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谁做的不要太明显吧?难道静王就一点都不怀疑吗?当初那个杨氏害丽姨娘的手段都比这个高明。
是不是这静王府后院的女人太少,所以静王妃用来争宠的智商都有些退化?这么蹩脚的理由也能想的出来?
说实话,苏颜有点想笑。
苏颜强忍着笑看着静王问道:“敢问王爷,我有什么动机要害廉哥儿?”
静王疾言厉色:“这还用问吗?肯定是你嫉妒本王偏爱昭哥儿和廉哥儿,怕本王把世子之位传给他们两个,这才先下手为强!”
原来静王挺有自知之明的,还知道自己偏心眼。
苏颜终于忍不住笑了:“我害怕一个小儿抢我夫君的世子之位?王爷不觉得这话太好笑?”
静王冷哼:“你们苏家家风不好,做出这些事情也不奇怪!”
静王的话让苏颜笑容一敛,心底生出几分不悦来,她也不想再和静王绕弯子,蹲下捡起了那散落在地上的糕点放在鼻下闻了一下,问道:“王爷让御医验过了吧?这芸豆卷上是砒霜对吧?”
静王妃微微皱眉,不知道苏颜这是什么意思。
楚晏低头看着苏颜手里的芸豆卷,嘴角划过一丝难忍的笑意。
苏颜把那芸豆卷往地上一扔,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我苏颜是有多傻,下了药还会给你们留下证据?王爷怕是忘了吧,我是个大夫,我现在手里有不下二十种毒药能让一个人悄无声息的死去,而且还查不出死因,我犯得着用这么低级的手段?”
任谁都能听得出来苏颜这话里的嘲弄。
前世今生,这真的是苏颜参与过的最好笑的一个局,她觉得自己被牵扯进来简直是莫名其妙。
静王被苏颜这一番话说的哑口无言,刚才他在盛怒之时没想太多,现在听了苏颜的话才反应过来,的确,苏颜说的的确对。
静王妃紧张的抿了抿唇,却故作镇定的看着静王。
原本按照苏颜想来,她说了这么多静王应该想明白事情的真相了,却不了静王皱眉想了一会儿,突然抬头看着她说道:“说不定是你自知能靠着这点狡辩,反用这招掩人耳目!”
苏颜无语了,她算是知道静王妃为什么会设这种局了。
静王无非就是带着偏见看待她和楚晏的,所以在静王眼中,无论苏颜说什么都是辩解,她做什么都是错的。
苏颜也明白了,哪怕她现在就是把证据和证人摆在静王面前,他也会觉得那人是她和楚晏一早就收买好的。
苏颜突然明白静王妃为什么会设这种局了,因为她本身就笃定静王会相信她。
苏颜起身看了一眼楚晏,看着他面对这一切平静的目光,苏颜突然很是心疼他。她无法想象一个人在十几年间都面对这种偏颇是如何调节自己内心的不平衡的。
楚晏脸上的笑容,应该就是在这样一次又一次不平等的对待之中被磨没的吧。
在这种家庭氛围之中,楚晏没和秦王一样变得思想偏激是一件很值得庆幸的事情。
面对静王,苏颜在心里深深了一口气,说了自己想要辩解的最后一句话:“我们府里的姨娘下药的时候尚且知道用足分量,我若是真想害人,还会给他活命的机会吗?”
说到这,苏颜看着静王:“您院里的事情我不想掺合,只希望王爷好好想想,把这一切查明还我个公道,否则……我便上告到大理寺去,让官家查查是谁在谋害人命,到时候无论是谁,都按照律法处置。”
静王的表情明显有些松动,静王妃见势不好起身拉着静王的衣袖哀求道:“廉哥儿现在生死未卜,您不能听她一面之词啊王爷。”
苏颜冷笑着反驳:“按照王妃所说,廉哥儿现在生死未卜,你身为亲娘不去他床边守着,在这儿唇枪舌剑的指责我算什么。”
静王妃脸色一变:“世子妃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本王妃还会下毒还自己的孩儿不成?”
“事情是谁做的,王妃应该清清楚楚。”
苏颜话音刚落,静王就皱着眉出口斥责道:“身为小辈,怎么能对王妃如此无礼?”
面对如此偏颇的静王,苏颜有些无力。人家都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她苏颜今天碰见了静王,那才叫有理没处说呢。
在这一刹那,苏颜突然想起来了钟凝对自己说的一句话,如果遇到了当淑女解决不了的事情,那就当泼妇试试吧。
苏颜现在就很有这种想当泼妇的心情。
楚晏看着苏颜那张不断变换着色彩的小脸,知道这事情已经到了苏颜的忍耐极限。楚晏轻声把苏颜叫到了自己身旁安抚了一下,然后横眉看向静王:“你们还没闹够?非得搅和的这个家连个年都过不好?”
静王理直气壮的反问:“是谁搅得?”
楚晏冷眼看着静王:“颜儿刚才不是说了?王爷要是不信就请大理寺来查案,我们还得回去守岁,没功夫陪你们在这胡扯。”
说完,楚晏领着苏颜回身就走。
“楚晏!你给本王站住!”
楚晏就像没听见似的,拉着苏颜的手径直往回走,静王吩咐下人拦住楚晏,也没人敢上前。
静王气的直跳脚:“这个不孝的东西!好!好!既然他这么说,本王就让他如愿!来人!去大理寺报官!”
静王妃见状不好,赶紧叫住了出去的下人,在静王看向她不解的目光中解释道:“王爷,这是咱们的家事,人家都说家丑不可外扬。不如让妾身再好好查查,到时候若查出来的真是世子妃做的,咱们在家里处置了就是。毕竟这种事情要是传扬了出去……咱们家以后在京里还怎么做人。”
静王被静王妃几句话就安抚住了,他也觉得静王妃说得有理,便道:“好。”
静王妃心落了地,又道:“玉容刚刚小产,您去看看她吧,廉哥儿这边有妾身在,出不了什么大事。”
静王感念静王妃的体贴,握着她的手由衷道:“辛苦你了。”
送走了静王,静王妃去了楚廉屋里,楚廉躺在床上紧闭着眼睛,嘴唇发青,地上的痰盂里全是他催吐出来的秽物。
静王妃用手帕掩着口鼻绕着那痰盂坐在了楚廉床边,把不相干的人都撵了出去,只留下了她最信任的一个嬷嬷:“这次可怜的我的廉哥儿,虽然没能把脏水泼到苏颜身上,不过好在那个贱人的孩子没了!这个局本王妃也不算白设。”
那嬷嬷回道:“王妃,这件事情该如何解决,您还得想个说法才是。”
静王妃看着楚廉,她知道这盆脏水自己是泼不到苏颜身上了,思来想去,静王妃让嬷嬷俯身,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这个时候,谁也没注意到楚廉的眼皮快速的一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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