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教室，楚芷夏固然是紧紧跟着陈墨，但夏明徽也是急急跟了上来，“陈师弟，你刚刚的话……”
“夏师兄，我有个问题。”陈墨忽然停步，转头看向夏明徽。
“你说。”夏明徽明显表情认真起来。
“我想问夏师兄，你对我现在开发的游戏有信心吗？”
“有信心？”夏明徽有些愕然，“你是说等上架以后能不能赚钱吗？”
他沉吟了一下，看陈墨没说话，这才接了上去，“以我个人来看的话，如果卖的便宜一点，九毛九一份的话，说不定能有个几万份销量吧？陈师弟是想用这个钱来赞助社团？”
陈墨看着夏明徽，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老实说，以这个年代大家对于游戏的判断来说，几万份销量应该已经算是不错了，但问题在于，陈墨是从十多年后来的。
从整体来说，眼下的市场，应该分成泾渭分明的两部分，国内市场和欧美市场。
欧美市场中可以说包含了日韩市场，因为眼下的iphone在日韩的销量并没有后世那么高，暂时还不撑不起一个单独的市场，更需要时间来酝酿。
但是在国内市场的话，那可以开发的增量就实在太多了，市场巨大，机会众多，这就导致了销售策略的不同，会带来营收成果上的巨大不同。
一言以蔽之，那就是国内市场压根还没有形成版权意识，也没有兴趣去用那九毛九，用麻烦至极的付款方式买你那一只小鸟！
在眼下的国内市场上架买断版本的flappybird，那就该用愚蠢至极来形容。
但反过来呢？如果用flappybird实行的是免费下载，但提供付费广告的营收策略呢？
那就是干柴烈火，一触即燃！
大基建策略在08年就已经铺下，那么等到09年结束，苹果和移动谈妥了合作代理业务，这块蓝海就会被所有有想法的人盯上。
而偏偏陈墨还知道一点，那就是眼下的苹果正在和移动接洽，正在决定合约机发售时，应该在手机里预装什么软件合适。
而这些预装的软件，大家拼来杀去，最后只会决出六个名额。
蹭不到当然有很大可能，但如果真能挤进去呢？
那么从09年的年底开始，一直到11年甚至12年，移动每卖出一台合约机，都会给陈墨带来流量。
而回过头来，到了海外市场，或者说欧美市场，陈墨反而会采用廉价多销的策略，基于欧美已经形成的版权意识，来完成他的营收。
这两块市场拼在一起，才是陈墨完整的营收版图。
而且他要的也不多，两个市场合在一起，一开始每天能收个三四千块钱，那就完全够用了。
想到这里，陈墨看向夏明徽，“夏师兄，我们俩达成一个君子协定怎么样？”
“什么？”夏明徽眨巴着眼睛看他，没反应过来。
“等到九月份，我会抽出我游戏营收的小部分流水，作为每月的赞助交给夏师兄你……而反过来，夏师兄你要在游戏发布之后，尤其在cj的时候，替我造势，替我吸引目光。”
陈墨看着夏明徽，言语清晰，偏偏又轻描淡写。
“而且，等我进入苏大之后，夏师兄还要尽可能在编程能手的招揽上帮我的忙。”
“如果能达成，这些都不是问题。”夏明徽深吸一口气，用力点头，严肃回问，“但是陈师弟，如果你做不到呢？”
“那我也会筹齐一年的赞助费交给夏师兄你，以免你被我刚刚的话害了。”陈墨忽然笑了出来，“毕竟等到大四，夏师兄你也会卸任社长了吧？”
夏明徽有些不敢相信地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你连这个也算到了……”
“人才接替培养嘛……我想夏师兄你们以前那位段社长，也是这么想的吧？”
夏明徽连连点头，却是不再说话了。
“楚芷夏，苏大这些地方，你接下来还有什么想逛的吗？”君子协定既成，陈墨也就干脆转回头去，看向刚刚一直在自己身边默不作声的少女。
“我……”女孩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似乎是在茫然，又像是在发呆。
“楚芷夏？”陈墨伸出手，在她面前挥了挥。
“啊！”楚芷夏轻呼一声，注意到陈墨打量的视线才回过神来，却又立刻转回头去不看他，“没有，我没有什么要看的了……”
“真没有了？”陈墨凑近了点，追问了一句。
“真没有。”少女用力点头。
“那食堂呢？不去看看吗？不担心里面东西太贵吗？”陈墨又凑近了一点。
“你，你别过来了！”少女像是受惊了的小兔子一般，像前面跳了一步，又勉强转了半身回来，“我要去看食堂的……”
“那夏师兄，我们就先走了……看了食堂就走，等到七月份再来叨扰。”听到这句话，陈墨转回头，对夏明徽笑了笑。
“七月？”
“夏师兄不要去cj给我站台的吗？”陈墨笑着反问道。
“哦，哦，这个我肯定会去的……陈师弟你到时候直接联系我就好！“夏明徽恍然，“还有，陈师弟，不用我带你们去食堂吗？”
“不用，我们自己逛逛就挺好。”陈墨只是摇头，对着夏明徽挥了挥手，就这么带着楚芷夏直接离开了。
夏明徽本想送两人离开，但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却只是站在原地，对着两人不停挥手，直到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不见，才回转社团去了。
而至于陈墨和楚芷夏，两人在校园里来回打转，弄到了下午四点多才差不多打探完食堂饭菜的价格。
出门的时候，少女还在掰着手指头算计，“唔……素菜一块钱，米饭只要一毛，早上只要一个白馒头就行……”
“算什么呢。”陈墨在旁边插话道，“这么算下去，你到时候吃坏了身体，医药费全要算到你爸身上。”
“我，我不会的……”少女一时失措。
“行了，别想这个了，先带我去你住的青旅看看。”陈墨叹了口气，有些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