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的话语好似让得这三人十分的意想不到,他们设想过宁远的很多说法。
比如让他们坦白从宽,亦或是交代他们的du品加工厂的位置。
可像宁远这样直接谈及他们家人的情况,属实是让他们没想到。
只只见得其中朱丹尼面色有些难看地说道。
“你什么意思?”
而宁远却只是轻笑一下然后说道。
“没什么只是想要让你们争取减刑而已,毕竟这二十年可很难熬的。”
“而且难熬的可不只是你们,还有你们的家人。”
“就我所知你们朱家这些年可在油麻地这块可是真的是威风啊!”
“港岛四大捞家之一,凭借和金新月的特有渠道,港岛接近五分之一的du品自你们这出产,而自一年前我们警方开始严打之后,大肆收敛市场上空余渠道,更是统合了港岛近一半的小捞家。”
“油麻地更是你们的私人领地一般,就是社团都没办法过界。”
“夜总会、商铺、影视公司还真有那么点商业大咖的味道,可真是威风啊!”
“可惜不善经营却只能把这些当做黑色收入的漂白方式,而完全依赖于du品渠道的你们在今日之后还能拿得稳这么多东西吗?”
“你们不如倪家,手底下有着自己的社团人手可以震慑他人。”
“你们更比不上和金三角合作的庄家懂得藏,控制的住自己的欲望,知道避风头。”
“所以你们现在被捕了,你们自然是被捧得有多高,摔的就有多惨了,我想你们被捕之后,有很多人想要你们手中金新月的渠道!”
“特别是前不久还听着你们话并指望着你们供货的那些小捞家们!”
“你们以往可以靠着他们这群人,抗住外面的压力,盘踞整个油麻地。”
“可现在这个情况这些东西你们剩下的那些老弱还能压得得住这些人吗?”
可听着宁远这样的话语,朱丹尼却是不屑地笑着说道。
“你真的是信口雌黄,大不了我将手上的渠道让出来不就行了?江湖规矩不得祸害家人,他们怎么至于这样?”
“反倒是和你合作我们家才没得活路可走。”
“混江湖最重要的便是道义两字,你想让我坏规矩,没可能。”
话是这么说,可朱丹尼看着宁远依旧平静老神在在的样子,还是让得朱丹尼莫名心慌。
他总感觉这个条子不是什么好人,而且应该还有什么坏主意在等着他一般。
而宁远也没有让他失望,只听得宁远直接点了点头,一边拿着一张照片说道。
“说的很好,好似光听到这些确实是这样的。”
“可惜,江湖道义是道义,但对待叛徒可就不会有这个道义可讲了。”
“东星的乌鸦,和连胜的大d这两个应该都是从你们这进货的吧!”
“你说在你们被抓之后,他们的货仓被抄了会怎么样呢?”
这话一出来,朱丹尼也是面色狂变,好似真的是被吓住了一般。
因为这两个家伙可都是脾气冲的疯子,都是出了名的不讲规矩,如果真的在他们被抓后,警方将他们货仓给抄了,他们又该怎么办呢?
很显然他们会报复,而且是歇斯底里的报复,而这时他们家里的那些不知此事的人,能挡住吗?
答案很显然是否定的,就凭几个女人还有一个早就过了六十岁的老du贩,再加上一些被钱雇佣的打手和马仔怎么可能挡住两个大社团风头最正的两个话事人呢?
不过朱丹尼虽然心中已经猜到了一些事,但他的心中却还是有着一点侥幸。
只听得他又说道,
“你怎么会知道……”
然而在他话还没说完的时候,宁远却是直接说道。
“元朗天水村,大浦白云村。”
这两个地点的出现,无疑还是让得朱丹尼没有了一点侥幸了。
这两个地点就是他亲自将“货”给与那两家所送到的地方。
很显然对面这个条子确实知道了那两个货仓的地方,那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难道他们这里也有内鬼?可知道这些的人不多的,都是他的心腹。
而刚刚他们这些心腹不是在刚刚的突围中被击毙,要么就是已经被捕了,难道那被捕的阿旺和阿水是内鬼?
可惜宁远却没有给他解答疑惑的意思,只听得宁远直接说道。
“路在你的脚下,怎么选,你直接说吧!”
听到这些,经过一些挣扎之后,朱丹尼还是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随即才说道。
“你想我怎么做?”
而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无论是大荣还是高约翰都是松了一口气。
毕竟自被捕之后,他们自然是没有太多出路了,可即便是如今朱滔被击毙了,他们依旧要听着朱丹尼的安排。
朱家虽然不是什么大家族,主事的人只有朱滔和朱丹尼这两人而已,可作为du贩起家的人来说,他们从来都不会缺少心狠。
起码作为外人走到了朱家核心的两人,家中的妻儿乃至于一身富贵都被朱家掌握在手上。
所以为了这些人他们自然只能跟着如今的朱丹尼走,也正是如此,当朱丹尼选择服软之后,他们自然可以有减刑的机会了。
而看到朱丹尼彻底放弃了侥幸的朱丹尼,宁远自然是有些欣喜的。
这自他开始布局的时候,这些可能得对手他自然是不会没有布局的。
乌鸦和靓坤这两个出了名的扑街仔宁远自然是会有所“照顾”的,毕竟不说这两位关键人物可能触发的任务,就说当初钟意权对他的要求,这两个扑街仔他都是要对上的。
所以沙子宁远自然是得提前搀进去,天义社的人手亦或是龙城出身的人手,宁远都是往这两个扑街仔那里插过的。
而这两个货仓便是宁远的意外之喜了,得知这些的宁远自然得好好利用一番。
所以在接受到相关信息,宁远自然是给了朱滔这一伙人铺好了网。
为此他还故意打听了一下朱丹尼的心腹,还讲其中几个刻意要求了活抓。
要的就是让这朱丹尼想不清缘由自我怀疑,而不是去想另外两家的人手中有内鬼。
而彻底服软的朱丹尼,宁远自然是没有客气。
光捣毁一个所谓的大佬家,特别是这种作为代表的大佬家,意义自然是不大的。
打垮这一个,自然会有下一个,宁远要的便是将渠道和下线一次性来个狠的。
这种才是大功,更是大善。
谷礷</span>而接下来宁远的一番提问,也是让得原本面色就难看的朱丹尼面色更加难看了。
不过宁远随后给他以及家里那些人的安排,还是彻底让他回答了。
毕竟混黑的,他自然不会真去信所谓的江湖道义,这种东西十年前还是有的。
可如今,怕是已经消失的差不多了,特别是那种混江湖的新人。
当利益没被侵害的时候,人人都能说道义将其挂在嘴边,然而当真的出事,那就是谁信谁傻b。
与其到时候被宁远硬生生算计到黑白两道针对,还不如自己谋条生路。
哪怕这条路好坏难知,但是也好过去指望着那两个心狠手辣的家伙讲道义。
而对于朱丹尼的配合,宁远也只是想着怎么开始继续自己的谋划。
打蛇就得打一窝。
……
“长官,就让我当组长?我督察职才刚转正,这是不是有点快了?”
办公室内,此时的陈家驹却是难得的有些拘束。
毕竟面前这人竟然直接推荐他当西九龙城区警署的重案组组长确实有些对他好过头了。
这次行动中,他虽然救了一个人质可也只是如此而已。
这警署重案组组长虽然不比分区总警署,但也要高级督察才有资格上位的。
甚至有些资历老一点都是总督察的警衔了。
这样的背景下,他一个才堪堪转正的督察怎么就会被长官看上呢?
故而在被署长董标提及这一件事之后他便直接来找宁远了,他从来都不是那种喜欢搞虚的人,既然不明白,那他自然就要问个明白了。
而宁远却是平静地说道。
“算不上什么,如今文建仁已经被革职收监了,整个重案组最合适的便是你了,而且你以往的表现也属实不错,这一次你舍身救人质这件事也着实反响不差。”
“上面有意让你做典型,凸显整个港岛的警员形象。”
“可你我都知道,这种抛头露面的事情对警员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你是我手下的人,所以我自然要给你争取一点实惠了。”
“而且也只是代组长,你还算不上真正的组长,毕竟警衔还差一点。”
听到这话,陈家驹也是明白了这缘由了,而且他也听出了宁远的言外之意。
看来这位新的长官确实挺看重他的,虽说他是分署的重案组组员,应该归分署署长董标管,可总署组长确实也有调配分署小组的职权。
故而他也知道这是宁远为他谋取的栽培,看来宁远是看上自己了。
不过对此,陈家驹却并没有特殊的激动亦或是欣喜。
因为他一直都认为自己干警察这行当不是为了这所谓的职位。
或者说他还是有一定的理想的,无非是想着打击一下罪恶而已。
也正是如此,在他以往因为行事过于激进而被上面警告乃至于打压的时候。
当再一次追捕罪犯的时候他还会依旧不管不顾,因为他一直认为比起自己的职位,或许让罪犯进监狱才是更加值得的一件事。
当然当有机会更上一层楼,职位有所提升的时候他自然也是乐意的。
毕竟他也是个大活人,有着自己的需求,像以往阿美家可是一直都因为他只是一个小警员而看不上他。
而当他成为督察的时候这种情况就好上不少了,要是还能再当上重案组组长,那想来他应该还会变得更被岳父岳母看重吧。
说来如今这个港岛在新旧时代交替的日子里,自然是有着各种新问题的。
匪徒社团,砍架枪战,对于市民来说都是常事,一个警员自然不会被看的起,可一个督察乃至于一个实权大组的组长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别的不说光是安全程度和薪水两者都不是一个水平。
当然这是在市民的视角当中,但不管怎么说能有这样的便利,想着以后和阿美的未来更加顺畅,陈家驹还是一个军礼然后再对着宁远说道。
“谢谢你,长官!”
这里陈家驹刻意没说英文,因为自他接触不多的次数里,这位长官就没有下达过什么英文口令。
再加上如今时代特殊以及宁远这样的年纪这样的位置,陈家驹就不难想到宁远的立场。
所以这一点讲究自然是出来了,他只是不想去刻意迎合而已,但他不是真的傻。
而宁远却是点了点头然后说道。
“还有事吗?没事的话,那你就去忙你的了吧!”
可陈家驹好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般,才突然说道。
“对了,长官,那个沙莲娜长官打算怎么处理啊!”
“我跟她打过照面,而且也摸清了她的背景,他应该不知道朱滔的那些事情的。”
“我想应该不至于……”
而听着陈家驹的这句话,宁远却并没有顺着陈家驹的意思,反而是反问道。
“家驹,你怎么会这么说?有人求到你头上了?”
而这时陈家驹却摇了摇头,然后才说道。
“我只是觉得这样一个姑娘家,就这样进去了,有些不值当。”
而听到这个回答,宁远却是直接说道。
“不值当?那你说当初抓朱滔受伤乃至于把命都赔进去的兄弟们值当不值当?”
“那些被这些du贩弄的家破人亡的人家值当不值当?”
“她是不是真的不知情,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可是当我们抓捕朱滔的时候,亮明了身份,他依旧想着给朱滔报信,这便已经是答案了。”
“如果不是猜出来了朱滔干的事情,她怎么会这样!”
“就我所知她这样一个秘书加会计,可是一个月拿着二十万港币,你要是说她没有给朱滔助力,帮助他逃脱追捕亦或是协助他其他的犯罪行为,你说可能吗?”
“同罪就是同罪,这没得可讲的。”
而听到这话,陈家驹也是沉默了,有些事情不被点出来他还是没有想到的。
或者说对于这样正年轻的漂亮姑娘,大多人的第一反应就是给她开脱。
只可惜在宁远这,漂亮确实是亮眼的东西,但也只是亮眼而已。
有些事情犯了自然就是得受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