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样的话，你舍友会不会……”大约是想到了什么，云书涵又小声说着，看向陈墨。
“好了，先不说这个。”陈墨咳嗽一声，试着把少女的注意力引开，“小云，你今天怎么不问我过来干什么了？”
“你还能过来干什么，不就是来欺负我的。”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女孩就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你刚刚一进来就在欺负我。”
陈墨被说得噎了一下，继续转移话题，“那不是开个玩笑嘛……算了，小云，你看这个。”
“什么？”少女被他的话吸引过去，看到他从身后拿出一个小小的黄色布挂坠。
造型也很简单，看上去就是一直黄扑扑的小鸟。
“之前在深安那两天，我就让小白带路，去找了找周围的那种夜市小摊，看看能不能买到类似的东西……毕竟现在拿回来吃的当纪念品好像也不合适，也就只有这个还勉强可以了。”陈墨摇了摇手上的小黄鸟，“而且这也算是我们做的第一个游戏，也当是个纪念吧。”
说完，他将小黄鸟递给了眼前的少女，“怎么样，小云，这次你总不能说我是来欺负你了吧？”
女孩努力眨了眨眼睛，好半天才收下小黄鸟，握在手心，“你还是在欺负我……”
“啊？”陈墨这下是真觉得冤枉了，“我这又怎么欺负你了？”
“……没，没什么。”云书涵努力摇头，“陈墨，你跟我过来。”
“哦。”陈墨答应一声，跟着女孩走到阳台，看着她坐在了有些凉的地砖上。
“你看天上。”少女蜷起双腿，下巴撑着膝盖，仰头看去。
陈墨顺势看去。
又是一个星明月隐的夜晚，恰似两个月前，云书涵把cj的参展费给他时的那个晚上。
“陈墨，你知道吗，那天晚上我把参展费给你的时候，想的可是‘我的投资千万不能亏本’这句话。”少女偷眼看向陈墨，俏皮地吐了下小舌头。
陈墨一时好笑，“那小云，你想投资的是什么？总不能是想要flappybird的收益吧？”
顿了顿，他又接了下去，“不过说起来，等九月份苹果跟我结算了收益，应该是可以带你到沪上去好好玩一圈的。”
“我才不要。”女孩努力摇了摇头，“不是说好了吗？我到沪上是给你去做排头兵的……不对，是做我们的排头兵。”
“那也不至于连玩一圈都不行吧？”陈墨这时候倒是真心想劝，“毕竟这也算是你我，还有任宇的第一桶金，庆祝一下不是很正常吗？”
“那就在学校旁边那条小吃街买点东西庆祝一下，不要去沪上浪费钱。”云书涵还是不同意，而且又抬头看向了天空，“而且，你明明有最好的庆祝方式的，你一直不用，是不是想逼着我用那个要求……”
“啊？”陈墨干脆装傻。
他哪还不明白小云是什么意思？
所谓的那个要求，除去让他表白以外，还有什么其它可能？
但是在这种关头，用要求让陈墨表白，和少女自己主动表白有什么区别？
以前的她尚且没用这个要求，那现在自然也不会用。
不过，就像先前陈墨装傻充愣，没有用铁盒里的纸片来要求女孩做他的女朋友一样，眼下的他自然也不会被这么一句话挤得乱了方寸，只是装作没听清而已。
“算了！”看陈墨一动不动的模样，云书涵有点小气馁，“明明以前对这种事情在意得不行的，现在又像根木头一样……”
陈墨这次干脆没说话。
谁叫他还碰到了楚芷夏呢？
要是他只有小云的话，早八百年就把少女拿下了。
“陈墨，你说，我们到底要走多少这样的步子，才能最终不听爷爷的话啊？”又看了夜空半晌，云书涵微低下头，向陈墨凑了过来。
而这一次陈墨没有躲。
于是，少女很自然地靠到了他的肩膀上，发丝垂落下来，触碰到他的肩颈，他的锁骨，让他觉得有点略微的发痒。
“不知道……我要是知道，那肯定会比现在更努力。”陈墨笑了笑，“毕竟知道的话，就是有终点的目标，多努力一阵，就早完成一阵。”
“不像现在，多少努力投进去，都像个无底洞，只有到了某个时点，才能有回报。”
“那你不会想放弃了吧？”少女的脸轻轻蹭着他的肩膀，让陈墨真切地感受到那份重量。
实质的重量也有，虚幻的重量也有。
“这才踏出第一步呢，怎么就放弃了。”陈墨摇头不已，“小云，你这是不是太小看了我一点？”
“……嗯。”这一次，女孩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用很轻的一声回复了他。
两人坐在阳台上，许久没有动。
直到陈墨听到身边少女发出有节奏的呼吸声，而肩头的负担重了点，他才意识到，她居然睡着了。
“小云？”他轻声喊了下。
云书涵并没有任何回应，依旧呼吸声平稳，让人有点想和她一起就这样睡过去。
陈墨努力压住了自己这样的欲望，慢慢转过身，让少女躺在自己的左臂上，而右臂则小心伸过她蜷起的双腿，将她修长均匀的腿揽在其中。
确认过女孩仍旧没有醒的迹象之后，陈墨缓缓将她抱了起来，动作轻巧地走向了少女的卧室。
卧室里和上次来时并没有什么变化，而陈墨唯一注意到的，就是女孩的桌子上多了个相当显眼的铁盒，长得和之前理通没收掉的铁盒一模一样。
轻轻把女孩放在床上，拉上毛毯，陈墨转过身，注视了铁盒大半分钟。
不过，他最终还是没有伸手去打开盒子看看，而是转过身，小心地出门关门，离开了。
而随着外面大门关上的声音传来，本该已经睡着的云书涵却慢慢睁开了眼睛。
想到陈墨刚才毫不避讳抱起自己的举动，少女侧过身，用毛毯把自己包了起来，心里却有些甜丝丝的。
他好像……也没有那么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