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打死都不当助理吗？”
林寻到现在也忘不了当初杨欣嫌弃助理这个职位时候的表情。
“今时不同往日，当时是年轻不懂事，你不会都已经招助理了吧？”
传媒大学毕业的给一个还没出道的小艺人当助理，林寻哪有不要的道理。
“没，就等你了。”于公于私，林寻没有拒绝杨欣的理由。
当然，最重要的是大姨子整天不上班，他都没机会把杨蕊约出来日夜讨论青春和理想。
等杨欣到手底下工作后，每天让她出出差啥的，最好是一次消失十天半月那种。
卧室，杨欣扑在床上，一双长腿裸露在空气中摇晃，嘴里呲溜呲溜吃着棒棒糖，惹得林寻浮想翩翩，膨胀不少（情绪），想问又不好问。
“工资多少钱？事先说好，咱们一码归一码，活我干，钱你照给。”
“放心，不白干，实习期五千，转正一万，包吃包住。”
艺人助理分好几种，生活助理，工作助理，生活助理的工资很低，也就三千左右。
他开出五千除了看在亲戚面上，也是考虑到让杨欣把工作助理的活也接了，这样一忙起来，哪还有功夫缠着杨蕊。
长发捋在耳后，杨欣眼睛放光：“什么时候工作？”
林寻看了一下时间：“你今天能来魔都吗？我给你买机票。”
“随叫随到。”
“等我消息。”
挂掉电话，林寻开始收拾行李，一个单肩包，几套衣服，不到五分钟收拾完毕。接下来没有活动，电影宣传也用不着他，只等上映。
敲响沈藤房间门，和他告别，林寻拖着行李箱回家。
机场候机室，头戴鸭舌帽的林寻刷手机打发时间，经过昨晚的发酵，他的微博粉丝已经有六十多万。
认证是歌手，演员。
关注他的人中有不少是熟人，沈藤，玛丽，秋雅，以及冯亚楠，他一一点回关。
看着空落落的主页，林寻从手机相册找了张照片上传。
这是高三六班班级合照，第一排是各科老师，第二三排是女生，杨蕊在三排，头发扎成马尾高高翘起。
照片是刚上完体育课拍的，蛋白般的脸上散着红晕，鬓角处细汗把几根发丝凝在一起，充满清纯气息，清纯又可爱。
林寻站在她的身后，眯着笑眼，中二的在她头顶比了一个剪刀手。
刚发出没两分钟，下方已经有好几十评论。
“第三排中间那个女生，他们俩要是没关系，打死我都不信。”
“林寻也太年轻了，这是高中刚毕业吧，看起来都挺清纯的。”
“保存了，将来林寻要是样子变了，肯定是整容。”
“一分钟，我要林寻前面那个女生资料。”
少女的清香扑鼻，穿着清凉长裙的冯亚楠道：“林老师，真是有缘，又见面了。”
林寻抬头，收起手机淡淡笑道：“是你啊，今天不直播吗？”
“播，我们这行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可是无休的，一天不播粉丝就跑了，不过我要回家播。”
一屁股坐在旁边，冯亚楠道：“林老师你一个人吗？”
“我回家，不一个人要几个人？”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没请几个助理或者保镖之类的吗？，刚刚我看见一个明星前呼后拥上百粉丝接机，各种求签名求合照，好不热闹。”
翘起二郎腿，林寻哦了一声：“拍照的是代拍，接机的是临时工。我没什么名气，也没得罪人，用不着保镖。”
明星下飞机，一群粉丝拉横幅送花接机，哭天喊地场面轰动，这种事不是没有，很少，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假的，不过是艺人团队花钱雇人。
试问，艺人出行，粉丝怎么可能知道他要去哪儿，还能提前准备好鲜花横幅。
成年人上班养家糊口，学生读书学习，谁有那闲工夫去给明星接机？吃饱了撑的不是。
来接机的人都是艺人背后的工作团队安排的，五十一场，按人头给钱。
如果在机场蹲一天就知道，这些接机的刚接完这个明星，几分钟后又会接下一个，嘴里喊着我爱你之类，台词都特么不变。
寒碜吗？
确实寒碜。
但在魔都这种大都市机场，最不缺的就是明星，生意好的时候一天能接七八场，月入过万可能有点难，六七千还是没问题的。
啥事不干，在机场喊几句口号就能月入六七千，还寒碜吗？
“你现在很火的，怎么会名气不大呢，我感觉你迟早能成为大明星。”
冯亚楠对林寻还是很有信心的。
“互联网没有记忆，能火一天两天不算什么，火十年八年才是本事。”
对于自己处境，林寻还是很清醒的，并没有被网上那些高评价，万人吹捧迷失。
都说戏子无情，观众也同样无情，今天能捧你上天，明天同样能把你踏在脚下，今天万人空巷，明天人人喊打。
火十年八年才算本事？冯亚楠莫名苦涩，她们主播这行更新换代快，永远不缺帅气美女，不缺有才艺的人。
能火三五个月就不错了。
大部分都是因为某件事火了，全民皆知，等热度一过又凉了。
飞机到点，林寻起身离开，临走前道：“你要是努力，将来也能成为明星。”
冯亚楠愣在原地，明星，她？可能吗？想都不敢想。
网红成为明星，这简直是天大笑话。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又有点悸动，直播吃的是青春饭，做不长久，明星就不一样，五六十岁都还能混。
万一能成呢？
林寻压低帽檐，回头看了一眼发怔的冯亚楠，嘴角一扬。
直播行业，要说谁赚钱最多，不好说，但要说谁混得最好，林寻觉得是眼前这个女孩。
前世的冯亚楠在直播巅峰期把握机会，顺势踏入娱乐圈，各大综艺狂刷脸，发专辑，开演唱会，上省台春晚。
主播能干到这个地步，应该是这行巅峰了。
如果不是没有代表作，凭她的人气和资源，混个二三线艺人不是问题，唱而优则演，顺理成章拍戏也不是难事。
可惜，她没出圈的作品，最后混了个半边身子卡在娱乐圈，网红这个词一直摆脱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