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平琅不为所动,“是有人,我。”
声音虽说不上冷淡,但也严肃得有些不近人情。
齐飞就坐在后方两个位置开外,闻言差点没把下巴掉地上,然后无声对着镜头竖了个大拇指:牛人。
楮戎眉头紧拧。就在摄影师都要怀疑他是不是下一秒就要暴走时,只见他眼神一淡,侧身从孟平琅的膝盖与前方坐椅靠背之间的缝隙间,挤了过去。
然后硬生生挤在权九与孟平琅之间,坐了下去。
不仅是孟平琅,车上的人无不被他这波操作给惊得瞠目。权九更是无语地干脆把头转向窗外,不想挨着楮戎,便使劲儿往内缩,倒是腾出半张座儿来。
孟平琅不悦地看了楮戎一眼,最后实在逼得没办法,不得不让开,坐去别的地方。楮戎则顺势坐在他的位置上,还不忘淡淡道一声,“谢了。”
权九全程都没有再把视线从窗外移开。
......
大巴开了三个多小时,总算是来到了目的地——喜鹊山脚下。
节目组给每人发了一个徒步包,内有帐篷、睡袋、水杯等基本工具。只是近半人高的背包,对几名女嘉宾来说,似乎有些勉强。
麦苏提了提背包,一脸柔弱,“这也太重了,背不动啊。”
可她话刚落,那头的权九就麻利地背起了包,至于自己的小背包,则背在了胸前,手上一根登山杖,还有帽子,汗巾,看上去很是轻松。
麦苏心里气恼,嘴上更是似笑非笑,“权姐姐,你是大力士吗?”
权九轻轻一笑:“我身体素质比较好,不同于你的娇弱,我更喜欢健美。”
麦苏呵呵两声,“女人都是水做的,长那么漂亮,别把自己当成男人婆了呀。”
其他几名女嘉宾都没有说话,试了试各自的背包,虽算不上轻,但其实也还好,成年女性背肯定是能背得动。
只是...大家看了看自己或牛仔裤或裙子或高跟鞋、披头散发的装扮,突然心里就有些认可了孟平琅的话,山坡陡峭,她们这一身实在不是上山的装束啊。
就在她们犹豫的时候,权九以及男嘉宾们,则在工作人员的指导下,顺山路往上爬了。
一女嘉宾急了,看着自己的高跟鞋,以及二十几斤重的大箱子,为难不已,“我们的箱子怎么办?还有,我这次出来没带长衣长裤。”
工作人员无奈道:“我们是有通知大家本期主题是野外活动,所以衣服以运动装为宜,现在节目组也没有多余的衣服和鞋子,行李箱不用带,放在车上即可。”
“啊?可我看你们往期,不都是在别墅草坪那些地方吗,怎么我们这一期就这么苦啊,而且要用的东西都在行李箱...”又一女嘉宾抱怨。
工作人员笑呵呵道:“我们本期开始,节目将不再拘泥于男女嘉宾悠闲地谈情说爱,而是互帮互助共同成长,都说决定相处之前,一定要一起出一趟远门,本期的野外生存,就是类似道理。”
麦苏看着楮戎已经走出好长一截,不得不丢下行李箱,背上背包,追了上去。
她一走,其他女嘉宾也不得不唉声叹气,各自背着包开始爬山。
山路陡峭,且还是未经过商业加工的泥石土路,有些地方甚至荆棘丛生,这可真是苦了几位娇弱的女嘉宾,磕磕绊绊一路苦不堪言。
不过,也有三位女嘉宾,得到了三位男嘉宾们的帮助,帮着背包。
英雄救美,也不过如此,三个女嘉宾感动得一塌糊涂,对男嘉宾的好感简直就要从眼睛里溢出来。
只唯一一个麦苏落了单,因为齐飞去帮另一名女嘉宾背包,楮戎和孟平琅则走在权九的左右,一点也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麦苏气得咬牙切齿,可也没办法,只能死命忍着,一步一步跟上坟似的沉重。
可当她越走越慢,也不知走了多久后,突然抬头,却发现前方已经没人了。大家竟然已经将她甩开了老大一截,只有跟拍的摄影师还慢悠悠跟着她。
麦苏怄的破罐子破摔,干脆就坐下来休息,可没坐多久,腿上手臂上就到处被叮出了蚊子包,她气得都快哭了,只能对着镜头抱怨:
“我就想简简单单谈个恋爱,怎么来了不是受累就是受气,这节目也太折磨人了,我发誓,以后我再也不参加了。”
可惜无人回应她,摄影师形同摆设,一声不吭。
麦苏板着脸又坐了一会儿,才拖着背包一步一步艰难往上走,每走一步就在心里骂一句骚货绿茶心机婊。
......
再说权九,有运动基础,徒步背包的负重对她来说根本不值一提,且她也有所准备,穿的是冲锋衣登山鞋,故而走得很是轻松。
可即便如此,孟平琅依旧试图帮她背包,甚至还难得地开了句玩笑:“你看他们都替女生背包,我不背,这不给人落下话柄了么。”
权九看着他有些气喘的模样,忍不住逗笑:“我等你把气儿喘匀了再说。”
孟平琅严肃的脸绷不住尴尬,无奈一叹,“我是纯理科生,篮球都不会打,空余时间都用去背法典了,体力是稍差了些。不过经此一事,我决定节目录完之后,就回去报个健身房,总不能让人笑话自己是弱鸡。”
“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楮戎不咸不淡来一句,又道:“以我十五年的健身史来看,你太虚,肩上担不起什么担子。”
孟平琅面无表情,“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恒心和毅力,我从来不缺。”
“梦想和妄想,是两种不同的概念。”
权九快走了几步,将二人甩在了身后,耳不听为静。
.......
爬山的过程算不上多精彩,只是一昧向上走,再加上都有负重,故而路上也没有多余的话。
行了一个多小时后,大部队终究是散了,每组都有不同程度的掉队,只有权九和楮戎一直走在最前头。
孟平琅虽然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但也勉力跟着,只是,比起身体的劳累,他的耳朵更烦。
“我的时间很宝贵,你这是在严重拖我们后腿。”楮戎盯着手表看,平静道。
孟平琅还在歇气,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他被楮戎奚落了。
不过他也并没有劝还在等他的权九先走,而是道:“走慢点,山间也有很多风景,我们可以把爬山当成一种享受,而不是一种必须要完成的任务,更不用争个你先我后。”
权九赞许地点头,“嗯,你说得很对。”
孟平琅似得了力气,不咸不淡道:“有一众人,一开始就来势汹汹,势在必得,反而失了真心,倒像是怀着什么特殊目的,对这种人,女孩子更要小心警惕。”
权九再次赞许地点点头,“嗯,有道理。”
楮戎沉着脸,不由分说将权九的徒步背包往身前一背,挑衅地看着孟平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