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有数骑奔的近了,领头一人手上还拿着弓箭,指着卢杰几人的车队一阵几里哇啦的大叫。
负责押送的几名官差看着大批马队和滔天的呼喝声,双手捏着佩刀,却忍不住颤抖。
“辽、辽人....辽人打进来了!”
晒的黝黑的皮肤,人均骑兵的大军,弧度明显的大刀,精准的箭术,听不懂的鸟语...
种种特征都在告诉这些官差,突然出现的这大队人马,是北辽人!
澜沧郡与草原之国北辽接壤,因此也更习惯用他们的国号“辽”来称呼草原人,而再往京城方向乃至江南,都是用“蛮虏”来称呼这些精壮的强盗。
可是,此地离大周北边境远着,辽人是怎么打进来的?
难道,难道前面那么多城池,全都沦陷了?!
“啊!!!”
终于有人顶不住心理的压力,扔掉手中佩刀,拔腿就跑。
一个,两个,三个...
除了中箭身死的王二,负责押送的五名官差中的四人全都跑了,镇静些的还拿着刀,胆子小的干脆连刀都扔了。
生死关头哪还有人再管押送的任务,被抛弃的卢杰三人被关在牢车里跑也跑不了,动也动不得,只能瑟瑟发抖地缩成一团。
“哈哈哈哈!”
之前一箭射死王二的辽人突然爆发大笑,也就只有这笑声没有语言障碍,旋即他用手中弯刀一指四人逃跑的方向,顿时有数骑出列,追了上去。
这时候,那辽人才看向牢车,和被关押在其中的卢杰等人。
见到辽人骑马过来,从他的眼神中卢杰只看到凶狠!
数骑围住牢车,仿佛看猴子一般围观了起来,卢杰瑟瑟发抖,缩成一团。
“吼”!
忽然有人狂吼一声,卢杰吓了一大跳,没忍住,尿了....
腥臭味传出,领头的辽人眉头一皱,等看到卢杰湿了的裤子,顿时仰天大笑,身后的大股骑兵也跟着狂笑。
这一刻卢杰只想在地上找条缝钻进去。
别误会,不是没脸见人,是为了保命....
笑了好一阵,领头的辽人忽然朝着身后叽里呱啦的一阵鸟语,不久一骑上前,马鞍上坐着的人长相更靠近中原人,听了一阵,忽然朝卢杰问道:“将军问你是哪里人,为什么被关在牢车里。”
卢杰一愣,此刻听到的声音是从所未有的亲切,心中生的希望爆起,抓着牢车围栏道:“我是平寿县令!告诉这位辽...这位将军,我是平寿县令!我有钱!我可以给他钱!”
那人听了一阵,又翻译成草原话与那辽国将军听,那将军听了又是大笑,指着卢杰一阵叽里呱啦。
卢杰听不懂,只能干着急,好久才听那人道:“此处离平寿多远?平寿有多少守军?”
卢杰一听顿时叫道:“不远!不远!我可以带路!骑兵,骑兵一天就能到了!”
那人又翻译给辽国将军听,将军听了,摸着下巴上的短须想了一阵。
卢杰心提到了嗓子眼,不久忽然听到一刀砍在牢车上,又是吓了一跳,车边的大汉似乎想砍了他,极兴奋地叫嚷着,却被那辽国将军制止。
不久,又听那人道:“将军说,只要你帮他一个忙就可以饶你不死,将来破城的时候,还能让你接着做县令。”
“嘭、嘭...”
这时候数道声音传来,卢杰转头一看,不久前逃跑的官差都被抓回来扔在了地上。
卢杰哪里再还敢说个“不”字,顿时点头如捣蒜!
那翻译转达了之后,辽国将军一阵大笑,呼喝几声,从官差身上搜出钥匙,打卡了牢车。
卢杰三人从牢车中出来,要参加武举的卢国民虽然壮硕,被草原人揪着却屁也不敢放一声,乖的跟小鸡似的。
虽然满身尿骚味,辽国将军还是毫不介意地揽着卢杰的肩膀,拿着手上马鞭遥指山间,一阵鸟语。
卢杰听不懂,好在那翻译一直跟着。
“你看,我们大辽的勇士多么威猛。”
“是,是,威猛,威猛!”卢杰拼命点头,放眼看去,满山的骑兵少说有数千!
“打下你们平寿,最多两天!”
“是是!”卢杰瑟瑟发抖,机械性地点头。
“不过我希望,你可以帮忙把这个过程缩短到一晚上,拿我就可以饶你一命,将来还可以给你很多钱。”
卢杰一听,直接跪了下来,高呼道:“莫敢不从,莫敢不从啊!”
卢杰这一跪,好像让辽国将军有些没反应过来,半晌才哈哈大笑,这笑,有自傲,但多是鄙夷。
旋即辽国将军又向翻译说了几句,那翻译便从怀中掏出一个瓶子来,倒出几粒药丸给卢杰道:“你,还有他们都吃了。”
卢杰愣愣接过药丸道:“这...这是什么?”
“毒药。”翻译面无表情,说道:“每过一段时间不吃解药,就会毒发,你们办好事,就会给你们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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