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常显期待地看着权九,按照他的预想,至少一个亿,立马就能到账。
可没想到对面的美人,却只是微微颔首,“你的建议是很好,不过一两个亿是我现在的全部身家,我得再考虑考虑。”
安常显心里一咯噔,他自己就是个骗子,太清楚这句话背后的含义了。
他有些慌了,越发诚挚,“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担心赔本?”
权九点点头,“五千万好歹我还有剩,可若是一两个亿,我心里就有些没底。”
安常显连忙笑着道:“我也只是建议,或者你还是投五千万,虽然挣得少点儿,但你安心最重要,钱挣了是你的,我也不是强行要求你要投多少,都看你的意愿。”
权九微微一笑,“我知道,我明白,我回去考虑考虑。”
话落,一个电话就闪过来,备注还是对门爷爷。
权九犹豫了一瞬,接起电话,甜甜笑着,“喂?”
楮戎眉头轻扬,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在哪儿?和谁?男的?”
“好的,我马上回去。”权九一边挎上自己的包包,一边眼神给安常显示意,离开了卡座。
安常显连忙追上去,可对方在打电话,他也不好开口。
权九一路打着电话一路来到停车场,上了车,笑着给安常显做了个拜拜的手势,然后挂了电话,油门一轰,车子扬长而去。
安常显愣在原地,过了几秒,才想起打电话,连忙拨通了权九的号码。
「您拨的号码已暂停服务。」
安常显甩了多少富婆,第一招就是玩儿消失,他可太清楚了。
可他不愿意相信,怎么可能,自己花丛中的老手,怎么可能栽在一个被包养的花瓶手里,遂连忙又打开权九的微信,却看到一条信息。
「对方已经删除账号。」
竟然连微信号都注销了,这是明显要吃干抹净逃之夭夭。
自己竟然真的被骗了?那女人从头到尾都是在配合假装,根本没有上当?
想明白这一点后,安常显气急败坏,在停车场抓狂地嚎叫了几声,又对着车门狠踢了几脚,却依旧无法解气。
虽然大头的钱不是他出的,可前前后后他在那女人身上也花了六七十万,本以为今天就能回本,他甚至连晚上离开a市的机票都买好了,可到头来,原来他才是丑角。
自己到底哪里露了马脚?
安常显正在独自气闷回顾反思的时候,电话就来了。
他盯着来电显示的“沈”,等了等,才慢吞吞接起了电话。
沈璐开口就激动道:“怎样,钱到手了吗?她给了几个亿?”
安常显沉默了许久,才无比打击,“她没有继续跟投,我们被她耍了。”
“什么?”沈璐惊诧吼叫出来,“你不是说绝无失手吗?你想独吞?”
安常显无奈:“大小姐,我也希望我有这个独吞的机会。那女的拿了六千万就跑了,她说考虑考虑,连微信手机这些都注销了。”
“那我的一千五百万呢?”沈璐要疯了。
“我也搭进去两百多万,我为了俘获她的芳心,每天早中晚问候,拿出了浑身解数,我怎么知道竟然碰到了个同行。这事儿我还想找你要损失,你不是说她只是个被包养的花瓶吗?”
沈璐气得晕头转向,愣了许久,才想起要去问何苗,赶紧先挂了电话,然后给何苗去了电。
何苗回复也快,可一问三不知,毕竟这件事一开始是沈璐起的头儿,何苗也只是跟着沈璐在谋划而已。
沈璐没有得到对自己有用的信息,只能再给安常显打电话。
可安常显那头却已经关了机。
沈璐左思右想,觉得这件事有蹊跷,一个被包养的花瓶,肯定见钱眼开,两次都赚了钱,不可能不上套,唯一可能的,就是其实钱已经到了安常显的账户,却被他私吞了,毕竟那可是上亿。
这样一想后,沈璐顿时怒火中烧,联系了之前给自己打听消息的人,让他找出安常显过往骗过的人,是日下午就搜集了一堆资料,然后一股脑全匿名投进了相关负责部门。
彼时安常显已经来到丽景云城,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就在外面等着,不信那女人不出来,无论如何,他花的那些钱必须要讨回来。
可他万万没想到,人没等到,却是先等来一纸调查令,安常显这才知道自己踢到了硬板。
可他想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机关介入调查,而随着调查的深入,不少女性受害者也陆续站出来发声,安常显终究获得个鸡飞蛋打的局面,以诈骗罪获刑。当然,这是后话了。
却说眼下,权九假借名义离开后,就径直回家。不过途中她却多做了一件事,那就是为广大妇女除害,同时也是为了免除自己的后患。
她把早就让宋仁调查好的关于安常显诈骗的资料匿名发给了相关部门。
而这,也是安常显会迅速落网的原因,权九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竟然和沈璐隔空联了一把手。
回到家的权九,一开门就看到客厅里坐着一个埋头工作的男人。
他似乎还保持着自己离开时的姿势,若撇开恩怨不提,真真是优雅迷人。
权九收回视线,目不斜视进屋换了拖鞋。可一转身,就被迎面一个高大身影圈进了阴影里。
玄门处的过道狭窄,权九想避开,却无路可走,她气恼地瞪着楮戎,“让开。”
楮戎却逼近一步,将她抵在墙壁上,低声问:“去见了谁?”
权九眉头一拧,“我见谁都和你没关系。”
“你确定?”楮戎又靠近几分,轻轻抬起权九的下巴,拇指指腹摩擦着其柔软的唇瓣,“我是不是应该让你清楚记得,我是你的丈夫。”
话落,唇齿一启,就咬了上去,稍加力道,不至于疼,却又记忆深刻。
权九像是被一股电流击中似的,惊慌的一把推开楮戎,恼羞怒斥,“你无耻。”
楮戎指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擦拭着微微勾起的唇角,“我承认。”
权九慌不择路,逃跑间撞翻了桌上的文件,散落一地。
她也顾不得管,几步就冲进了自己房间,房门一关,才抚着心口气喘吁吁。
如此平复了许久,权九注意到一个问题,平时回来,迷迷和途途都会出门来接她,今天怎么没见人?难道是睡了?
她又悄悄打开门,看到楮戎正在慢条斯理捡地上的文件,迟疑了一瞬,走出房门,来到两个孩子的房间。
不想门一开,两个儿童房却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