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言蜜语杀人刀!
听闻许大茂这般高捧自己,谈论的话题又是自己引以为傲的厨艺,傻柱心中的恐惧被冲淡了不少。
论别的。
不行。
论厨艺。
傻柱自认为是爷,他可是传家的谭家菜传人。
亲爹何大清跟他说过,谭家菜一菜值千金,有多少达官贵人以吃到正宗的谭家菜为荣,谭家菜的厨师就跟戏曲的名角似的,被无数吃客吹捧,想当初,谭家菜的厨师也是花高钱的主,捧名角,捧花魁,一晚上十几块、几十块大洋水一样的花了出去。
头一昂。
手一背。
一脸的骄傲之色。
就仿佛他已经成个轧钢厂食堂的主勺大师傅,整个人由内而外的泛起了一股子莫名的高光。
“许大茂,你总算说了几句人话,就我家传的厨艺,当个主勺大师傅真是手到擒来的事情,给不给你抖勺,看我心情吧。”
脑袋摇晃的跟个拨浪鼓似的。
旁边杵着的易中海,却没有傻柱这么高光,内心深处泛起了一股子不好的悚然,他总感觉许大茂的言语中,暗含着一丝淡淡的诡异。
狗啥时候不吃屎了?
昨天一凳子差点要了傻柱狗命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多年的矛盾,已经积累到了一个让人无法估量的地步,压根不是一朝一夕间就可以轻易化解的。
伪君子目光如炬的落在了许大茂的身上,端详了三十几秒钟,未从许大茂的身上看出一丝端倪。
便打了一句圆场,后带着傻柱扬长而去。
许大茂见状,脸上闪过了一丝讥笑,迈步追了上去,他可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易中海和傻柱。
难得的上眼药的机会。
“一大爷,您慢点走,傻柱,等等我,都是去轧钢厂,咱们正好顺路。”
易中海心里冷哼了一句。
还能干嘛。
自然是躲开你这个不要脸的瘟神。
他越想躲开许大茂,许大茂却越像狗皮膏药的贴了上来,闹的易中海一时间没着没落。
动粗吧。
委实不敢。
一方面是没有理由。
另一方面是许大茂的狠辣劲深入人心。
其次。
许大茂此时还尽可能的放低了自己的姿态,一口一个一大爷的称呼着。
伸手不打笑脸人。
易中海明知许大茂没按好心,却也不得不虚幻的应付着。
被强迫营业的痛苦。
深深刺痛了易中海的心。
也让许大茂泛起了十二分的爽朗。
“傻柱,你这次是直接提转正吗?”许大茂哪壶不开提哪壶,专门捡戳着易中海心窝子的事情来说,“别人转正不了,正常,你傻柱转正不了,太不正常了。家传的谭家菜,又跟着大清叔做了这么多年的饭,闭着眼睛都能把饭做熟了。”
傻柱腾的一下停住了脚步。
目光下意识的瞟向了旁边的易中海。
易中海跟他说过,说傻柱年纪小,人家担心傻柱的厨艺不过关,让他在干一年学徒,来年根据表现好坏,决定让傻柱转正不转正。
原本傻柱信了易中海的鬼话。
干一年学徒就干一年学徒。
依着傻柱的厨艺,他自信一年后可以转正,只不过许大茂的话,犹如针刺一样的刺在了傻柱的心上,让傻柱委实感到难安。
自己可是谭家菜的传人。
打记事起,就跟着何大清背菜谱,围着灶台转悠。
都说熟能生巧。
别看傻柱今年还没有满十七岁,但他做饭的厨龄却已经超过了十年。
十年的老厨师了,又有谭家菜的身份加持。
按理说。
提个厨师是手到擒来的小事情。
怎么还得继续干一年学徒。
之前不曾想过的问题,此时却浮现在了傻柱的脑海中。
看易中海,就是想问问易中海怎么回事。
易中海当然晓得怎么回事了。
这件事就是他在背后捣鬼,要不是为了人为营造那种老好人的人设,易中海才懒得搭理这些。
工作上面卡傻柱,生活上借故克扣何大清邮寄给傻柱饭钱,人为营造傻柱兄妹两人生活困难的局面,借困难实施所谓的接济大戏,继而获得傻柱兄妹二人好感,这办法还是聋老太太教给易中海的。
说什么?
说我算计你了。
屁。
“柱子,你要相信自己,要相信自己的厨艺。”
“傻柱,一大爷说的在理,你可得听一大爷的话,不过有时候该争取的东西,你的自己争取,之前是酒香不怕巷子深,现在嘛,可不兴这个,老人家说过这么一句话,年轻人就是我们的未来,年轻人要积极的表现自己的优点,做饭就是你的优点,你得用你过硬的厨艺让咱们轧钢厂人吃好喝好,为轧钢厂的建设奉献一份力量。”
易中海真想捂住许大茂的嘴。
反对?
借他十个狗胆子也不敢。
老人家都被提了出来。
“大茂,你今次进厂是当电影放映员吧。”
不想在听许大茂瞎咧咧的易中海,果断的使唤起了套路,主动把话题扯到了别的地方。
“我除了放电影之外,也不会别的了。”许大茂自然不会让易中海如愿,口风一转的又把话题扯到了傻柱转正这上面,“不像傻柱,家传的谭家菜。又有一大爷您帮忙,我估摸着傻柱转正式大厨这件事妥妥的板上钉钉,十七岁的大厨,真是年轻有为,我比不了。”
……
轧钢厂。
宣传科。
许大茂轻车熟路的出现在了这里,他的入职手续已经办理完成,出现在这里的最大因素,就是想攻略攻略某人。
两世为人。
他可不想在依着上一辈子的那些步骤,继续去当这个所谓的实习放映员。
要么不做。
要么就一步到位。
“科长,我许大茂,许富贵的儿子,您抽烟。”
手中的香烟,径直递给了宣传科的科长。
宣传科科长低头瞅了一眼香烟。
笑了。
烟是市面上最常见的那种老刀牌香烟,一包售价在七百块,烟不是好烟,关键里面另有乾坤。
装的不是烟,而是一根根用一万块纸币卷在一块的钞票烟。
当下流行的货币,最大的面值是十万,最小的面值是一百,五五年新币发行,老币与新币的兑换比例是一万块老币兑换一块新币,二十根用一万块纸币卷起来的钞票烟,满打满算也就二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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