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叔(公)没有说,是我说的。
亲爱的阿爹,您误会亲爱的七叔(公)了,他老人家现在应该还是和你们两位一样,正体会着相同的酸甜苦辣、美妙滋味呢。
叶怀清颇为好笑地看着面前仿佛遭霜打了的两只大茄子,“阿爹,阿娘,怎么了,这酒不好喝吗?”
好喝?
这酒是好不好喝的问题吗?
是能不能喝的问题!
“大清,你……你也喝了,你……呃呃……你一点都……不难受的?”
叶父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自家儿子,实在是从其身上看不到半点不适的苗头,然后就和之前的某位老人家一样,同样陷于对自己的怀疑之中。
但和那位老人家不一样的是,他的身边有参照。
叶父看了看身边的叶母,叶母同时看了看叶父,两人都看到了对方的凄惨万状生无可恋,接下来也同时把目光看向自己的儿子。
却见叶怀清正自又向自己的碗里稍微倒了一点儿酒,然后送到嘴边一饮而尽。
公母俩紧紧盯着,目光一瞬不错。
期待发生着什么。
不是他们对自家儿子没有同情心,而实在是……实在是……
好吧,不知道该怎么说,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他们希望看到儿子接下来也难受一下,呕吐一下。
哪怕只是小小地吐一下。
以印证,他们刚才喝的,和叶怀清此刻喝的,是同一种东西!
但是。
可惜。
同样的戏码,且已是短时间内的第二次表演了,某人的演技不说炉火纯青吧,至少也是熟能生巧。
能打个及格分的。
“啧啧。”
叶怀清咂咂嘴,然后对公母俩道:“阿爹,阿娘,这酒的味道是不咋地!对了,阿爹,你们大人喝的其它的酒,也都是这样不怎么好喝的吗?那为什么你们能喝那么多?”
叶父绝望地闭上了眼!
这一刻,他心里那种不可言表的绝望,大概只有身边人才能体会一二吧。
为什么只是体会一二呢?
因为随着叶怀清这一说,叶母的目光也带着点狐疑地看向了叶父。
其目光中潜藏的意思差不多是,你们男人喝的酒,真像儿子说的,也都是难喝的?
而刚刚睁开眼睛,就接收到了身边人这样的目光,叶父再次痛苦地、绝望地、感觉天底下没有一个人可以理解自己地,闭上了眼睛。
我们男人喝的酒,真的不是这样的!
大清带回来的,这根本不是酒!
这也根本不是人能喝的东西!
七叔坑人!
“揪揪,你看阿爹和阿娘的样子,酒是不是很可怕?我们不喝!”叶怀清对背后的小树袋熊说道。
小丫头挂在叶怀清背上,拼命地点头。
实在是太可怕啦!
妈妈呀,她才不要喝这么可怕的东西!
就连望向桌上的酒坛,她的小眼神里都带着心有余悸。
这里的这一幕戏,今天大概差不多也就上演到这里了,接下来没有什么可看的,叶怀清对父母认真地交待了一些事项,然后又摘下背后的小熊熊,就再次往七叔公那边去了。
并且,他今晚不回来的,要在那边值守。
为什么值守?
因为喝下这〖神药〗,身体的难受,可只是才刚刚开始啊!
当叶怀清从家里出发,走上二三里地又再次来到七叔公的地盘时,只见这位老人家依然还没怎么回过劲来,有气无力地坐在桌边。
瘫坐。
造孽啊这是!
叶怀清控诉了一下惨无人道的酸稗酒,对,酸稗酒,他总不可能控诉自己吧?
他可也是受害者耶!
“叔公,这酒可能有点问题!您老人家现在怎么样了?”
进了篱笆小院,叶怀清关切问道。
你才知道它有问题?
七叔公耷拉着的两只眼皮朝上翻了翻,连白眼都懒得对这小家伙做,他只知道他这次可算是遭了大难,被小家伙给害惨了!
可是,好像也怪不到小家伙。
他应该是第一次酿酒而且是酿药酒吧?
对,肯定是第一次!
所以,出问题实在是太正常不过啦。
老头子我就说,这才是学药制药合药的正常情况嘛!
像小家伙之前那样的,不管是学药学得那么快,还是随便弄几味药就能煮出那么好吃的肉,又或是自己瞎揣摩揣摩就能使按摩的效果那么神奇,那些才叫不正常!
这么一想,老头现在再看叶怀清,甚至觉得这个小家伙比之前更顺眼了一些!
这样的小家伙,才算是和他一起学药的,他们都是草药学徒。
之前的小家伙,那是个啥?
那根本不像是学药的,那是药草自动跪拜在他的脚下,把他当最尊贵的大人供奉着呢!
找到了认同感,也找到了对自我的肯定,老头此刻甚至觉得他遭的这一场罪,也都值了,这使得他的精神都略好了些,当然身体还是颓废,瘫坐在那里,浑身提不起劲。
“乖孙,那酒你提回去,呕呕,呕,……是不是你父母……呕……都喝了?”
“是啊,他们都喝了,然后就出现了和叔公你一样的情况。”
叶怀清“面色沉重”地说道,“叔公,这酒的配方我还没把握到位,等后面很可能还需要再作一些调整,这次酿出的这个酒,咱后面就不要再喝了吧!我重新给你酿!”
别!别!别!
听到酒,听到重新酿,老头全身都是抖的,也感到止不住地发冷。
离气抖冷就差一个气了。
这都已经去掉了大半条命,还敢再喝?
再喝可就直接蹬腿了!
“叔公,你还是躺床上吧,那样可能会更舒服点,我顺便也给你老人家再按摩按摩。”
叶怀清说道。
这个可以有!
老人精神一振。
乖孙儿的按摩,那是绝对不用怀疑的,说不定还真能帮他缓解一下此刻的这种难受。
想吐吐不出来,肚子里好像在翻江倒海,但摸上去却又空空的。与此同时,身体里像是在发烧,又像是在发寒。
总之,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这番,可是真的遭老大罪了!
被叶怀清半搀半扶地搬移到了床上躺下后,这次,老人可是再心安理得不过地躺在那里享受着叶怀清的按摩。
老头子我被你这小家伙害成这样。
享受一下你的服侍又怎么了?