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二层,私人公寓里。
爱德让卡罗尔给他端来了热水,这个脾气暴躁的男人,一边泡着脚一边喝着白酒,嘴里嚷嚷着:
“狗屎,我在外面搬了一天的尸体,又臭又累,结果工钱还比不上那些拿着枪闲逛的人的三分之一。”
“那个叫卡斯特的家伙也是个混蛋,我明明是工厂里最好的机控工人,到了他这里,却只能靠出卖苦力过活。”
“我们当初就不应该听他的花言巧语,而是应该去寻找其他的避难所,也许那样,还能过上更好的生活。”
爱德的声音很大,卡罗尔害怕他的抱怨传到其他人的耳中,走过去轻声劝道:
“爱德,至少我们在这里生活的很安全,我会更加努力的工作,让生活变的更好。”
这句话仿佛刺激到了爱德的某些神经,他挥起巴掌狠狠的抽在了卡罗尔的脸上,将女人打了一个踉跄。
“混蛋,你这是看不起我吗?”
如此,爱德还不解气,他抽出自己的皮带,一下一下地抽在妻子身上,在房间里学习的索菲亚听到了外面的动静,急忙跑到父亲身边,想要劝阻他,却被暴怒的男人一把推倒,额头在桌角划破了一道伤口,摔在了地上。
傍晚,里昂正在办公室里看书,艾米脸色有些沉重走了进来。
“老板,地下二层的公寓发生了一件命案。”
里昂听的脸色一沉,连忙问道:
“谁死了?怎么回事?”
“爱德,一个后勤部的员工。”
“根据他们邻居的说法,当时爱德喝醉了,正在对他的妻子卡罗尔进行家暴,后来他们的女儿索菲利亚也牵扯了进去,最后卡罗尔进行了反抗,失手杀死了他的丈夫。”
听到是这一对,里昂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向着小秘书问道:
“卡罗尔和索菲亚怎么样了,伤势严重吗?”
“他们两人受伤不算太严重,卡罗尔女士身上有轻微骨折和多处淤伤,索菲亚撞到了脑袋,有轻微脑震荡。”
里昂喝了一口热咖啡,继续说道:
“既然是爱德家暴在先,也算是情有可原,那就等卡罗尔两人伤势治愈之后再决定这件事如何处罚吧。”
“对了,爱德的尸体处理过没有。”
艾米点点头,走到里昂的身后,为他按摩起肩膀。
“已经有人处理过了,关于我们死后会变成丧尸这一点,所有的保护伞公司员工都得到了普及。”
“没有人会忘记。”
与此同时,在基地的医疗室里。
卡罗尔满脸眼泪,强忍着身心上的痛楚,望着另一张病床上晕迷的女儿,心中百味杂陈。
亲手杀死自己的丈夫,虽然是为了自卫,虽然是一时冲动,虽然是愤怒于女儿受到了伤害,但在她反抗的那一刻,她的心中仿佛有某道枷锁被打开了。
她发现自己并不是缺少勇气的人,她只是过于逆来顺受,忘记了反抗。
如今,家中只剩下她和年幼的女儿相依为命了,不管如何,为了孩子,为了自己,她必须承担起相应的责任。
也许我应该活得更勇敢一点。
第二天中午,里昂还是像往常一样悠闲的打着游戏,阿姆林教授有些面色凝重的找了过来。
“卡斯特先生,我们的无线电系统侦测到了可疑信号。”
“在距离我们基地南方30公里远的地方,85号洲际公路,应该是车辆内部自带的通讯系统。”
“我怀疑是一群装备很好幸存者,他们可能看到了我们的招募信息,正在往基地这边过来。”
里昂的表情也跟着沉重了起来。
“他们的速度是多少?大概还要多久能到达我们的基地?”
“他们的速度并不快,按照他们现在的速度来算,大约两个小时后,会到达我们的基地。”
里昂点点头,在阿姆林教授说:
“好的,我知道了,你继续去忙自己的工作吧,教授。”
时间紧迫,等到阿姆林离开,里昂立刻拿出无线电,调到安保部的频道,说道:
“莫尔,达里尔,暂停围墙的修建工作,将后勤部的员工都带回来,我们有重要任务。”
两位队长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立刻回答道:
“知道了,老板,我们立刻回来。”
想要等他们收拾完毕,估计要等一段时间,里昂没有等待,他换上自己的作战服,开着一辆改装吉普便率先踏上了征程。
计算好了距离,里昂将车子开到一处距离基地二十公里远的山坡上,掏出望远镜开始观察。
几分钟之后,望远镜里逐渐出现了一只车队,为首的是两辆军用卡车,后面跟着两辆坦克,和几辆军用吉普车,最后是一些,普通的面包车和小轿车。
透过车窗,里昂还能看到一些军人打扮和平民打扮的幸存者,甚至还有一些老人和小孩。
看到这些,让里昂悄悄松了一口气,能在这种世道里,收留老人和小孩的团体,最起码还有基本的道德底线。
这样的团体应该不是掠夺者。
他拿出无线电,调好频道,说:
“莫尔,达里尔,你们在距离我们基地5公里的85号洲际公路路口设好埋伏,我现在过来和你们汇合。”
“动作快一点,留给我们的时间并不多。”
无线电那边立刻应答。
“是的,老板,我们已经出发了,预计10分钟到达埋伏点。”
放下无线电,里昂用最快的速度,从另一条路线来到了埋伏点。
见到莫尔等人已经到位,他吩咐众位战士,隐藏在路边或者建筑物边,从远处看无法看清的位置。
自己和两位队长则将三辆改装好的军用卡车,横停在路面上,将三挺重机枪对准了车队将要过来的方向。
过了10分钟左右,以军用卡车为首的车队渐渐出现在里昂等人的眼中,他们也发现了横停在路面上的改装卡车,虽然放慢了速度,但还是慢慢的靠近了过来。
在双方距离差不多100米的时候,车队停止了前进,一个戴着军帽满脸胡茬的中年军官走下了卡车。
他只身一人走到里昂等人的面前,大声喊道:
“我是威廉·汉克上校,曾担任过亚特兰大疾控中心的防御指挥官。”
“请问,你们就是保护伞公司的人吗?”
里昂从军用卡车里走了下来,来到中年上校的面前,打量他几眼,说道:
“我就是保护伞公司的管理者,里昂•卡斯特,请问,威廉上校来到这里,有何贵干。”
威廉上校认真观察了里昂十几秒,然后伸出右手,和里昂握了握手,表情严肃的说道:
“我们已经和上级失去了联系,又在途中收拢了一些幸存者,听闻疾控中心还存在的消息后,我决定带着我手下的士兵回到这里,守护人类战胜病毒的一丝希望。”
里昂嘴角带着笑意,声音却很严肃的说道:
“威廉上校,你和你的士兵拥有高尚的品德,但亚特兰大疾控中心是属于我们保护伞公司的领地,不容许其他组织的人驻扎在附近。”
“你和你的士兵愿意加入我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