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靖川沉着脸说道:“不错,唐城说,这支队伍足足有上千人,他们训练有素,速度极快,个个身手都不错,这个大规模的队伍,能够在深夜中穿梭于城门来去自如,肯定是朝廷里出去的。
而且,唐城跟那个头领交过手,他不是人家的对手。那是个绝顶的高手,据他描述,额头到眼角有道疤痕,符合这么个人设的,我猜想着,只有东宫禁军统领陶让。”
东宫?光光的眼底聚集起了仇恨的光芒,她不明白,为什么东宫太子要花那么大的力气去灭他们韩家。
“光儿。”盛靖川摸了摸她的脸,无限的怜惜:“你今日这番危险,我怎么能够把你还留在这里呢?只怪我太无能,要是我有能力,早灭了这个暴君,给我们所有人都报仇了。”
光光伸手描绘他的眉眼,心中有着无限悲凉,杀了启宗是容易,然后呢?
他们就有活路了吗?这个国家,这个王朝,这些坏人都还在,就没有他们的出头之日。
“光儿,你快起来更衣,我带你出去。”八壹中文網
光光拉了一把他的衣襟,惨然一笑:“靖川,我是不会离开京城了,可能这辈子再也不会出去了。”
盛靖川大惊,他着急道:“为什么啊?光儿,今日这狗皇帝对你这般,显然是有人要害你啊,你不走,难道等着被人算计?”
光光抹了把眼泪,她突然对着面前的男人展颜一笑,只是那笑容不达眼底:“靖川,你……爱我吗?”
盛靖川一怔,转而把人用力的抱在了怀里,他心疼的道:“傻姑娘,不爱你,我为何千里奔骑来告诉你真相,为何要不顾个人安危来带你走?”
光光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闭上了眼睛,她想着,要不是因为爱,因为喜欢,这个男人,也许根本就不会到这危险重重的离宫来,他有着太多机会,跟太子跟齐王一样,去图谋自家的一切,可是他并没有那么做。
她心里下定了一个决心,凑近他的耳朵,轻轻的低语了几句,盛靖川瞪大了眸子,他急道:“光儿,你疯了,怎么能……”
话还没说完,就被小姑娘接下来的动作给堵回了喉咙里,因为她主动的送上了自己樱唇。
纱帐垂落,那上面的流苏被窗外透进来的风轻轻吹起,摇摆飘荡,朦胧中,掩映出床榻上交卧的人影,窗外,钩月倒挂,独留一室春光。
启宗醒来之时,只觉得头痛欲裂,他想要抬手揉揉额角,却不期然手边触碰到温热的柔滑肌肤,他就是一愣,想着昨夜自己似乎未曾召见过嫔妃。
他转头,一张有些熟悉的小脸映入眼帘。
她一头青丝飞瀑般飘洒在榻上,弯弯的柳眉,秀挺的琼鼻,粉腮微微泛红,滴水樱桃般的樱唇,如花般的瓜子脸晶莹如玉,脖颈处嫩滑的雪肌如冰似雪。
而那身上的里衣,紧贴着婀娜丰腴的身子,酥胸半露,浑身散发着一股妩媚娇柔的气质,真真是一个天生的尤物。
启宗只觉血气翻涌,他喉咙滚动间,觉得燥热难耐,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衣衫尽褪,而那小姑娘裸露在外的肌肤之上,也有着斑斑点点的暧昧红痕。
他震惊无比,眼前的一切冲击的他一时之间无法思考,自己昨夜这是做了荒唐之事?难道他的心魔已经到了让自己不管不顾的地步?
他还没理出头绪呢,小姑娘就在他的注视下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睛真的很美,非常灵动有神,只是在看清他面目的瞬间,就瞪大眼睛,然后惊恐的后退着退到了角落。
她眼神中的光彩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消失,她低下头抱着自己的身体,缩成小小的一团,哭的凄凄惨惨,梨花带雨,这美人落泪,当真真是我见犹怜。
启宗有些尴尬的扯起衣架上的衣服给自己随意的披上,他俯下身子,有些手足无措的尴尬询问:“那个……我、昨夜伤到你了?”
光光全身害怕的一颤,都有些发抖起来,身体更是往后缩了又缩,一副害怕到了极点的样子。
启宗伸出去本来想要触碰小姑娘的手就是一僵,他收回了手,有些疑惑不解,他低头看到了床单上星星点点的血迹,他眼眸亮了亮,有些激荡。
视线在小姑娘的身上打了两个转,虽然昨夜发生了什么他有疑惑不解,可是依稀记得,自己进入了这荷花宫,仿佛也看到了躺在床上安歇的小姑娘。
他思索了下,声音放的无比轻柔:“小丫头,你伤着了吗?朕让御医来给你看看如何?”
只是小姑娘兀自哭的可怜,一点要理他的意思也没有,启宗只觉无奈,他直起身子冲着外面喊道:“来人!”
光光的身子在他这一声喊之后,跟着瑟缩了下,启宗见了,忙安抚道:“不要怕,有朕在呢。”
章成带着太监们捧着衣服和洗漱用品依次进了殿内,他伸头往床榻上看了看,然后老脸笑的跟绽放的花朵一样谄媚:“老奴侍候陛下更衣。”
启宗想到了昨夜种种蹊跷,他冷冷的盯着老太监,然后怒斥道:“老东西,你放肆,往哪看呢?”
章成吓了一跳,他没想到这帝王得偿心愿以后一大早还是那么大的火气,难道是没尽兴?
他忙低头赔礼求饶,启宗冷哼着被太监们侍候着更了衣,他回头看了看抽噎着不理会自己的小姑娘,想说些什么,最终只能是叹息一声出了荷花宫。
他吩咐道守在外面的宫女道:“你们进去侍候姑娘起身,仔细着些。”
然后又对守门的禁军道:“从此刻起,这荷花宫森禁,没有朕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进出。”
章成却吓得冒了汗,他跪下哆哆嗦嗦的道:“陛、陛下,这……这不能啊,您,您得割爱啊!”
启宗低头俯视他冷冷的问道:“不能?割爱?那要如何处置?”
章成咽了咽口水,现在事情的走向,完全就脱离了原来的设想,让他害怕不已:“为了您的圣名,应当赐韩氏女白绫三尺,以全皇家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