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在意,就着那滴墨继续画。
抬眼看了谢袀一眼,又收回了视线,问道:“收谁?有话就直说吧!”
在朝堂中生存的人,哪个不是狐狸。
谢袀一开口,陆老就知道他想唱什么戏了。
于是,干脆放下笔,神色不动地看着他。
外孙不对劲啊!
谢袀摸了摸鼻尖,耳根有些热,脸上表情不变。
“村里的人,一个叫洛安的小孩儿。”
陆老没听过洛安,可一听这个姓,再联想到听说的那些事。
就猜到外孙说的洛安怕就是他知道的那个小娃。
他和洛家二房打过照面,倒也不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那个小孩儿好似长得挺可爱机灵的。
“为何?老夫可不是什么人都收的。”陆老慢条斯理道。
谢袀一本正经地夸道:“这天下谁人不知外公您最是有学问,是前无古人、后也难有人与您相提并论的大儒,
您当然不会什么人都收,但是……”
他顿了一下,接着道:
“外公的教导,不管对谁而言都是莫大的荣幸。
外公如今突然闲下,想来应该很不习惯吧。
若是能再教出一个人臣,您何乐而无为呢?
再有,若是京城有人来寻,您也有说辞。”
他和外公此番离京,前路未确定,一路走走停停,路上花了半年。
这半年,京城的信一封接着一封的来。
不仅是谢袀,陆老也是不堪其扰。
陆老沉默不语。
外孙说的也不失为是一个好办法。
谁都知道他惜才。
遇见一个聪慧的孩子,收为弟子、潜心教导,这并不奇怪。
只是,他收学生一向看眼缘。
谷</span>若是喜欢,哪怕是个乞丐他都愿意收,若是不喜,哪怕是个王爷世子他都不搭理。
“你说的有道理,只是你应该知道我的脾性,非我看顺眼的,我不会收。”
谢袀当然不会勉强外公。
他之所以提出这事,也是因为一来外公无事,二来恰好得知洛家想送洛安去学院。
“一切但凭外公心意。”
想到明日又可以去洛家,他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洛水不知道明日有个大惊喜要来,她现在正在和二哥说请人种花的事。
“二哥当真觉得此事可成?”洛水有些顾虑。
对村人而言,粮食才是最重要的吧!
洛森觉得问题不大,自古钱财动人心。
村人可能不会全部用来种花,但是种一部分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而且,他也没想村里人全去种花,这不现实。
他只是把洛家收花的信号发出去。
这样,只要是想挣银钱的乡亲,自然会想方设法找花。
找不到就会自己种!
这是一个良性循环的过程。
洛森笑了笑,眉眼间流露出一两分商人的精明。
如今的他跟以前相比,有了不小的蜕变。
“有什么不成的,成不成我们都没有损失。
若是村人信我们,我们就带着他们一起挣钱,
要是不信也没事,不说我们村的人不少,
就是隔壁村的人也盯着呢,大不了让外村人种。
只要能挣钱,多的是人愿意!”
洛森很有信心。
他妹妹那么聪明。
不说那卖的很好的面脂,马上又能研究出管状的口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