回去吧。正好从北元鞑子后面来上一下!说不定还能破了徐帅他们被困的险境!立下大功!”
第一小队的队长赵启日眼中闪烁着亢奋的神色,提议道。
“噗嗤!”
不等牛顶天开口说话,忽然一道笑声在众人耳旁响起。
所有人纷纷扭头望去。
只见发出这笑声的是坐在帐篷角落,双手抱肩,闭目养神的朱樉。
朱樉闭着眼睛,不紧不慢说道:“就咱们这点人,连一百人都不到!而且全都是一群没上过战场的新兵崽子。”
说到这里,朱樉缓缓地睁开眼睛,瞥了一眼赵启日,冷哼道:“偷袭北元鞑子,这么馊的主意,也就你能想的出来!”
“你!”
听到朱樉这番话,赵启日瞬间火起,唰的一下站起身。
赵启日一手按在腰间佩刀刀柄上,大声喝道:”尼古拉斯赵四你特娘几个意思?有话就明说,少搁着阴阳怪气!”
上次在凤凰山,朱樉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搜赵启日的身,让他很没面子。
现在又阴阳怪气。
赵启日越想越气,眼中杀意涌现。
紧接着,赵启日猛地往前迈一步,紧握佩刀的右手大拇指猛地挑,钢刀出鞘,寒光四射。
坐在朱樉身旁的王国胜和张二两人见到这一幕,快速起身,手持钢刀将朱樉护在身后。
而朱樉不紧不慢站起身,双手摁住王国胜和张二两人肩头,眼睛微眯,轻笑道:“怎么?你还想跟我动手?”
赵启日刚想开口说话。
就在这时,牛顶天那宛如暴雷般声音在众人耳畔炸起。
“遭娘瘟的东西,都给劳资闭嘴!”
“劳资叫你们来,是让你们给劳资出出主意!”
“特娘的,吵的劳资脑子头疼!”
牛顶天骂骂咧咧的同时,猛地将手中酒杯朝地上一摔,朝外一指,大声喝道:“滚滚滚,都给劳资滚出去!”
新兵二百人,分成二十个小队潜入北元境内,汇聚在岭北,准备伏击北元逃兵。
这是先锋官蓝玉的计划。
可当朱樉等人赶到岭北时,发现有将近一大半的人都折在半路上。
能抵达岭北的新兵所剩无几。
再加上有消息传来中路大军被北元鞑子围困在雁门关数日。
照这样下去。
一旦中路大军冲不破北元鞑子包围,很有可能撤退。
到时候他们这些人就会被困在北元境内,孤立无援。
“牛副将!我有个大胆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朱樉清了清嗓子,嘴角微微扬起,看向满脸愁容的牛顶天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