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这次出门,手上带了千把块钱,现在又多出了两万,她准备出门给弟弟妹妹买点礼物。
和酒店前台说一声后,夏清揣着钱便出了门。
太阳照在大街上,暖烘烘的,大过年的,人不多,街道两旁只有很少的几家店开了门,售卖一些过年的用品,烟花爆竹烟酒副食等。
夏清走了几条街,看到一个大卖场,便走了进去,迎面,旋转门里出来一群人。
为首的是沈守贤,喝了点酒,脸红扑扑的,看到夏清很惊讶,“夏清同学,你怎么来江市了?”
不等夏清说话,一个人从沈守贤的身后挤了出来,看到夏清,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半天挤出一句话,咬牙切齿,“是你,你师兄呢?”
如果不是看到王星,夏清还不认识沈守贤,见过几面的人物,又不重要,夏清懒得动脑子去记。
但当初放狠话说要搞死霍九霆的人,夏清自然记得,这人是王星,家里挺有钱的,江市是王星的地盘,这会儿问她师兄,肯定是想对师兄不客气。
夏清的手指头不动声色地捏了个诀,一缕煞气被她捏在手上,“王星,你找我师兄干嘛?”
“呵,要不是看你小,你觉得我会放过你吗?”王星的一只胳膊还吊着,他扭头对身后的中年男子道,“爸,就是她师兄,把我胳膊摔折了。”
那中年男子当即便皱起眉头,很不客气地朝夏清打量,即便看出这孩子气度不凡,但依然也只有九岁,个头不高,气势上就弱了好几分。
“王坦兄,当时也是事出有因!”
王坦是王星的爹,沈守贤生怕王坦对夏清不利,连忙伸出一只胳膊护住夏清,向王坦陪笑脸,心里却是把王星骂了个狗血喷头。要不是看王星家里有钱,能够给他赞助几分,他还真瞧不起王星这种二世祖。
除了吃喝玩乐,还有什么本事?
“什么师兄师妹?你看那电视上那个师兄师妹不是做出一堆龌龊事?我们走!别理她!”王坦心头不快,又不能不给沈守贤面子,只好在口头上进行攻击。
沈守贤心里开始骂娘了,他看不到煞气,但已经看到夏清的手上捏着的诀。
考古,是一门综合性很强的学科,真正想要在这个领域做出一番成就来,可不仅仅只需要懂炎黄国的历史。
历史知识只是基础,更多的是需要考据。
沈守贤可以说一半的时间花在了道家理论上,当然看得出夏清手里捏的诀正是攻字诀,顿时浑身寒毛都竖起来了。
王坦父子自己作死,可别拉上他啊,得罪谁不好,得罪一个风水师。
虽说这风水师是小了点,但苍蝇再小也是肉啊!
夏清压下了心头的暴躁,王坦父子从她旁边经过的时候,她手上的诀飞快变幻,一弹,阴煞便没入王坦父子的眉心。
虎无伤人意,人有伤虎心。
她捏诀,原本只是想防护。毕竟,她年纪和个头都不及人,一旦王坦父子伤她,她被伤着了就划不来了。当然,如果王坦父子不说什么,就打声招呼就走了,她也不会动杀意。
王坦的这话,一个九岁的孩子可能听不懂。可惜,夏清不是真正的九岁。
“王总,话可不能这么说啊,这孩子还小。”真是日了狗了,沈守贤后悔死了,早知道今天就不出来吃这顿饭了。
说来说去,还是自己警惕心不够啊,王星得罪霍九霆之后,他都不该还和王家来往。
王星是他手底下的研究生没错,把他晾起来不行吗?关键是,他手底下除了王星,别人家里也没那么多钱赞助他的研究啊!
总而言之,沈守贤心情非常复杂。
夏清倒是没有对沈守贤动手,她走上台阶,正要从旋转门进去,听见“啊”的一声惨叫,她扭过头去,居高临下,看到王星一脚踩在井盖上,谁知那井盖一翻,翻起来的井盖拍在王星的腿上不说,他一脚踩空,人落入井中半截,剩下的半截噗通摔在地上。
“星儿,星儿!”
王坦惊慌失措,连忙拉起王星,一面喊人,“快叫救护车啊!”
沈守贤扭头朝夏清看了一眼,他眼中满是惊惧,看到夏清淡淡地朝这边瞥了一眼,从容地走进旋转门,此刻的心情已经不是复杂能够形容的了。
这孩子,莫不成是什么妖孽转世?
王坦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将王星从井里拉起来,二十多岁的儿子了,少说也有一百多斤。他一脚踩着井盖,固定住角度,两手将王星递给沈守贤。
路边的人和卖场的保安都跑过来帮忙,将王星接了出去。
王坦松了一口气,他一脚踩在马路上,感受着井盖的旋转方向,猛地松脚朝旁边跳开。
照理说,他已经非常小心了。
但那井盖鬼使神差嘭的一声,狠狠地拍在了王坦的小腿骨上,剧痛传来,王坦“啊”地一声,发出了和儿子一样的惨叫声,他抱着小腿,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苍白,冷汗如雨。
“王总,你怎么了?”沈守贤也是满脑门汗,他问这一声也是白问,但人急了的时候,也实在是问不出什么有用的。
王坦一条小腿废了,沈守贤又不是医生,问了有什么用?
这孩子,报仇都不过夜的吗?下手也实在太狠了点!
半小时不到,救护车就来了,沈守贤把王坦父子送上救护车,他也没有离开,而是转身进了卖场,他不得不去找夏清。
无论如何,王坦父子对他不薄,冤家宜解不宜结,他得想办法把这对父子与夏清之间的结给解了。
两万块钱,夏清也没有随便花,农村的人也用不上好的,金银首饰这些戴在身上做事还不方便。但想到刘满枝那对只值三四百块钱的耳环,夏清还是花了一千多块钱,给卢秋菊买了一对耳环和一堆戒指。
至于锦城和秀清,夏清转来转去,看到有几块性价比还算不错的貔貅,她挑了三块,一共不到四千块钱,让人包起来。
“我来我来,这钱我来付!”
沈守贤觉得自己算是走了大运,他正好赶上夏清付钱,胳膊肘一拐,将夏清走开,钱包已经递了出去,“这钱,我来付,你这孩子,怎么眨眼就不见了,叔满卖场找你,都没有找到。”
夏清拿了不少钱,卖场的人也是奇怪,这么小的孩子,买什么金玉,正要报警呢,家里大人来了,售卖员也是松了一口气。
报警吧,这么大宗的买卖,丢了多不划算,她们还要靠提成过日子,不报警吧,谁知道什么情况,让人心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