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院高深,铁门森冷,就连阳光也不能给这栋建筑带来丝毫温暖,路过之人无不行色匆匆。
这里是清泉县监狱。
嘎吱~!
铁门被打开,孙石从狱门内走出来,有说有笑道别狱卒。
黑蛇帮在刀口上讨生活,怎会不防着一手。
监狱上到典狱长,下到狱卒,哪个没有收取黑手帮的好处?!
是以,孙石在监狱里被照顾得很好,就跟在家里一样。
当然,落到狱卒手里,出点血是必不可免的。
离开监狱一段距离,孙石嘴里骂骂咧咧,骂狱卒,更骂李渊。
“杀千刀的李渊,要不是你,老子怎么会被关,我的银子啊~!”
“大哥!”
隔着老远,便有两人挥手呼喊。
孙石定睛一看,原来是他的两位心腹。
显然,两名心腹是来接他出狱的。
心腹来到孙石面前,抱拳道:“恭喜大哥出狱,小弟等候多时!”
“好兄弟!”
“大哥,那李渊害你被关了三天,这笔账不能就这么算了!”
“先回去再说,咱们想想办法怎么搞他,”孙石铁青着脸。
他心里恨死了李渊。
这次不仅没有完成堂主交代的任务,反而被关进监牢,贴进去许多银两。
他怎能不恨!
“我入狱这几天有发生什么大事吗?”
“对了,在大哥你入狱的第二天,那历飞雨又出现了,王头目的据点被那凶人杀光了。”
“什么?!”
孙石大吃一惊,连忙问道:“我们据点没事吧?”
“没事,托大哥您的福,我们兄弟屁事没有。”
“那就好。”
孙石松了一口气。
在黑蛇帮,堂主负责坐镇一大片区域,具体的管理交给下面的人。
气血境的副堂主分管妓院、赌场等高收入基业,鼓血境的头目则负责收取商贩保护费。
孙石作为大头目,管辖着三条街道,在街上有一处据点,据点也是他家人的居住地。
“那历飞雨也不知道是从哪儿蹦出来的凶人,居然连我们黑蛇帮也敢抢。”
“哼,找死,那贼子现在肯定被我们黑蛇帮高手追得四处逃窜吧!”
“……”
三人一路有说有笑回家,推开院门,发现院子里空荡荡的。
他们立马感到不对劲。
作为黑蛇帮在附近三条街的据点,院子平日里或多或少都有几个黑蛇帮成员吹牛打屁。
哐当!
身后的院门忽然关上,一股恶风从身后袭来,直袭颈项。
孙石经验丰富,当即矮身。
两名心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脖子一痛,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扑通!
两人倒地。
孙石来不及查看敌人是谁,就地翻滚试图拉开距离,视线余光扫视敌人,却看到扫过来的鞭腿。
鞭腿破空声呼啸,只叫人头皮发麻。
他躲闪不及,只得伸手格挡。
鞭腿扫在孙石手臂上。
咔嚓~!
一声脆响,孙石手臂骨骼扭曲成不正常弧度,必然是粉碎性骨折。
孙石手臂剧烈疼痛,惊恐交加,骇然瞪大眼睛。
这股力量,这等速度!
是气血境武者!
“我何时得罪过这等高手?!”
他心怀疑问,接着便看到袭击者鬼魅般顷刻而至,一记手刀砍下来。
孙石脖子一痛,整个世界都黑暗了下来。
自始至终,他都未能看清袭击者是谁。
袭击者正是李渊!
李渊麻衣蒙面,手里拿着未出鞘的刀。
他本打算用刀鞘直接将三人打晕。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孙石以鼓血境的修为,居然能躲过第一波袭击。
他只好拿出一点真本事,用出了《千幻大法》附带的武学——幻影步。
幻影步一出,孙石毫无抵抗之力。
过程出了一点意外,好在结果是一致的。
一切按照李渊的计划进行。
他将三人拖进屋内。
屋内横七竖八躺着许多黑蛇帮成员,他们躺在血泊中,无一活口。
除了黑蛇帮成员之外,还有一老一少两名妇女,以及一个半大的男孩。
她们呼吸均匀,只是昏迷了过去。
三人是孙石的家人,也是李渊的筹码。
李渊手起刀落,送孙石的两名心腹踏上黄泉路。
接着将擦桌子的毛巾塞入孙石嘴里,两掌拍在孙石膝盖上。
砰!
一声闷响,孙石膝盖骨粉碎。
他被剧烈的疼痛唤醒,张嘴惨叫,声音却被毛巾堵了回去。
接着一抹冰冷的锋锐,抵住他的眉心。
孙石一颗心如坠冰窟,一瞬就明白了自身的处境。
双腿被废,一只手臂粉碎性骨折,还被人用刀抵着头。
李渊用刀尖抵住孙石眉心,沙哑着声音。
“我问你答,钱在哪儿?”
三肢被废,孙石疼得额头冷汗直冒,用唯一完好的手摘掉嘴里的毛巾。
“阁下是谁?!”
“回答错误,你妈没了。”
李渊手起刀落,一颗圆滚滚的脑袋滚到孙石面前。
“娘!!”
孙石张嘴就要哀嚎。
却被一脚踹在嘴上,声音发出一半就被踹回喉咙。
他吐出一口鲜血,鲜血中混合着破碎的牙齿。
李渊将刀转移到孙石妻子脖子上,接着问道:“钱在哪儿?”
孙石恨恨盯着李渊。
从来只有他杀人,何曾想到会有今日。
“我把钱给你,你会放过我的家人吗?”
“这不是我要的答案,你妻没了。”
手起刀落,鲜血喷了孙石一脸。
接连丧失亲人,孙石被打击得人都痴了。
李渊没有丝毫心理负担。
这三天以来,他打听过了,孙石家人没少借着他的势力横行霸道。
妻子与母亲买东西不给钱,动辄扇人耳光。
独子更是被宠坏了,踢瘸子、骂哑巴、欺寡妇、打老人,更直接或间接害死了几个可怜人。
周围邻居,就没有人不畏惧、讨厌他们一家。
“再问你一次,钱在哪儿?”李渊声音冰冷如深埋冰川的千年寒冰。
孙石见滴血的刀刃转移到独子脖子上,彻底崩溃了。
虎毒不食子,他亦是爱着自己的独子。
平日里舍不得打,舍不得骂,要什么就给什么。
他连忙道:“给你!都给你!钱在床头第三块石砖下面!”
李渊转身用刀撬开床头第三块石砖,在下面找到一个油纸包。
打开油纸一看,一锭锭雪花花的大银子,还有一沓整齐银票。
数一数,大概有七八百两。
“好家伙,这里就算不是孙石全部家产,也至少有一半了!”
李渊将银子打包,持刀向孙石逼近,鲜血顺着雪亮刀刃滚动、滴落。
滴答。
血液滴在地上,摔成八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